天空中布滿了沉重的陰霾，寒風瑟瑟，幾片落葉在地上盤旋，整個蘇州顯得格外陰沉。
    沈慈關好窗戶，拿出小鏡子把頭發理了理，用粉撲仔細地撲了撲臉。抬目看了眼亮著燈的董事室，故意把桌上的茶杯碰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緊接著程斐就出來了，俯身收拾碎片的沈慈聽見他停在麵前問：“你還沒下班嗎？•••有什麼留到明天做吧？天氣又不好，早點回家吧。”她仰首對他嫣然一笑，說：“我的事都忙完了•••隻是看你還沒下班，才留下想要陪陪你。”她說著又把眼睛垂下去，看住自己裙擺下的大理石地磚。
    程斐展臂將她拉起，幾乎與她臉貼著臉，溫熱的氣息擠擠挨挨地向她壓過來，他攬得有些緊，讓她有種窒息的滿足感。他環顧四周後用玩笑的口吻說：“這裏隻有我們兩個•••”接著咬了咬她的耳垂低聲說了句什麼。
    她頓時羞得臉紅耳赤，捶一捶他的胸膛，嗔道：“好沒正經的一個人。”
    他哈哈一笑，彎腰將她抱起往董事室走去。他把她放桌上，轉身走向壁櫥，取出兩個杯子，又拿出紅酒分別往裏麵倒。端一杯過來遞給沈慈，微笑：“紅酒能美容，你可要多喝點。”
    她輕輕握住他端著酒杯的手，順勢抿了一口，摟著他的脖頸，鬆散的發悄然拂過他的頰，似水柔情般的目光半是迷惑，半是妖媚。沾了紅酒的指輕柔撫著他的唇形，柔軟的豐盈沉甸甸的抵在他胸脯上。“阿斐•••”
    程斐端著玻璃杯的手微妙地痙攣了一下，瞳孔的色度急劇深邃起來，深得如同兩口深潭。她從他眼睛裏看到了臉頰豔紅，媚眼如絲的自己。他定定地凝視了她幾秒鍾，把桌上罩燈關掉，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他低頭打量著她的表情，見她並不抗拒，便將環在她腰肢的雙掌緩緩探進粉色碎花旗袍裏，輕緩揉捏，上下遊走。他把紅酒灑在她的玲瓏曲線上，低頭含住她的嬌嫩，並以舌尖吸吮逗弄。她的臉龐深埋進他的胸口，隔著襯衣，依然能清楚感受到他滾燙異常的身軀。
    他突然把她抱起，走到窗前，將她的背抵著玻璃，借著天空殘餘的微光使她的身體在黑暗裏顯得朦朧出塵。
    “小慈，你真美。”他說。
    她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倉促回首看了眼窗外湖泊，把眼睛釘在他麵上，幾乎是饒有興趣地看住他，說：“阿斐，你真是個壞男人。”
    他垂眼看了看她掛在自己西褲上的修長玉腿，不覺一笑，“我可以把這句話當做你對我的讚美麼？”
    沈慈不出聲地笑了。摩擦著他的褲麵，轉移話題說：“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他的笑容立時一僵，覺得心口像被一隻有力的手狠狠抓了一把，隱隱地疼痛起來。
    “十二月。”他錯開目光，不敢與她對視。
    她跳落在地，伸出手去整理衣物，似笑非笑的說了句：“再過一個多月，你就是別人的丈夫了。”
    程斐摟著她，難過像潮水似地淹上來，直漫過他的頭頂，讓他喘不上氣來。“這隻是政治聯姻，我並不愛那個女人。”
    沈慈聽見自己喃喃自語的說：“你也並不見得愛我。”
    一道尖銳的痛苦從他心上劃過，他抓起她的手用極其認真的語氣說：“得快樂時且快樂，又何必去計較名分呢？”
    沈慈的眼睛眯了一下，隨即露出完美的笑容，“當然。這是我們一早約定過的。”
    程斐更湊近她一些，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當真不在乎？”
    沈慈用雙臂抱住他的腰，踮起身體在他額頭上吻了吻，無限溫柔地對他眨一眨眼，說：“不要去提會讓自己為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