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儒錦剛進宅子，管家顧誠就上前慌張地說：“阿彌陀佛，您總算回來了，老爺正在書齋等著呢，您快過去吧。”
    她心中一驚，麵上卻不動聲色，“老爺怎麼提早回來了？”
    顧誠念著往日情誼，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提醒說：“一早上都在軍政府議事，直到一小時前宅裏搖了電話過來，說您出門了，老爺才趕得回來。已經發了好一頓火，您且去哄哄，把事情解釋清楚，別惹惱了他才好。”
    方儒錦嗯了聲，緊了腳步往書齋走去。
    午後悶熱，她放輕步子走在回廊大理石上，推開堂門，上前掀開一道厚重的竹簾，華麗精致的堂屋一片安靜，她小心翼翼地移動蓮步，繡花緞鞋踩在水磨青磚上，綿軟無聲。繞過紫檀屏風，隔著珠簾她看見了站在桌案前的顧承彥，他專注地在練字，神色平靜。她倚在門邊，輕輕喚了聲：“承彥。”
    顧承彥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微微抬起頭來，透過珠簾與她對望，“你回來了。”
    她撩開珠簾子，幾步走了過去，低頭去看他寫在紙上的字，一抹溫柔的笑出唇邊溢出，“寫得真好。”
    “是麼？”他唇邊掠過一絲隱約的冰冷的笑意。“你去了哪裏？”
    她靠在他臂上，柔柔一笑道：“去了一個朋友家裏。”
    “是很好的朋友吧？”顧承彥唇角微挑，一抹冷淡幽長的笑意再次浮現。
    她不回答，纏著他道：“寫字有什麼好玩的？我們去池裏喂錦鯉吧。”
    他扯過她的手臂，把她圈在懷裏，與她十指相纏，“寫幾個字讓我看看。”
    她轉身環住他的脖子，撒嬌道：“我不寫。”輕捶他幾下，神情嬌羞可愛，“寫得不好讓你笑話。”
    他神色隱忍，吻了吻她的臉頰，承諾說：“寫吧，我保證不笑你。”
    她這才肯握起筆來，看著他換上的宣紙，思索道：“寫什麼好呢？”
    他將她轉過身來，目光炙熱，“寫我的名字。”
    她伏在他胸前，羞澀地笑了笑，“才不呢。要是讓人看見可不羞死。”
    他神色一變，終於忍無可忍伸手掐著她的肩膀，狠狠盯著她，眼角幾乎結出刺骨寒霜，不住冷冷地笑，“告訴我！你到底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
    她倒吸一口涼氣，忙含淚仰首看他，楚楚可憐道：“好痛。”
    他猛地低首向她唇上吻去，在她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強行伸舌入她口中掠奪式地深吻著她，順勢將她抵在案上，欺身壓住她柔弱的身軀，眯著眼，全身散發著暴怒的瘋狂氣息，“在蘇州這段日子，你究竟有沒有對不起我？”
    她冷哼一聲，“請你謹記，你並不是我的什麼人，無資格用這種語氣來質問我。”
    她別過臉去，再也不看他一眼。
    他殘餘的一絲理智被她冷漠而不屑的態度擊毀，一邊伸手探進她衣襟裏粗暴地撫揉著她的軀體，一邊在她頭頂嘲弄道：“我的功夫不比那個叫弘浚的差吧。”
    她大吃一驚，睜大眼直直逼視著他，他出身世家，是不允許說這樣粗鄙的語言的。
    他無視她的悲傷，繼續埋首在她被強行拉開的衣衫中吸吮著她頸下裸露的肌膚，毫不憐惜地蹂躪著她嬌嫩的豐盈。
    她從未被如此對待，這於她而言無疑是極大的侮辱，酸楚衝破眼眶，嚎啕大哭起來。
    他從未見她哭得如此傷心，不禁停止了動作，喘著氣看她，霎時間茫然失措。
    她紅腫的嘴唇微微顫抖，猛然揚手揮去，“啪”地一聲，摑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我恨死你！”說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從他懷中掙脫開來，匆忙理好衣物，望著愧疚不已的顧承彥，麵上展露怨毒的笑容，“你會後悔今天對我所做的一切。”言畢轉身疾步奔了出去，眼角眉梢銜著士可殺不可辱的決然。
    他心裏驚跳，也顧不得理好衣衫就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