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此病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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嵯峨端著藥碗進來,不大的屋子就充滿了那令人皺眉的味道。
[吃藥。]語句簡短。
[不要。]以同種語調回複,小野寺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還是希望我喂你?]嵯峨彎身笑意外露。這下子,小野寺打了個哆嗦就奪過藥碗一飲而盡。等碗裏空了他眉頭皺的疙瘩一層層。他吐了一下舌頭:[好苦!]
[誰叫某人不好生照顧自己竟然在外麵呆了一晚上?]
[這到底是誰害的?!]
刀戰是砍不贏嵯峨的,但是唇戰的話小野寺就不會輕易認輸。雙眼火花噼裏啪啦,小宇宙轟隆隆開始燃燒。
不言語,直接封唇。
隻是輕輕觸碰了一下唇而已,蜻蜓點水,不像從前那般窒息得要命。
小野寺直咬牙:[嵯峨政宗!]
嵯峨伸出一隻手指點在小野寺的唇上:[噓——]然後又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淡淡微笑,[你果然不乖啊,小野寺。我說了,我現在的姓氏,是高野。]
小野寺拉上被子蓋住臉,[我要睡了!]
逐客意味十足。
但是嵯峨顯然是沒有自覺,他就紮根在小野寺床頭邊坐著。不言語,不微笑,雙瞳中微微蒙上了一層哀傷。
[我說了我要睡了!]發覺嵯峨依舊還在的小野寺再度逐客。
[我拒絕。]
手被握住,小野寺輕輕一顫。嵯峨的手涼得刺骨,這個家夥剛剛不是端著熱騰騰的藥碗麼?手怎麼會這麼冰冷?就好像是血液都涼了似的。這個家夥,為什麼就那麼喜歡,令自己內心不安。
[我想留下。]在小野寺的小指上烙下一吻,嵯峨看著小野寺的雙眼:[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所以——]
[你受涼了麼?]打斷了嵯峨的話語,小野寺將手覆蓋在嵯峨的額頭上。
[不,隻是——]他忽然停下了話語,麵目微微有些抽動,[抱歉我忽然想起有事,出去一下。]
小野寺看著嵯峨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裏頭就忽然像是有針一樣。是自己多心了還是什麼,總感覺嵯峨的腳步,第一次亂了。
他的身體,出事了麼?小野寺皺眉,看著自己剛剛按在嵯峨額頭的手。上麵殘留了嵯峨的溫度。
嵯峨擦了擦唇邊得血液,一時的心全書栓在小野寺身上,連自己舊病複發也毫無感覺。而現在渾身無力,是虛脫狀態。
禦醫明明是說過至少會安穩五年的——怎麼還會……
[果然是一時過於鬆懈,竟然連藥都沒帶出來。]嵯峨自語。這場還沒開始三天的路途就這樣草草收場了麼?
不。
如果就這麼回宮的話,與小野寺見麵的機會又少了。一個月,一個月。請讓我,用這一個月的時間,讓自己,填滿那個家夥的心吧。
嵯峨輕輕苦笑,天知道他是走什麼黴運,好不容易能跟小野寺共處,卻隻有片刻。
正想著,卻聽見敲門聲咚咚響起。他知道來人一定是小野寺,他打聽過小野寺有著瞎操心與管閑事的習慣。真有幾分管家妻的模樣。想到這裏,他就微微地笑了。
[二殿下…高,高野前輩!開下門啊!]
嵯峨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門外小野寺衣著單薄,看起來是連件衣裳也沒有添就急急忙忙地衝了出來。看著他微微發白的麵龐,嵯峨皺起好看的眉:[你就不知道好好愛護自己嗎?]
[我,我隻是有點擔心高野前輩!]蒼白的臉上惹了些淡淡的紅,小野寺不服氣似的爭論到。
[為什麼?會擔心我?]嵯峨微笑。
[這…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麵對著嵯峨的笑意,小野寺忽一下整張臉炙熱起來。
正欲開口,卻身體陣陣寒冷得難以忍受。嵯峨臉色暗了下來,他欠下身子,一手捂住腹部。小野寺臉色也刷得變了,他扶住嵯峨:[高野前輩!]
[離開我,小野寺!]嵯峨一手推開小野寺。
[為,為什麼?!高野前輩你的手很冰啊!]小野寺握住高野的手,那刺骨的感覺讓小野寺倒抽了口涼氣。
話音剛落,那雙手反轉將小野寺環入懷中。耳畔就起了那嵯峨帶著點點魅惑的聲音:[是,我好冷。你這模樣,是想用你自己來暖和我嗎?]
這一聲徹底讓小野寺紅徹底了麵頰。一團氣就從臉上噴發。[不,不是這樣。]聲音越來越小,底氣不足的明顯。
[才,才不要!]他猛然從嵯峨懷中掙脫出來,眼簾垂下,小野寺微微喘著氣。正欲開口,抬頭卻見嵯峨麵色過於蒼白,再然後,隻見嵯峨退幾步靠著牆壁倒下。
小野寺一下子慌了神,他搖著嵯峨的手,大呼著高野二字,果然!嵯峨前輩他以前一定患過什麼病,留了奇怪的後根!可是自己對醫術一竅不通,而現在天色已晚,也未必會有大夫!還是先喚醒嵯峨前輩,讓他將治病的方子給自己才是良策吧!
但是隨後而來的事情——
是徹底讓小野寺所意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