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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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走出來,聽到我和沈靜靜在笑。他也笑了一下,說:咦?貓和狗又和好啦。笑得這麼開心。
我們聽到野豬突然說話,都很尷尬的一起收住了笑聲,沈靜靜說:鬼才和他好了。
我回過頭去繼續看海,不說話。野豬對我說:大菲,你不是說到了外海有計劃要實行的嗎?怎麼樣?什麼時候行動?
我點上一支煙,說:計劃取消了,我覺得這個計劃有辱我的形象。
沈靜靜冷冷的對野豬說:野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個計劃是什麼。你們對我有什麼不滿就直說,憋在心裏麵是不好的。
野豬嘻嘻的笑了一下,說:沒有啊,我們的計劃是準備到外海裸泳啊,大菲覺得有辱形象所以我們的計劃取消了。
沈靜靜“車”了一聲,也把頭轉過去不說話了。
我對野豬說:你怎麼不去幫阿強開船啊,他一個人在駕駛室搞得定嗎?
野豬說:哦,就大概是開到這裏停了,不要開太遠了,等一下可能會下雨,這裏其實景色都不錯了。他說完,把我拉到船頭站著。
我很被動的被他拉到船頭,我說:幹嘛,想學鐵達尼號啊。OH!IAMFLYING!
野豬說:你知道嗎?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可以看到海豚在前麵的海麵上跳來跳去。
我說:真的還是假的,這麼神奇。說真的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海豚。
沈靜靜也走了過來,問野豬:真的嗎?真的可以見到海豚嗎?
這時候船慢慢的停了下來,我們聽到錨慢慢伸下海的鐵鏈聲,嘩嘩,嘩嘩。還有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我們三個默默的看著前麵的大海,我相信沈靜靜和我一樣,都很期待海豚突然從海麵上跳出來,一條一條這樣的跳出來。最好每條海豚身上都坐著一個美麗的人魚公主,就像童話故事裏麵說的一樣。
我覺得像海豚這樣神聖的動物,並不是我們這些凡人隨隨便便說看就看的。天空剛開始還是有點藍藍的,我們三個站了好一會,天空已經有點灰了。我說:野豬,你騙人的吧。
野豬說:我沒有啊,怎麼今天沒有了。前幾天我和阿強開那條小船出來捕魚的時候,都看到啦。有時候還遊在我們漁船的旁邊,一點都不怕人,還在唱歌呢。啊~~啊~~
我說:媽的,海豚還會叫床啊,你看到的不是海豚,是鯊魚吧。鯊魚遊過來想吃你們,不過看到你覺得倒胃口,所以就走了。
野豬反駁說:你不信可以問阿強,我們是經常見到海豚的。
沈靜靜說:前麵那些是什麼?
我們聽到她說話,都停下來一齊向前麵看。海麵平靜,什麼都沒有。
我剛想說沈靜靜這時候開這種玩笑是一點水準也沒有的。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條大魚跳了出海麵,周圍騰起一大片的水花,閃閃發光。那大魚居然還轉體720度,橫著砸在海麵上。我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沈靜靜拍著手,大聲說:大家快看,是海豚啊。然後,一條接著一條,有轉體的,有打跟頭的,有直直跳上來然後又直直的掉下去的。
我簡直是看呆了,想不明白這些海豚們跳水就跳水咯,還搞這麼多花樣出來幹嘛,都不知道是跳給誰看的。我轉過頭看看沈靜靜,她閉著眼,雙手緊握放在胸前。我說:沈靜靜,你在幹嘛?怎麼閉著眼睛,不敢看嗎?
她過了一會張開眼,很嚴肅的對我說:我剛才在許願啊。
我說:有病,又不是流星,你許個屁啊。
野豬說:是吧,我沒有騙你吧,我天天都看的,那些海豚跳出海麵的時候很多花樣的。
這時候阿強也走了過來,沈靜靜蹦蹦跳跳的過去挽著阿強把他拉到船頭,興奮的對阿強說:你看,有很多海豚啊。
我看得出相對於看到海豚,阿強對被沈靜靜這樣的挽著更感到幸福。他羞羞答答的說:是,是啊,我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的。
我忍不住說:看海豚就看海豚啦,還挽得這麼親密。
沈靜靜說:怎麼樣啊,我和阿強是好朋友啊。說完伸出另一個手挽住野豬,野豬發出陶醉的“喔喔”聲。她說:對吧,野豬。
野豬說:是啊,我們是好朋友啊,好朋友就應該親密點。野豬一邊說,一邊伸出他的手來挽我,我躲開,說:對於這麼混亂的關係,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海豚還在繼續著它們的跳水表演,幾個海鷗也在湊熱鬧,飛了過來,盤旋在海豚跳水範圍的附近。
沈靜靜說:清晨,金黃色的太陽,在海麵上閃耀。
我們都看著她,我說:你是瘋了嗎?
她不理我,繼續說:千百成群出來覓食的海鷗,為了爭奪一條小魚或幾片麵包碎,一起尖聲呼叫,互不相讓。
野豬說:你是在念詩嗎?
她點了點頭,又繼續念:嶽娜珊看了好不心煩。
阿強問她:嶽娜珊是誰?
她說:嶽娜珊是一隻海鷗的名字。
阿強:哦,是海鷗。
她微笑著,一邊手挽著阿強,一邊手挽著野豬,繼續說:她遠遠離開同伴,獨自練習飛行。為了追求理想。。。。。。。。
我們這次都不打斷她,讓她繼續說。她卻自己停了下來,說:你們沒有聽過這首詩嗎?叫天地一沙鷗。
我說:隻有你這麼怪的人才會背這種怪詩。
她白了我一眼,一本正經的說:嶽娜珊是一隻很特別的海鷗,她為了追求理想,忍受孤獨。獨自練習,還不怕別人嘲笑。她就是希望,她能夠飛的高,飛的遠,飛的漂亮。
野豬聽完沈靜靜說話,用力的拍起手掌來,我懷疑他其實都不知道沈靜靜在說什麼。但是坦白說,沈靜靜念的這首詩,我以前有聽過,模模糊糊的有點印象。在這時這刻,的確令我有點感動。我們四個人一直這樣站著看著海豚,我在心裏默默的重新背起那首“天地一沙鷗”。
當最後一位行為藝術家,海豚珊娜嶽躲進了深深的海底,我們知道海豚跳水表演結束了。我們還是有點意猶未盡。就在這時,我們發現天空在我們興致勃勃看表演的時候已經暗了下來。浪很大,船在搖晃。水麵也不是透明了,而是很混濁。就連我這個航海外行的人也知道,一場暴風雨要來臨了。
天暗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暗的好像天黑一樣了。阿強急忙走進了駕駛室,野豬也跟著進去了。沈靜靜也許覺得風大了起來,想進船艙裏麵。我拉著她,說:你生日那天我送你的那條項鏈,能不能還給我。
她好像有點不相信她聽到的話,說:你做人怎麼這麼小氣啊,送一條項鏈給人家過幾天還要拿回來。
我說:不是啦,那條項鏈對我的意義有點重大,那天是一時衝動才送給你的,我現在後悔了,能不能還給我。
我聽到錨被拖上來時鐵鏈的嘩嘩聲,沈靜靜考慮了一下,說:不行,我很喜歡那條項鏈,你送給我就是我的了,我不想還給你。
我有點急了,但忍住火氣,說:以後回到大陸,我再買另外的一條送給你。
船慢慢的開動了,風越來越大,一場暴風雨快要來了。沈靜靜用手撥開披在她脖子上的頭發,把戴在脖子上的項鏈解了下來,我一看,就是她生日的時候我送給她的那條星星項鏈。
我以為她要還我,我伸手去拿。誰知她拿著項鏈在我麵前一晃,說:送我的東西想拿回去,沒門。說完就向船艙跑。
我火了,心裏想你這個小妞還敢玩本大少爺。我追上去抓住她拿著項鏈的左手,說:還我。
她的手向上抬,我的手恰好打在她的手上,她“啊”的一聲,那項鏈脫手,向旁邊飛去,眼看就要掉進大海了。
我呆呆的看著項鏈飛出去,一種心碎的感覺湧上心頭。隻見沈靜靜用左手撐住甲板的護欄,跳出大半個身子,用另一隻手抓住了項鏈。我舒了一口氣。
但就在這時,一個大浪打了過來,船身一搖晃,沈靜靜在半空收不住身子,重心一動,整個人被甩出了船的甲板。我心一驚,連忙伸手去拉她,卻慢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她撲嗵一聲掉進了海裏。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腦袋空白了幾秒。船正在全速前進,沈靜靜人掉進海,船馬上就駛出了幾米。我大叫:野豬,把船停下來。也不管他有沒有聽到,把上衣一脫,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跳進了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