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呂夷簡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0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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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夷簡
    李學詩:“屈伸舒卷,動有操術”
    ——北宋重臣呂夷簡
    這天,我收到柳尚轅的書函,希望我晚上能去柳府。張玉涵握著我的手說:“畢飛,你還是去柳府。我們以後有很多事情,尤其是交子的事情,需要柳家的幫忙。”
    我點頭道:“恩。玉涵,我希望你能盡一切的力量幫我找到畢升。因為,交子的發行需要他的幫忙。”
    張玉涵笑道:“放心。我會盡快找到他的。還是別提這些了,我們去吃飯吧。”
    我點頭道:“恩。”
    一輪月牙高掛的天空,我在張玉涵的叮囑中出了門口。隻見老福已經站在門外。他走上前低聲說:“葉總管,這邊請。”
    我跟老福來到不遠處的馬車旁。車簾被拉開,隻見柳尚轅坐在裏麵。柳尚轅對著吃驚的我說道:“畢飛,快上車吧。”
    等我坐上馬車,柳尚轅開口說道:“老夫今晚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遺憾地問:“誰?”
    “許國公呂夷簡。”
    呂夷簡可是北宋“有名”的重臣,史稱“夷簡當國柄最久,雖數為言者低,帝眷倚不衰”,是三冠輔相,主持中書省達二十年,是宋朝開國以來最長久的宰輔。曆史上對呂夷簡的評價褒貶不一:譽之者稱其“器識遠大”,毀之者指為奸邪。而且,呂夷簡以善弄權術而聞名於史。見這樣的人一定要小心謹慎。
    柳尚轅以深究的眼神看著神情凝重的我問道:“畢飛,你認識許國公嗎?”
    我幹笑道:“柳當家真是說笑了。我怎麼可能認識許國公呢?”
    柳尚轅懷疑地看了我一眼,說道:“畢飛,我今天之所以帶你去見許國公是因為他擁有是否發行交子的決定權。許國公現在是既是宰相又兼樞密使,而且他深得皇上的信任。你如果要發行交子,就必須得到他的認可。”
    我想裏暗想:想不到呂夷簡在朝廷上有怎麼大的權利。我笑著說道:“謝謝柳當家的提醒。”
    很快,馬車就停下來了。我下了馬車,入眼的是兩尊威嚴、巨大的石獅。我知道古代的大戶人家都喜歡擺個石獅在家門口,顯示自家的身份和地位。但是這呂府的那尊石獅顯地特別的威嚴,張牙舞爪,仿佛它比任何事物都高等的樣子。
    柳尚轅一下馬車,守門的家丁就馬車迎上來,恭敬地說:“柳當家,老爺現在在書房,請隨小人來。”
    我跟柳尚轅走進了呂府。我奇異地發現柳府裏種植著許多花,其中以牡丹最為多。各式各樣的牡丹相互爭豔著。
    終於,家丁在一個書房門前停下,恭敬地說道:“柳當家,老爺就在裏麵,請進。”說完,他就離開了。
    柳尚轅推門進去了,我也跟著進去。一進去,如眼的是一株嬌豔的牡丹花。這牡丹花一看就知道並非凡品,比外麵的牡丹一比,就好象是牡丹花之王一樣。
    一個洪亮地聲音地傳來:“你覺得這牡丹怎麼樣啊?”
    我轉過身,隻見一個滿頭白發,大約六十來歲的老者站在我身旁,笑著看著我。我恭敬地回答道:“雖然我對牡丹的認識不多,不過,跟外麵的牡丹相比,這株牡丹堪稱牡丹花中之王。”
    那老者點頭道:“恩。這是老夫最喜歡的一株牡丹。”
    柳尚轅走近我的身邊說:“還不快見過許國公。”
    我吃驚地看著這位仁慈的老者,實在很難將他跟呂夷簡聯係起來。可能是平時電視劇看太多了,認為那些權臣就應該長的奸邪些。但是這呂夷簡怎麼看都像個和藹的老者。
    我收起的吃驚,恭敬地行了禮,說:“下官葉畢飛拜見許國公。”
    呂夷簡笑著點頭道:“這裏不是朝堂,畢飛不用這麼拘謹。”
    我抬起身,正好看到呂夷簡一閃而過的精光。我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再次看著呂夷簡,我發現他的笑意並沒到達眼裏,那雙銳利的眼睛直視著我,未曾有一點的笑意。
    呂夷簡笑著道:“想不道,老夫不過出使遼國一個月,朝堂就出了這樣的後生。還未到汴都,就聽人說新任龍圖閣學士怎麼樣用神器震懾西夏使者,讓他們不得不簽下停戰協議。”
    我謙虛地說:“那都是大家的謬讚。我隻是在做一名臣子應該做的事。”
    這時,柳尚轅出聲道:“畢飛,你就別謙虛了。你確實非常有才幹。坦夫兄,這次我帶畢飛來,是因為他有事想求。”
    呂夷簡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拿起杯蓋碰觸著,說道:“你是來說交子的事吧!這交子雖然能解決我大宋銀根短缺的問題,但是。。。。。。”
    呂夷簡停頓一下,喝了一口茶,抬起頭,收起笑臉,用銳利的眼睛直視著我道:“這交子也會帶來新的問題。例如,交子要發行多少?如何才能防止假交子?等等。而且如果交子發行多了,我想引起的問題絕對比銀根短缺來地嚴重吧!”
    我不得不佩服呂夷簡的見識。他做為一個古人,居然能想到通貨膨脹的問題。我佩服地說:“許國公正是好見識。不過,我已經想到應對之策。朝廷可以設置交子務來管理和發行交子。而交子的發行涉及到錢幣的問題,因此可以將交子的發行廠建在一個無人的小島,小島上派重兵把守。裏麵的防密措施也要做好。而且可以通過設計標誌性又不會讓人模仿的記號在交子上,來百姓能很好的識別真假交子。至於交子的發行量,可以利用聯合錢莊,根據先聯合錢莊的存款來發行交子。我想許國公應該知道聯合錢莊的作用了吧。它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讓百姓接受交子,使用交子。而且聯合錢莊可以讓朝廷的入股。這樣朝廷每年會有一筆可觀的收入。同樣聯合錢莊也可以讓其他人入股。”我暗示性的看了呂夷簡一眼。
    呂夷簡深沉地打量著我。而柳尚轅不悅地看著我。
    終於,呂夷簡笑著道:“真是後生可謂啊!你放心,我在七天後的集議上,會竭力支持交子的發行。畢飛,你就好好準備關於交子的奏章吧!”
    很快,我們就結束了這次短暫的談話。皎潔的月光柔和地照在一輛行駛的馬車。我明顯地感到柳尚轅的不悅。我知道他在怪我私自說讓人入股聯合錢莊。
    我開口打破那尷尬的氣氛:“我想柳當家一定在怪我私自說讓人入股聯合錢莊。我想柳當家應該知道聯合錢莊從成立止今,短短的幾個月就達到近兩百萬貫的收入。尤其是聯合錢莊名下的玻璃廠更是讓人眼紅。這絕對是樹大招風啊!我知道柳當家有實力做那大樹。但是,這樣不僅要每天想如何防備別人的凱視,而且也不能更好的發展聯合錢莊。到不如讓那些有實力的凱視者入股聯合錢莊,尤其要讓朝廷入股。這樣聯合錢莊才能得到官府的保護,成為一個半官方性質的錢莊。百姓會更加信任這連皇帝都投錢的聯合錢莊,把更多的錢存到聯合錢莊裏。通過這樣的途徑,我相信不用兩年的時間,聯合錢莊將遍布整個大宋。而我們商賈的地位也會隨著聯合錢莊而得到提高。畢竟聯合錢莊可是提供一厘的利錢給百姓。世人對我們商賈的認識也會提高,不在停留在惟利是圖的水平。而我們商賈也可以通過聯合錢莊成為半個官員,提高自己的地位。”
    柳尚轅吃驚地看著我。終於柳尚轅收起吃驚,看著欲言又止的我說道:“說出你想的吧!”
    我坦誠直視著柳尚轅說道:“我希望柳當家能夠同意讓聯合錢莊成為朝廷控股的國家所有的錢莊。這樣我們才有籌碼要求朝廷給聯合錢莊的所有的成員給予官員的待遇:包括見官不用跪拜和子孫可以獲得賞賜出身資格,進入恩科的龍恩。這樣,可以極大的提高我們商賈及子孫的地位。而且通過朝廷控股,我們可以爭取朝廷每年各個地方的稅錢通過聯合錢莊上繳,這樣不僅可以解決各地稅錢上繳的時間和安全問題,而且可以獲得一筆非常可觀的存款。等聯合錢莊發展的一定程度,我們還可以要求朝廷能將國庫交給我們管理。這樣代表我們商賈的聯合錢莊才能最大限度的滲透到整個大宋。我們隻是拿出部分聯合錢莊的利錢就可以獲得我們商賈一直以來最想要的世人和朝廷的認同,提高我們商賈的地位。這絕對是最快提高我們商賈地位的途徑。”
    柳尚轅的眼裏閃碩著激動的光芒,說道:“畢飛,你照你的意思做吧。”柳尚轅拉開窗簾,看著那皎潔的月光問道:“畢飛,你說我們商賈要到幾時才能迎來光明的時期啊?”
    我抬頭看著那高掛天空的圓月,回答道:“我相信這個時期很快會到來。”
    畢升
    我踩著月光愉快得走進張府。一進張府,就見張玉涵一臉興奮地走過來,說:“畢飛,找到你說的畢升了。”
    我抓住張玉涵的手激動地問道:“他在哪裏?”
    張玉涵笑道:“畢飛,你不要這麼激動。畢升現在就住在汴都的雲來客棧。聽說他是淮南路蘄州蘄水縣直河鄉人。由於他住在偏遠的山村,因此一直找不到他人。這次他來汴都買貨,我才能找到。”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張玉涵拉住急欲離開的我說道:“也不用急於一時。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我們還是明早去比較妥。”
    看著那西斜的圓月,現在的時辰確實太晚了。我不好意思的說:“對哦。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還是明天去吧。”
    張玉涵拉著我說:“我看你也累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我跟張玉涵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跌坐在床上。張玉涵為我拉好了被子,說:“你好好休息吧!”
    我拉住轉身欲離開的張玉涵輕聲問道:“玉涵,你不問我今晚發生了什麼事嗎?”
    張玉涵坐在床沿,溫柔為我理著臉邊的亂發,柔聲地說道:“你想說的時候自己自然會跟我說的。”
    這麼簡單的信任,讓我覺得心裏非常的暖。我坐起身,看著那深情的黑眸說道:“今晚,柳尚轅帶我見了許國公呂夷簡。”
    “呂夷簡。當朝最有權勢的宰相。”張玉涵吃驚地問道。
    我點頭,把今晚發生的事都告訴他。
    說完後,張玉涵驚異地看著我。終於張玉涵開口說:“畢飛,你的能力已經不能有能幹來形容了。想不到,你想到如此周密。這樣不僅可以發行交子,而且可以提高我們商賈的地位。”
    這時,張玉涵停頓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痛苦。他用略位低啞的嗓音開口說:“畢飛,有時你的才能讓我覺得跟你有一段不可跨越的距離。越是了解你,越覺得那距離的遙遠。”
    我伸手摸著他那充滿痛苦的俊臉說道:“玉涵,以後我會慢慢的把我心中的所想告訴你。但是,有一點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葉畢飛隻喜歡你張玉涵一人,此情至死不渝。”
    我看到張玉涵的眼裏閃過感動。他抱住我,激動地吻著我。我覺得嘴唇傳來一陣刺痛。但是我的心裏非常的甜密。
    終於,張玉涵放開我,撫摩著我紅腫的嘴唇,說道:“我張玉涵隻愛葉畢飛,至死不渝。”
    我感動地抱住他,不讓我看到我眼裏的內疚。畢竟我從一開始就在欺騙自己最愛的人。
    我抬起臉,看著他說道:“玉涵,我隻所以要找畢升是因為他擁有我所要的印刷技術。而交子要想順利的發行,就必須要用他的印刷技術。隻有他的印刷技術才能印製出獨一無二的交子,才能防止假交子的情況。”
    我看著他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握著我的手說:“我以後會一直支持你。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去見畢升。”
    看著那離去的身影。我有種衝動要告訴他所有的事情。但是,理智讓我壓下了這種衝動。我不想在這時才放棄所有的一切,放棄我的夢想。最重要的一點,我清楚的知道從我跨進朝堂的那刻,自己已經不可能全身而退。我不想因為自己的身份曝露而為身邊的人帶了殺身之禍。我再次這男女嚴重不平的朝代。等著看吧,終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以女子的身份站在朝堂上。我恨恨的發誓著。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張玉涵來到雲來客棧。這雲來客棧跟悅來客棧還真是沒發比啊,就好像旅館和五星級酒店沒的比一樣。我們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來到畢升的房間停下說道:“客官,這就是他們的房間。”
    店小二領了賞錢就離開了。我們上前敲門。
    終於一個大概二十來歲,身穿青布衣的年輕人開門。他用一臉戒備的眼神看著我們問道:“你們找誰啊?”
    張玉涵圓滑地笑道:“我們找畢升,畢老先生。”
    那年輕人以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們問道:“你找我爹。”
    “明兒,誰啊?”屋內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隻見那年輕人轉頭對裏屋說道:“爹,有兩個人說要找你。”
    “讓他們進來吧。”
    那年輕人這才不情願讓我們進去。
    一見去,就見一位五十來歲的人迎上來。我想這應該就是畢升。我仔細打量著這被後人稱為印刷術的始祖的畢升:他兩鬢有些白發,下巴留著山羊胡子,皮膚黝黑。一看就知道是幹過很多活的人。而他的眼裏充滿了坦誠。他的整體形象讓我想到六、七十年代的勞模。
    畢升疑惑地開口問道:“我是第一次來汴都,應該不認識兩位。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上前一步,說道:“我們找的就是畢老先生。”
    畢升馬上惶恐道:“我這老頭兒怎麼敢稱先生呢?這是折殺了我了。”
    “老先生的活字印刷術絕對稱的上先生。”
    畢升以吃驚的眼神看著我問道:“我對活字印刷製作還在實驗階段,你如何得知的?”
    我馬上編了理由說道:“我也是聽我師傅說的。他說自己在機緣巧合下知道了老先生的新印刷術。”
    畢升是個老實、忠厚的人。而他的兒子一臉懷疑顯然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他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研製了幾年了,還處於實驗階段。這活字印刷雖然能提高印刷速度,但是它的質量,唉,是雕板印刷所比不能比的。”
    由於畢升的活字印刷把字刻在細膠泥,這嚴重影響了印刷質量。我開口說道:“老先生,你有沒有想過把字刻在鉛上。那樣效果會更好。”
    畢升一聽,先是一楞,然後陷入沉思,最後他抬起臉,神情激動地向我行了禮。
    我馬上扶起他,說道:“老先生,使不得,使不得。”
    畢升老臉因為激動漲紅著。他顫動著聲音說道:“使的。你的這個提議一下字就解決了一直困饒小老兒我的問題。”
    我看了他們簡樸的穿著,知道他們的生活不是很好。我開口問道:“老先生,你家裏還有什麼人嗎?”
    畢升回答道:“還有老婆子,和明兒他大哥一家。”
    “老先生,我希望你留在汴都跟我一起研製印刷術。至於你的家人,你可以舉家遷移到這裏。我會幫你們安排生活的,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畢升眼裏出現了遲疑。我開口勸道:“老先生,如果這新印刷術研製成功,這可以利國利民之事啊!”
    畢升的眼裏出現了釋然,說道:“小老兒,這就修書,讓家裏人準備舉家裏汴都。”
    我看到自己的目的達到,起身說道:“老先生先在這裏暫住幾日,過幾日我會派人來接老先生的。告辭。”說完,我們便離開了。
    畢明合上門,轉身問道:“爹,我們有不認識他們。這樣答應他們,會不會太草率了?”
    畢升眼裏閃爍著科學家那種執著的光芒,回答道:“他們不會欺騙我們的。那年輕人一言就解決了困饒我長久的問題。而且,我們這樣的家景,他們圖我們什麼啊?反而人家給我們機會。我終於有機會實現新的印刷術了。”
    印刷術(上)
    我們離開雲來客棧。看著街上忙忙碌碌的人們,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湧現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在這一刻,我清楚地感到自己是個局外人。這時,一雙溫暖的手握著我的手。我轉頭看著那充滿深情和體諒的黑眸,那種感覺就消失了。我意識到自己應該怎麼辦了。
    “玉涵,我肚子好餓哦。我們去吃一頓吧!”我摸著自己的肚子誇張地說。
    張玉涵寵愛地看著我說道:“小餓鬼。走,去我們張家莊在這裏的酒樓。”
    張玉涵來到不遠處的酒樓。人還沒到,我就已經看到就看到一排人正在排隊。穿過那一個黑壓壓的人頭,隻見一個顯目的“迎賓酒樓外賣部”。而旁邊就是更顯目的招牌“迎賓酒樓”。
    我吃驚地看著熟悉的迎賓酒樓。張玉涵拉著我進去。這時,一位三十來歲的人迎上來說道:“莊主。”
    張玉涵問道:“孫掌櫃,準備好了嗎?”
    隻見那孫掌櫃點頭道:“好了。這邊請。”
    我們跟著孫掌櫃上了二樓,進了那間我非常熟悉的雅房。我打量著這間與益州迎賓酒樓那間我最喜歡的雅房有著驚人相似的雅房。
    張玉涵來到我身後,輕輕抱住我問道:“喜歡嗎?我早就想帶你來這裏了。不過,你至從踏入朝堂後,一直很忙。我剛才交代孫掌櫃每天準備好,等哪天你有空時來。”
    我靠著身後溫暖的身軀,輕聲地說:“我非常喜歡。謝謝你。玉涵。”
    “好了。快來這吃吧!你不是很餓嗎?”
    我這才注意到,桌上擺滿了我平時最喜歡的東西。細看,其中居然有土豆。
    張玉涵夾了一塊土豆在我的碗裏說道:“現在汴都幾乎所有的酒樓、客棧都有提供土豆。我知道你希望通過土豆給那些窮苦的百姓找一條生路。現在很多地方的百姓已經在種植土豆。而我們張家莊成了他們最大的購買者。同時,我們張家莊也是那些酒樓、客棧最大的供貨者。”
    我想起離開益州時,那位送行的老伯給我的禮物。我真是太不應該了。從我踏入朝堂之後,就把這些事情給拋逐腦後。
    張玉涵握著我的手說道:“畢飛,你不必感到自責。畢竟,你也是人。不可能,事事都顧及到。你顧及不到的地方,就讓我來幫你。”
    看著張玉涵眼裏的體諒和支持,我再次慶幸自己找到這麼一個支持我、體諒我的人。
    “玉涵,我們張家莊在汴都有沒有印書作坊?”
    “有一間。在城西。不過,不是很大。大概有五、六十個工人。”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玉涵,我打算把印書作坊交給畢升實驗最新的印刷術。我希望你盡一切的量力幫助他。他的最新印刷術對我實在太重要了。”
    張玉涵保證道:“我會的。”
    “咕。。。。。。”一聲那我尷尬的聲音響起。
    張玉涵眼裏含笑道:“好了。我們別提這些了。快吃吧!”
    我臉紅地吃著自己喜愛的菜。
    兩天後,我跟張玉涵把畢升接到印書作坊。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印書作坊。它坐落於一條湍急的河邊。
    印書作坊的徐掌櫃和五、六十個工人出來迎接我們。
    我對身旁的畢升說道:“畢老先生,你可以放心的在這裏實驗新的印刷術。”
    張玉涵轉過身對徐掌櫃和工人說道:“以後大夥要配合畢老先生的意思去辦。凡是對新的印刷術提出有幫助意見的人獎勵100貫。”
    隻聽進底下傳來抽氣聲。
    張玉涵又對畢升說道:“畢老先生,在印書作坊後麵有供休息的房子。您老就好好在此研製新的印刷術吧!”
    畢升激動地說道:“謝謝張莊主、葉總管。小老兒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
    晚上,在印書作坊待了一天的我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張家莊。剛進門口,張大伯就迎上來說:“玉涵,你可會來了。剛才柳府派人送帖過來。”說完,張大伯遞上帖子。
    張玉涵翻開,皺著眉頭合上,對我說:“柳尚轅希望你能馬上去柳府。我想應該是由於印書作坊的事吧!”
    “我正好想跟柳尚轅談談關於印書作坊的事。玉涵,你放心。我會小心應付的。”
    我在張玉涵的目送中,上了馬車向柳府出發。
    剛下了馬車,就見老福迎上來說道:“老爺正在書房等你。這邊請。”
    在書房裏,我明顯地感到氣氛的沉悶。柳尚轅一臉不悅地盯著我。
    終於,他打破了氣氛,說道:“畢飛,我想你應該還記得當初答應我的事吧。張家莊的任何生意都要算我柳府一份。聽說,你從很久開始就派人找畢升這個人。”
    我坦誠看著他回答道:“我從來都是信守自己承諾之人。這一點,我想柳當家應該很清楚。不過,這次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沒告訴您。而且,我相信以柳當家的能力,有些事就算我不說,您也會知道的。關於印書作坊的事,我本來也打算跟您說。”
    柳尚轅以懷疑的語氣說道:“哦。”
    “因為這關係著聯合錢莊的發展和交子的發行。畢升現在在研製最新的印刷術。如果成功,就可以印製獨一無二的交子,不用擔心假交子的問題。這樣,我就會更有把握讓交子的發行成為可能。”
    我停頓了一下,直視著柳尚轅說道:“如果新的印刷術成功的話,這將帶來不下於聯合錢莊的收益。”
    柳尚轅驚異地問道:“不下於聯合錢莊?!”
    “我想柳當家應該知道現在用雕版印刷印製的書的價格至少需要400文錢吧。用新的印刷術的話,同樣的一本書價格至少可以減半,最多200文。而且,這新的印刷術有個特點,同樣的一本書印的越多,每本書的成本越低廉。這絕對可以為我們帶來極大的收益。到時,整個大宋的書本價格將是我們講了算。”
    “我們講了算?!”柳尚轅眼裏出現了獵人發現好獵物的光芒。他興奮地說道:“這樣必須要做好保密工作。”
    “這也是我今天找柳當家商量的事。”
    柳尚轅點頭道:“我會讓印書作坊真正的做到與世隔絕的。”
    我相信柳尚轅的能力,說:“那一切就麻煩柳當家了。”
    我想到呂夷簡讓我準備奏章的事。我連毛筆字都寫不好,怎麼可能寫好奏章呢?這事還是需要柳新宸的幫忙。而且他在益州擔任過交子務的官員,有些地方他應該比我更在行。我把自己心中所想對柳尚轅說出來:“柳當家,我希望柳大哥能夠幫我。畢竟他以前曾在交子務當過差。”
    “新宸至從回京述職後,隻當個閑差,沒什麼事,讓他幫你,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他都有益處。但是。。。。。。”
    柳尚轅銳利地看著我說道:“你能保證跟新宸保持距離,讓他杜絕染上惡習的可能。”
    我知道他所說的惡習指的是什麼。我臉紅地回答道:“我想柳當家應該知道我喜歡的人是玉涵。所以請你放心。”
    柳尚轅深沉看了我一眼說道:“希望你記得今晚的保證,好了,你跟老福去柳天閣吧。”
    我退出了書房,結束了這次談話。
    柳尚轅起身來到美人圖下喃喃著:“有些事,尤其是感情的事,不是當方麵拒絕,就能杜絕的。你說對不對,夫人?我隻能希望新宸能自己把握這個度,跟葉畢飛好好學習治國的才能,以便將來能夠在朝堂上獨當一麵。”
    印刷術(下)
    我跟著老福來到柳天閣。這是我第三次來到柳天閣。說實話,我真的滿喜歡柳天閣,尤其站在窗口看著滿園的柳枝隨風飄揚。
    我轉過頭對柳新宸說道:“柳大哥,你的柳天閣真是讓人留戀望返啊!”
    柳新宸輕聲的回答道:“你喜歡的話,可以隨時來這裏啊!”
    我看著一臉深情的柳新宸,不自在地轉過身,回到座位。我把自己的目的地說出來:“柳大哥,我希望你能幫我寫好關於交子的奏章。”
    柳新宸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這奏章還是你來寫更能表達你的意思啊!”
    我臉紅地低下頭。我終不能說我不會寫字吧!
    柳新宸先是疑惑地看著我,沒多久一陣笑聲回蕩在柳天閣。
    我知道他應該想起了我不會寫字的事。
    終於,他止住了笑聲,喘著氣說道:“我差點忘了你不會寫字。不過,畢飛,你的能力實在很容易讓人忘記這點。”
    柳新宸湊近說道:“不過,你現在是已經是龍圖閣學士了,如果連字都不會寫,不是讓人笑話嗎?”
    “這點我也想過。不過,我最近一直很忙,所以也沒時間寫啊!”
    柳新宸笑著說道:“今天就讓我來教你吧!”說完,他就拿起筆在紙上寫起來。柳新宸的字還真是不錯。
    柳新宸寫完後,把筆遞給我說道:“你來試試。”
    我接過筆,在旁邊臨摹著寫著。不過,哎,我寫的字實在是不堪入目,特別在柳新宸的字的旁邊,更是慘不忍睹啊!
    柳新宸笑著說道:“寫字要注意手腕的力道。”他握著我的手教著我寫著。
    在柳新宸的細心教導下,我的字能稍微上的了台麵。我高興地轉過頭想謝謝柳新宸。
    我隻感覺唇邊一陣冰冷。由於柳新宸站得離我很近,我轉頭的動作太大,結果我的唇輕輕擦過他的臉頰。
    我臉紅地轉過身,遠離柳新宸。我明顯地感到他熾熱的目光。我轉移話題的說道:“柳大哥,我們還是來研究如何寫好奏章吧!”
    柳新宸看出了我的不自在,收起了熾熱的目光,坐到我的旁邊,跟我研究奏章。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奏章,奏章終於擬好了。
    柳新宸打量著奏章,激動地說道:“畢飛,你關於交子的構思實在是太好。這樣不僅能過解決我大宋銀錢短缺的問題,而且能夠讓聯合錢莊遍布整個大宋,讓百姓能夠享受到厘錢的好處,讓朝廷每年有一筆可觀的收益。我想陛下一定會支持交子的發行的。”
    我高興地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想朝廷以後會設個交子務的。柳大哥,你願意幫我嗎?”
    柳新宸看著一臉真誠的我說道:“我願意。我會盡我的一切幫助你的。”
    “謝謝你。柳大哥。”
    我看了一下窗外西斜的圓月,起身說道:“柳大哥,時辰也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說完,我就轉身欲離開。這時,一雙手拉住了我。我回頭疑惑地問道:“柳大哥,還有什麼事嗎?”
    柳新宸臉紅地放開我的手,說道:“我隻是想說,路上小心。”
    我笑道:“我會的。柳大哥,告辭。”
    看著那離去的身影,柳新宸喃喃著:“我真的希望能留下你。”
    接下來,幾天我一直待在印書作坊。印書作坊的方圓一百米都有柳尚轅的人把守著,進出入都要通過那些人的盤查,還著是做到與世隔絕。
    我待在印書作坊跟畢升一起研製最新的印刷機。我不得不佩服畢生做為發明家的那種執著。他僅憑著我模菱兩可的描述,以那種科學家的執著,終於發明出了最新的印刷機。
    看著那熟悉的書本,我心裏湧現了一種驕傲感。畢升顫抖著手摸著書本,老淚縱橫道:“我終於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
    “畢老先生,這還隻是個開始。以後,活字印刷術會為印刷業帶來巨變的。不久的將來,用您老印刷術印的書將會遍布整個大宋。世人也會因此永記您老的大名。”
    “遍布整個大宋。。。。。。”畢升的眼裏出現了那種科學家成功的不實在感。
    “是的。你將為印刷術帶來新的開始。”
    畢升眼裏出現了釋然,說道:“老夫隻希望讀書人能因為這印刷術能買的起書本。”
    畢升還真是忠厚之人。我保證道:“放心,這馬上就會實現。隻要老先生,您好好指導這樣工匠多製造這種新的印刷機。”
    “我會的。”畢升保證道。
    晚上,柳尚轅的書房裏傳來柳尚轅那激動的聲音:“成功了!”
    “是的。最新的印刷機已經成功了。我這次來是跟你商量開印刷坊的事。我想把印刷房盡量的做大,這樣才能獲得更大的利潤。”我回答道。
    柳尚轅算計笑道:“這老夫已經考慮道了。我們柳府的柳氏印刷坊已經為這做好了準備了。”
    老狐狸,又想一個人獨占成果了。哼,這可沒這麼容易。我笑著說道:“柳當家,由於這印刷坊不同與以往的印刷坊。因此,我想他的名字也應該有所不同,這樣才能讓世人知道吧。同人印刷館,取其意我們印刷館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人,尤其是對它的股東更是一視同人,公平對待。而我們張家莊在這次印刷術的貢獻最大,禮應對同人印刷館占又五成以上的股份,剩下的部分當然是有出力最多的柳府說了算了。”
    柳尚轅讚賞地看著我說道:“好個同人書館。老夫也做一次一視同人。你張家莊占六成的股份,我柳府占四成股份。”
    我高興地站起來,向柳尚轅行禮道:“多謝柳當家成全。”
    我抬起頭對柳尚轅說道:“我希望柳當家能幫助我盡快成立同人印刷館。這樣,我們才能趕在今年的科舉前大量的印製《論語》、《大學》、《中庸》、《周易》、《春秋》、《尚書》等科舉考試必備的書籍。我相信我們最新印製的這些書籍,以減半的書價足可以占領整個印刷行業。”
    柳尚轅眼裏閃過精光,笑著說道:“畢飛,你放心。最多半個月,同人印刷館就會開張。以後的事還是交給我們柳府處理吧。你也要好好準備集議的事。”
    對了,我確實要好好準備一下集議的事。這幾天都忙於印刷的事,都沒有好好的準備。看著一臉笑容的柳尚轅。我不知道為什麼感到自己正如在陷阱旁邊的獵物一樣被人算計。一陣靈光從我腦裏閃過。我笑著說道:“我確實要好好的準備集議的事。不過,我們張家莊畢竟是同人印刷館的最大股東,其有撒手不管的道理啊!我會請我們的莊住親自處理這些事。希望柳當家到時能夠好好的幫助我們張家莊和莊主啊!我畢飛在此先謝過了。”
    “既然這樣,那就由你們張家莊權權處理這些事。柳府就從旁協助。”柳尚轅笑道。
    我高興說道:“那我先告辭了。”說完我就離開了。
    老福看著那快步離去的身影,走到柳尚轅身邊說道:“老爺,你為什麼要答應他的要求。憑我們柳家在汴都的地位,絕對可以獨攔印刷館的。”
    柳尚轅喝著茶,笑道:“不,我相信這印刷館在葉畢飛的手裏會更有作用。我相信他這麼積極的尋找畢升,研製印刷術,我想他除了因為交子的需要外,應該有更深的目的。當然,這絕對不是印刷館帶來的巨大收益。看他對印刷館的執著,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柳尚轅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老福說道:“葉畢飛的成長也讓人期待啊!自從經過上次刺殺的事,他變得沒那麼天真了。這也可見他對張玉涵情感之深。不過,這到是讓我放心他跟新宸的接觸。”
    這時,柳尚轅發現老福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老福,你想說什麼啊?”
    老福就把那晚柳天閣發生的事告訴了柳尚轅。
    柳尚轅聽後,隻能歎氣的說道:“新宸還真是死心眼。這葉畢飛不僅是男子,而且是心有所屬的男子。這樣,他還一頭紮進去。老福,你去打聽打聽最近汴都的大戶人家有多少待嫁的閨女。”
    老福恭謹地回答道:“我馬上去辦。”說完,老福就離開。
    柳尚轅起身走到美人圖下,喃喃道:“希望新宸還沒到泥足深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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