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集 第36到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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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軍麵對桌子上的照片,這是從韓光槍櫃上摘下來的那張特種部隊合影。
照片上的韓光抱著一把狙擊步槍,穿著狙擊手偽裝衣,眼神銳利。
耳上的藍牙響,正在沉思的唐曉軍按了一下:“我是唐曉軍。”
“隊長,國際刑警組織的資料傳輸過來了。你現在要看嗎?”張超在那邊問。
“傳到我的筆記本電腦上。”唐曉軍打開筆記本電腦,接受張超傳來的資料。都是那些外籍死者的照片和資料,每一個都是具有前特種部隊背景。他撥電話:“為什麼這些人都是已經結案的?而且生卒日期都有?”
“你一定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張超在那邊苦笑,“根據國際刑警組織的情報,這些都是死人。”
“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他們在濱海死了第二次。”
唐曉軍倒吸一口冷氣,看著這些剽悍的外籍雇傭兵:“有人在事先偽造了他們的死亡?”
“應該是這樣。”
“整理這些資料,我要向局長彙報。”唐曉軍拿起桌上的電話:“給我接局長辦公室。”
3
喝得醉醺醺的鍾世佳跟樂隊的幾個哥們兒從酒吧搖搖晃晃出來,他的懷裏還有一個裝扮前衛的女孩。
一行人跌跌撞撞罵罵咧咧,在路口打車。
出租車司機不敢停,都嘩嘩過去。
鍾世佳搖晃地走到路中心。
一輛出租車急刹車,司機探出頭:“你找死啊?!”
鍾世佳紅著的眼睛從長發當中露出來。
司機馬上不說話了,鍾世佳拉著那個女孩上了車。出租車開走了。
街道的拐角,一輛一直停在那裏的銀色奔馳S320打亮車燈,啟動發動機遠遠跟上了出租車。
等候了大半夜的黑豹戴著墨鏡,注視著前麵的出租車。
4
天色已亮,公路上熬了一夜的警察們站在車旁。路障攔在路上,過往車輛稀疏,檢查還是一絲不苟。
一輛寫著“天宇救援”字樣的救援車遠遠開來,後麵拖著一輛桑塔納轎車。
警察伸出停車牌,救援車停在路障前。
“你的駕駛證和行駛證。”警察伸手,開車的中年男人把駕駛證和行駛證給他。
警察接過來,仔細看看:“嚴林?”
中年男人笑笑,點頭。
“這麼早?有車拋錨?”
“現在的人,哪兒有早晚的概念?”嚴林笑笑。
“下車,接受檢查。”
嚴林下車一瘸一拐的。
警察問:“你的腿怎麼了?”
嚴林從胸兜掏出一個紅本遞給他。
警察接過來,上麵寫著“革命軍人傷殘證”。他愣了一下,接過來打開。裏麵寫著:一級甲等傷殘軍人,嚴林。
警察肅然起敬,把傷殘證還給他:“不好意思,走吧。”
路障挪開,嚴林上車發動機器離去。
救援車開到沒人的公路拐角,慢慢靠邊停下。車下懸著的韓光鬆開酸麻的雙臂,落在地麵上。嚴林下車到後麵的桑塔納旁打開後備箱,紀慧從裏麵探出腦袋:“憋死我了。”
“上車,趕緊走。”嚴林的腿雖然瘸了,但是動作很靈活。
韓光和紀慧上了前麵的拖車駕駛室,嚴林駕車開走了。
“他是誰?”紀慧問。
“我在特種部隊的狙擊教官。”韓光回答。
“你信任他嗎?”
“我可以把命交給他。”
開車的嚴林臉上沒有表情。
5
高局長也是一夜沒睡,桌子上泡著一杯濃茶。
唐曉軍把打印出來的外籍雇傭兵資料一一擺在他的桌子上:“我大概統計了一下,這些死者都是具有特種部隊背景,並且參加過多次軍事行動。他們在退役後都先後加入AO,也就是非洲戰略資源公司。這是個總部設在歐洲的雇傭兵組織,由於其創始人布馮上校曾經在隆美爾的非洲軍團服役而得名AO。AO在全球範圍都有業務,是臭名昭著的戰爭承包商。這些死者都屬於一個戰鬥小隊,在去年受雇於西方政府,參與追剿本·拉登的秘密軍事行動。國際刑警傳輸來的資料顯示,他們在那次行動當中遇到了基地組織的伏擊,在倉惶逃命當中,運輸車輛陷入雷區。由於沒有援軍和缺乏空中支援,他們全部陣亡了。並且沒有任何人嚐試去收殮他們的遺體,因為那是在基地組織遊擊隊活躍的危險區域。”
“但是他們沒有死,這是一個設置好的局。”高局長沉吟,“所以他們在濱海死了第二次。”
“正是這樣。”唐曉軍又拿出一份單獨的資料,“另外,我很意外地從國際刑警組織得到了這個資料。”
高局長接過來打開,是一個中國人的照片。他頭發很短,精悍強壯,眼睛當中凝聚著一股殺氣,穿著破舊的外軍數碼沙漠迷彩服。
“這個人是誰?”
“那次失敗的行動指揮官,法語名字阿德貝爾特。”唐曉軍說,“中文名字陳楠,是個華裔雇傭兵。他在此之前在某國外籍兵團傘兵2團狙擊手連服役五年,獲得過優秀射手勳章和雪絨花勳章,退役的時候獲得某國國籍,與此同時他從前的所有資料也就注銷了。這是某國國防部給外籍兵團的特殊政策,在這裏獲得法國身份的外籍兵團雇傭兵就會注銷入伍前的一切記錄,成為沒有過去的人。”
“他是什麼背景?”
“我跟資料庫進行了比對查找,我相信這是一個人。”唐曉軍又拿出一份上麵印著軍徽的資料,“蔡曉春,山東人,18歲參軍,次年調到026服役。從此他的履曆就是空白,但是有一個二等功和兩個三等功的記錄,沒有說明原因。23歲退役,然後去外國自費留學。”
“026?”
“這是個代號,就是‘狼牙’特種大隊。”唐曉軍看著局長,“他跟韓光來自同一個部隊,並且服役的時間有重合。而且他在某國外籍兵團的時候,就在狙擊手連服役——如果說他跟韓光壓根不認識,我覺得真的是見鬼了。”
唐曉軍又拿出那張從韓光的槍櫃摘下的照片:“帶著這種疑惑,我把這張照片交給技術部門。雖然他們的臉上都有偽裝油彩看不清楚,但是經過對臉部特征和骨骼特征的放大比對,蔡曉春應該就是韓光身邊的這個觀察手。”
高局長抬起頭,看唐曉軍:“談談你的想法。”
“這一切都是蔡曉春幹的,他帶著這群雇傭兵來到濱海,我不知道他要完成什麼任務。”唐曉軍說,“但是能出得起價錢雇他們這種貨色的,絕對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而蔡曉春為什麼要陷害韓光,我估計韓光應該是可以遏製住他的對手,因為韓光肯定是濱海警方最了解他的人。他並不幹脆一槍幹了韓光,而是設置了這個雖然漏洞百出但是環環相扣的局,我想目的就是要引開我們警方的力量去追捕韓光,好給他的行動留下空當。”
高局長在沉思著。
“我想,我們需要軍方的支援。”唐曉軍說,“我們依靠現有的力量,對付這些把戰爭當作職業的雇傭兵,很難有勝算。我們需要真正的職業軍人來對付他們,因為這已經演化成為一場黑暗當中的戰爭,而不是簡單的暴力犯罪。”
高局長長歎一口氣:“你的意見呢?”
“我需要一架直升機,我要去‘狼牙’特種大隊。”唐曉軍說,“我要去韓光和蔡曉春來的那個地方,去了解他們並且得到支援。”
“申請軍隊支援的手續非常複雜,你是知道的。”
“我相信他們一定有辦法。”唐曉軍說。
“……好。”高局長點點頭。
唐曉軍轉身出去,高局長麵對著桌上蔡曉春的照片。
中國陸軍時期的蔡曉春,穿著士兵服,對著鏡頭的標準像。
海外雇傭兵時期的蔡曉春,帶著一股桀驁不遜的殺氣麵對鏡頭。
沉吟片刻,高局長拿起電話:“喂?我是麻雀,他已經知道了……”
6
許律師把錄音筆放在桌子上,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何世昌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晨色出現的城市。
秦秘書低聲:“何總,我先出去?”
“不,你留下做見證人。”何世昌的聲音很緩慢,但是不容置疑。
秦秘書站在那裏,看著何世昌。
“何先生,您有什麼需要我記錄的?”許律師問。
“記錄。”何世昌轉過臉,聲音果斷。
“是。”許律師在電腦上敲下日期。
“遺囑。”
許律師和秦秘書都一愣。
“何總?!”秦秘書驚訝地說。
何世昌不為所動,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假如由於身體原因,我不能處理集團事務,董事長兼總裁的職務……”
秦秘書抬起眼。
“交給我惟一的兒子——鍾世佳。”
秦秘書垂下眼。
“何世昌。”何世昌說完了。
許律師打印出來遺囑。
何世昌簽字,秦秘書跟著簽字。
許律師收好遺囑:“何總,鍾世佳少爺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不久你就會見到的。”何世昌看著他說,“老許,你跟了我三十年,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事情關係重大,該你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的。”
“明白了。”許律師把遺囑放入信封,封好。
“何總……”秦秘書的眼淚落下來。
何世昌轉向外麵,憂心忡忡。
7
“選擇軍隊,不是選擇一種職業或者事業,或者是一種謀生的手段;選擇軍隊是選擇一種生活方式,一種理想和忠誠。軍人就是犧牲者,但是卻有犧牲者的榮譽。你可以忽視犧牲者的存在,但是你卻永遠也不能忽視他們的榮譽。”
嚴林拿著啤酒,對著遠方的大海聲音嘶啞地說。
“多少年了,你一點也沒有變。”韓光坐在他身後的水泥地上,用牙咬開一瓶啤酒,一口氣灌下半瓶。
荒蕪的修車廠雜草叢生,沒有修理的車輛。
嚴林苦笑一下,回頭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這就是我們這種人的悲哀。我們沒有遺忘軍隊,卻被軍隊所遺忘。你選擇了特警這個職業,而且還是狙擊手,你找到了命運的出口;而我,則在這種迷失當中體驗著失落。”
“不是我選擇特警,是特警選擇了我。”韓光淡淡地說。
“都一樣,你也被特警拋棄了。”嚴林坐在他旁邊,“可憐的是,你沒有被特警遺忘。”
韓光奇怪地笑笑,拿起啤酒:“天宇呢?”
“……去參加夏令營了。”嚴林閃躲開韓光的眼睛。
“最近生意怎麼樣?”
“生意?我這個脾氣,能有多少生意?慘淡度日罷了。”嚴林歎口氣,“我把所有的轉業費和撫恤金都投資了這個修車廠,結果想不做都很難了。自從和前妻離婚以後,真的是每況愈下。你猜她說什麼?——等你轉業,就是為了等和你離婚。你是軍人的時候,我不敢跟你離婚,因為有外遇,你要告我,我們會坐牢的。現在你轉業了,這是離婚報告,我放三年了,簽字吧。”
韓光看著嚴林,舉起啤酒:“同生共死!”
嚴林看著韓光舉起來的啤酒,卻沒有碰:“你真的相信這個?”
“還是你教我的。”韓光說,“你難道忘記了?”
嚴林苦笑一下:“有時候我會為你感到悲哀,因為你是我最好的學生……也就是最佳犧牲者。”
韓光看著嚴林:“你還是來接我了,你沒有變。”
嚴林轉過臉去:“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她卷到這件事情來了,在事情結束以前,她是不安全的。”韓光說,“我需要你保護她,也是保護我惟一不在犯罪現場的人證。我被禿鷲設計了,禿鷲不會讓她活下來的。”
“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禿鷲想要的是我,但是我還不知道他要我幹什麼。”韓光說,“禿鷲回來的目的,肯定和我在特警的工作有關係。”
“他是夠狠毒的,這麼多年了,心胸還是那麼狹窄。”嚴林歎氣。
“那就是禿鷲的個性。”韓光聲音很嘶啞,“他是個出色的狙擊手,卻不是一個優秀的軍人。這是他自身難以跨越的缺陷,所以他永遠也成不了刺客。”
“他想要你死?”
韓光搖頭:“不,他不想要我的命。他想證明,他比我強。他設下這個局,是在逼我。逼我從命,他想控製我,用他的頭腦。還記得過去你怎麼說的?一個真正的刺客,靠的不是槍法,而是頭腦。他現在就在實踐這句話。”
嚴林很黯淡:“因為超越不了你,所以要控製你?”
“控製我,就證明他比我強。”韓光說,“他一直想比我強。”
“有一點他比你強。”嚴林說,“那就是——他比你更下得了手,心比你狠。”
韓光奇怪地笑了,舉起啤酒,但是沒說話。
嚴林和他碰了一下,喝酒。
修車廠的經理室,紀慧睡不著,從床上爬起來。她走到窗口,看到韓光和嚴林坐在廠區的水泥地上喝酒。
紀慧看著他們:“這真是一對瘋子……”
8
黑色的警用直升機旋轉著螺旋槳,慢慢向下降落。在數架迷彩色的直升機盤踞的簡易機場上,這架黑色的小直升機顯得比較特別。
唐曉軍捂著自己的嘴,臉色煞白。他推開艙門,下直升機的時候還晃了一下。旁邊的戰士急忙扶住他,唐曉軍控製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對麵發出爽朗的笑聲,唐曉軍忍耐住起身伸手:“我是濱海市公安局唐曉軍,刑警……哇……”
“習慣了就好了,剛開始都這樣。”對麵的陸軍中校笑著揮揮手,身後的戰士拿出礦泉水打開遞過去。唐曉軍急忙漱口,又喝了幾口才站起來:“我是……”
“林銳,‘狼牙’特種作戰群‘豺狼’反恐怖大隊副大隊長。”陸軍中校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你的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旅長在等你。少說話,多喝水,一會兒就好。”
頭腦還眩暈的唐曉軍被戰士扶上傘兵突擊車的後座,戰士拿著唐曉軍的東西,跟著上車在旁邊坐下。林銳對身邊敬禮的戰士瀟灑地回個軍禮,轉身跳上傘兵突擊車的副駕駛。司機發動突擊車,兔子一樣躥了出去。
編號狼特009的突擊車一路狂飆,在訓練場上掀起滾滾黃塵。
唐曉軍被風一吹,逐漸清醒過來。
“狼牙”特種作戰群的基地在他的麵前展現出來。
光著膀子穿著迷彩服的剽悍戰士們扛著步槍,列隊從車旁跑過,口號聲驚天動地。
戴著麵罩的戰士們持槍在山坡上快速跑過,槍聲連連,靶子落地。
直升機在空中懸停,戰士們遠遠看去跟迷彩色的螞蟻一樣順著大繩滑下。
林銳從前麵回過頭:“這段時間訓練比較緊張,因為有兩次重大的演習要我們參加。但是你們反映過來的情況我們領導很重視,所以要我具體負責這件事情。如果你有什麼想法或要求,可以跟我們旅長提出來,他如果批準了由我執行。”
“謝謝了……”唐曉軍說,“不過我想知道,韓光是你的部下?”
林銳點點頭。
“他在你們部隊算是什麼水平?”
“他是我所見過的最好的狙擊手。”林銳的笑容消失了,“如果不是你們懇求,我是不會放他走的。”
唐曉軍不說話了。
“我想八九不離十是由我帶隊處理韓光。”林銳轉頭過去,“我把最好的狙擊手給了你們的特警隊,不是想讓我自己去清理門戶的。”
“我明白。”
“所以最好在我動手以前,你們給我全部的證據。”林銳頓了一下,“這樣我心裏能夠舒服一點。”
唐曉軍把證據其實不足的話咽下去,這事情現在千萬不能提。
9
“報告!”林銳站在門口高聲說。
“進來。”
“客人來了。”林銳進來站到一邊背手跨立。
“狼牙”特種作戰旅的旅長雷克明大校從文件後麵抬起頭,沒有幾根頭發的腦門鋥亮,但是頭發還是梳得很整齊。跟別的部隊主官不一樣,他穿著迷彩服。這是唐曉軍對特種部隊的第一印象,無論是機關幹部還是作戰幹部,鮮見穿著常服的,都是作戰裝束。
雷克明站起來,對走過來的唐曉軍伸出右手:“你好,一路辛苦。”
“雷旅長,你好。”唐曉軍臉上已經恢複血色。
“情況我大致都知道了。”雷克明臉上沒有表情,“你說說,需要我們部隊做什麼?”
“時間緊迫,客套話我就不說了。還有一些新的情況,我需要了解。”唐曉軍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這是國際刑警組織發來的資料,我選擇出來的。這個人——和你們部隊也有關係。”
“蔡曉春?”雷克明隻看了一眼,並沒驚訝。
“對,我想他可能在這一係列事件當中起關鍵作用。”
雷克明看林銳:“都是你的兵,這些事情都交給你了。你帶唐隊長去狙擊手連轉一轉,介紹一下他們的情況。唐隊長有什麼要求的話,你報告我。”
“是。”林銳敬禮。
10
傘兵突擊車開出旅部辦公區,往山上疾馳。
林銳看完蔡曉春的資料:“他的情況你差不多都知道了,這些情報是真實的。你還想知道什麼?”
“他跟韓光是什麼關係?”
“他們原來在一個連,還在一個排。韓光是那個排的排長,蔡曉春是副排長。他們是一個狙擊手小組,韓光是第一射手,蔡曉春是第二射手。”
“什麼連隊?”
“狙擊手連。”林銳說,“入選者都是精選出來的槍手,我們把他們培養成為第一流的狙擊手。”
“蔡曉春怎麼會去國外當雇傭兵的?”
“有很多原因,我想最主要可能是他自身的原因。”林銳想想說,“韓光轉業到你們特警隊以後,蔡曉春本來代理排長,但是我們派去一個新的排長。他的提幹報告也被擱淺,再加上他在執行反恐怖處突任務當中一意孤行,導致誤傷人質。那次事故對他個人影響非常大,他不僅不再可能成為軍官,而且還受到部隊的嚴肅處理,要調離特種部隊。在那種情況下,他打了退役報告。”
“為什麼蔡曉春沒有成為排長呢?”
“這就牽涉到部隊的通盤考慮了,他不適合做分隊主官。”林銳說,“他雖然軍事素質過硬,在戰士們當中威望也不低,但是過於自我。雖然特種部隊在敵後活動,指揮官要善於下決定,但是有個尺度。為了完成任務,不惜一切代價,這是必然的;但是不是說在不必要的時候,還要不惜一切代價。”
唐曉軍思考著:“你是說,他會不在乎隊員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