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飾金羈 幽並遊俠兒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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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蕭曉雲抬起頭,顯然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眼裏滿是茫然:“四公子?”
“是啊。”舒三覺得她沒有找到焦距眼神看起來無辜的可愛:“前幾天剛接到的消息,四公子已經訂婚了。”
“四公子?玄道嗎?”蕭曉雲終於找回了思維,偏著頭想了想說:“也沒聽說他看上誰,怎麼這麼快就訂婚了。你知不知道他要娶誰家的姑娘?”
“聽說是邱老王爺家的小姐。”舒三剛說完,就見蕭曉雲眼裏光芒一閃:“怎麼了?”
“這門婚事,是誰定的?秦王,還是劉文靜?”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自然是唐王千歲定了。”舒三有點奇怪:“聽說邱王爺的女兒花容月貌,又知書達理,唐王千歲喜歡的不得了,本來是要許給三公子,誰知道他先與千金公主珠胎暗結,這才指給四公子。”舒三看著蕭曉雲越來越凝重的表情說:“這跟二公子有什麼關係?”
“沒有,也許是我多心了。”蕭曉雲想了一會又忽然說:“齊王殿下向來縝密,就算和公主有染,怎麼會鬧出珠胎暗結的事情?”
舒三搖了搖頭:“這些消息是長安傳來的,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
“這也太奇怪了。”蕭曉雲撐了下巴說:“邱小姐一直傾心於段誌玄,邱老王爺也很想招他為婿,還……”她把下一句話吞了回去,話題一轉:“這些人的主意也改的太快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舒三伸手點了點她的腦門:“誌玄舍不得你委屈做妾室,老早就拒絕了。”
“可是我們分手了!”蕭曉雲說:“既然我已經離開了長安,他們兩個結婚就沒有阻礙了,怎麼新郎會忽然換人?”
“別胡說!”舒三斥責道:“你在長安過的不開心我們都知道,可是一聲不吭的跑掉也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找你!”說話間,他取了鑰匙從箱子裏取了一封信出來:“這是誌玄讓我勸你回去的信,好好看看!”
蕭曉雲看了看桌子上的信,並沒有伸手去拿,過了許久才說:“三哥,我還不想回去。跟他們說不要找了……”
“不回去?那你要去哪裏?這兵荒馬亂的還跟家裏慪氣!”
“三哥。”蕭曉雲打斷他的嘮叨:“我沒有慪氣,是真的不想回長安了。既然在那裏不開心,又何必非呆著呢?我現在挺好的……”
“挺好的?你才出來半個月,就招惹上宇文承都,跑到窯子裏被人刺殺,差點連小命都送了。居然還說自己挺好?”舒三越說越氣:“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三哥!”蕭曉雲好氣又好笑的說:“宇文承都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我也沒有傷肉掉皮。現在我有吃有喝,還能四處走走看風景,活得挺滋潤的。反正我回長安也沒什麼事,不如你先放我玩兩天,有事我再回去……”
“那你先在我這裏住兩天。”舒三見她決心已定,暗自決定先把她拖在蒲州等長安的消息:“現在外麵亂的很,還是呆在我身邊安全一點。”
“不太好吧。”蕭曉雲斟酌著詞句說:“大公子好像不太喜歡我,還是趁他發現之前離開蒲州的好。”
“你放心!”舒三拍了拍她的肩膀:“見過你的沒幾個人:宇文承都去了揚州,天香苑的那個使女是我的人,至於那個小官……你就不用管了。總之有我護著,沒人能動得了你。”
“既然如此”蕭曉雲笑著說:“三哥,你明天就護著我上街給玄道的新婚買份大禮吧!”
舒三見她沒有反對,立刻安排了房間給她住。第二天兩人上街挑了一塊百合玉佩,蕭曉雲吩咐老板趕著刻字,又買了些紅線和金線,一頭鑽進屋子不再出來。
傍晚時分,舒三從世子府裏辦差回來時,蕭曉雲已經一個人去取玉佩。快天黑時,蕭曉雲沒回來,隻來了捧著錦盒的店夥計,錦盒裏除了被別致的繩結連著的玉佩,還有一張薄薄的紙。
紙上寥寥數語,大意是對自己不辭而別表示歉意,然後托他把這塊玉佩送給李玄道,房間枕頭下有一封給劉文靜的信,也托他一並帶去長安。
“那個人走了多久了?”
“有一個多時辰了。”小夥計等著拿錢:“蕭公子指名這個時候送來。”
“知道她去哪裏了嗎?”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她打聽了去洛州的路,說要去看牡丹。”
舒三立刻派人去各個城門口探查,得到的消息是有酷似蕭曉雲的人下午出了北門。舒三不知道蕭曉雲是在暗渡陳倉還是聲東擊西,隻得派了人朝四個方向都追了過去,結果無功而返。這件事弄得舒三好幾天都不高興,直罵自己不該心軟,當時就應該把她綁回長安。最後隻能修了一封書信,把遇到蕭曉雲的詳細情況寫清,連著那個玉佩和給劉文靜的信送回長安。
三五天後他就得到口信:既然蕭曉雲想出去走走,那就不要再找了,所有派出去找她的人都先撤回來。送信來的人是段誌玄,詳細地問了他遇到蕭曉雲的情況,除了聽到蕭曉雲與宇文承都結拜的事情時挑了挑眉,臉上再沒有任何表情,聽完過程行了個禮便連夜趕回長安。這一次見麵,舒三覺得段誌玄變了很多,與記憶中那個總是笑著的男孩完全不同,想想前幾日見到的蕭曉雲也沒了之前的促狹和活潑,禁不住感歎物是人非。
就在段誌玄到達蒲州的當晚,在蒲州城以北的40裏的屈於鎮悅來客棧,有一個青衫的公子前來投宿,點名要住地字三號房。
“這個……”掌櫃有點為難的說:“這個房間已經被人包了。公子要不換一間?”
“包了?”青衫的人微微一笑,說:“沒有關係,我出雙倍的價錢。”
“哎!”掌櫃歎了口氣:“您有所不知,包了地字三號房的姑娘厲害著呢,前幾天打傷了好幾位客人,又住著不肯走……”
“姑娘?”青衫的書生愣了愣:“住在地字三號房的是一位姑娘?”
“是一雙兄妹。”掌櫃搖著頭說:“可是這位姑娘太厲害,她哥哥都管不住。”
青衫的書生沉吟良久,依然堅持道:“不如先帶我上去看看吧,我跟他們兄妹談談,興許就讓給我了。”
掌櫃見書生執意如此,隻得叫來夥計領他上去。剛上了樓梯,就聽得裏麵叮叮咣咣亂響,小二吐了吐舌頭說:“太不巧了,裏麵又吵架呢。”
“那就等會再進去。”青衫書生隨手摸出幾枚銅板遞給小二:“這對兄妹什麼時候住進來的?”
“也就七、八天。”店夥計打了個躬把銅板收起來:“他們也是指名要住這間房,先住進來的客人當然不答應,看他們孤男寡女的,隨口說了幾句閑話。這姑娘當即就給了人家兩個嘴巴,其中一個還見了血……”店夥計把當時的情況描述的繪聲繪色:“這個姑娘長得真是好看,就是脾氣太火爆,可惜了。”
“的確可惜了。”書生把住店兩人的情況打聽了個遍,最後順著他的話接了一句,朝房間那邊看了看:“好像吵完了,我過去打聽一下,你先下去吧。”
“您小心。”店夥計行了個禮下樓,嘴裏還說:“小的就在下麵伺候著,有事您招呼我。”
書生笑著點了點頭,姿態優雅的走到門口,站住看了看左右的情況,發現整個過道空無一人時突然抬腳踹開房門,神情自若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