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相愛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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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遊蕩的心情都沒有了,宋楷瑞在發完呆後頹廢的坐回座椅上,雙手捂住臉頰,將頭埋在蜷起的雙腿上,整個的縮成一團,全身散發著一種命運的悲涼。
頹廢完了,生活還是要過下去。宋楷瑞直接回了旅館,現在的他也需要一個地方可以單獨呆著,好好的靜一靜。
謝洪東已經出門了,房間中空空蕩蕩的,但多虧了麵積小而東西多的原因,這個沒有人氣的房間並不顯得冷清,反而在宋楷瑞的眼中看出了溫暖,如同避風港般給人以安慰和安全感。
這次換宋楷瑞躺到床上,攤開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白色的蠶蛹了。
太陽緩緩西下,西方的天空慢慢的由白色變為火紅色。是難得的火燒雲,在將要降落的夕陽陽光的映照中,雲彩們或是聚堆或是獨立,構成一個一個富有幻想的形狀,呈現一種一種變幻多彩的顏色。室內的光線漸漸的黯淡下來,在胡思亂想中睡過一覺的宋楷瑞醒來,掀開被子,有些詫異於現在的天色,再看看時間,已經傍晚,才恍然大悟——他浪費了整整一個下午。
……
浪費就浪費吧,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正經的事情要做。不過,話說回來,這麼晚了,為什麼謝洪東還不見人影?
睜著眼睛看著頭上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宋楷瑞下床,用手揉了揉因為睡覺而顯得格外調皮的頭發,私下掃視了一圈房間,一眼就發現了謝洪東留下的紙條。
這張紙條就在昨天那張紙條的位置,紙張看起來都沒有什麼變化,是最為平常的便簽紙,上麵藍色的瀟灑而又狂放不羈的筆跡彰顯著留言者的性格。
上前,把紙條拿起來,看到上麵的內容,宋楷瑞的眉頭已經不再皺緊,隻是心中那無法言語的情緒越發聚集成堆,開始壓迫著他——
今晚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嗎……
放下紙條,宋楷瑞再次頹廢的倒回床上,掀開被子,把自己變成了蠶蛹。
不回來就不回來吧,他都已經做了決定……宋楷瑞,你什麼忙都幫不上。
之後的幾天,謝洪東一直在忙著酒吧重新開張的事情。宋楷瑞本來是想要幫忙的,被謝洪東拒絕,說是讓他認真去準備比賽的事情,這些小事就由他一個人處理行了。說是這麼說,但實際上宋楷瑞這些天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心情去準備比賽,他現在住在旅館,所有的工具都沒有帶出來,更何況比賽是在好幾個月之後,現在根本就不用準備什麼,隻要想想要自己作品的主題之類的概念性的東西。不過,無論宋楷瑞如何的解釋說他有空,並不會麻煩,他也想要為酒吧的重建做些事情,謝洪東都堅決不讓他插手。最後,無奈之下,宋楷瑞還是妥協了。
看著謝洪東白天在外麵為了酒吧奔波,夜晚就不知所蹤的不回旅館,宋楷瑞臉上擔憂的神情越來越明顯。在兩天後,他想要舊事重提,再次重申他希望能夠幫助自家的學長,一件無意間發現的事情讓他打消了這個好意。
那天,為了堵住每天早早起床出去的謝洪東,宋楷瑞逼著自己早晨不到6點就醒來。雖然醒了過來,但他並沒有離開被窩,而是靜靜的呆在床上,聽著身邊的動靜,想要在謝洪東起床的時候跟著起來,順便提一下要說的事情。
然後,他就看見了謝洪東的笑容。
那是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盡管這些天的忙碌讓謝洪東整個人的臉色蒼白的堪比吸血鬼般的嚇人,可那個笑容仍舊是如此的魅惑人心。多少天來,自從酒吧出事以來,宋楷瑞都沒有見過謝洪東露出這樣的笑容,如此的滿足而又充滿希望。
或許這就是謝洪東不讓他幫忙的真正原因。
酒吧是現在的他花費所有才保住的東西,那是獨屬於他個人的小天地。在這片小天地中,他細心的規劃著每一個小小的細節,每一個小小的成員,這是現在唯一能夠真正被他掌握其中的東西。這個小天地由他打造,並在今後的日子中和他互幫助,共存亡。
那是不容別人插入的小天地。
全身僵硬的待在被窩中,聽到謝洪東走了,宋楷瑞才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再次空空蕩蕩的房間,長長的、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似乎想要把所有壓在他心上沉重的東西都歎出來。
就讓學長去隨他心意做吧。這或許也是獨屬於謝洪東的救贖。
酒吧的重建進行的很快,短短不到四天的時間,謝洪東便興高采烈的告訴宋楷瑞,“Blue”明天重新開張。
重新開張的那天晚上,來的客人很多。因為調酒師有事情而在吧台裏充當臨時調酒師的宋楷瑞不時的聽到客人們的竊竊私語,似乎對於酒吧前幾天被人破壞而不能營業的事情十分的感興趣。低頭認真的調製著吧台客人所要求的酒,宋楷瑞努力想要忽略吧台上離他不遠處的兩個客人之間的交談內容。當然,他其實是真的不想聽,奈何那兩個人談話的聲音雖不算大,但也不小,正好可以全部一字不落的進入他的耳中,讓他有些不甚其擾。
酒吧中的時間從來都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午夜場,正是酒吧最為熱鬧的時候。大廳中放著以前流行的搖滾樂,本來應該動感的音樂讓宋楷瑞有些煩躁。他已經在吧台待了三個多小時了,一直站著,身體有些疲累,眼睛也有些睜不開。
大廳中央的舞台上,特意請來的樂隊成員們在聲嘶力竭的唱著,台下圍觀的人們甚是瘋狂,有幾個簡直要衝到舞台上去擁抱他心中的偶像了。
平靜的看了那邊一眼,宋楷瑞的眼中是沒有人能夠發現的無聊。
一曲結束,樂隊成員們親切的和台下的人們告別。圍觀的群眾們顯然不想讓他們下去,一個勁的在那裏喊著“安可”,挽留著他們。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樂隊在依依不舍的告別後,還是下去了。
宋楷瑞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們實在是太吵了。
大廳中漸漸從瘋狂的氣氛中靜下來。幾個服務員上台把各種樂器重新擺好,人們慢慢的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
那兩個人還坐在吧台上,又向宋楷瑞要了一杯酒。雖然有些不願,宋楷瑞還是給他們各自再重新調製了一杯——就他看來,這兩個人顯然已經喝醉了。
酒吧終於重新安靜了下來,恢複了平時宋楷瑞最為喜歡的樣子。每個人都在個人的位置上或是飲用酒水,或是小聲交談,大廳中播放著一首輕柔而舒緩的音樂,用以緩解人們剛才過於激動的情緒。
一首音樂過後,慢慢的,酒吧裏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宋楷瑞有些疑惑的抬頭,向人們的視線聚集的方向看過去——舞台上,謝洪東站在上麵。
宋楷瑞有些驚訝。
謝洪東來到立式話筒前,調整了一下話筒的高度,然後回頭,向負責音樂的人微微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音樂慢慢的從音響中流瀉出來,帶著一種淡淡的優美的哀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MagicBoulevard的音樂。
謝洪東輕輕的開口,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種他所特有的不經心,不在意,瀟灑而頹然,卻給人一種致命的誘惑,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種虛妄的幻想中。
……
Ellevoitdesfilms(她看這些電影)
Centfoislesmemes(看上數百遍)
Lesmemescrimes(同樣的罪惡)
Etlesmemesscenes(同樣的場景)
Elletravailleseule(她獨自工作)
Elleplacedesgens(她將人們)
Dernierfauteuil(領到最後一個座位)
Oupremierrang(或是第一排)
……
人們著迷的看著此時在台上顯得格外魅惑的謝洪東,視線再也無法移開。
……
Ellevitsaviedanslenoire,bizarre(她在黑暗中過著古怪的生活)
Pourtoujoursellemaquillesondesespoir(她總是掩飾她的絕望)
AuMagicBoul’vard(在神奇的林蔭大道)
……
宋楷瑞看著大廳中央的舞台上的那個人,也著迷的聽著謝洪東輕啟的嘴唇中吐露出來的魅惑之聲。果然,他說法語時最為迷人了。
一曲終了,人們還沒有從謝洪東營造的夢境中清醒過來,就發現那個魅惑了所有人的妖精走下了舞台,沒有看那些被他的歌聲所俘虜的可憐人,徑直走向了正對著舞台的寬大紅色沙發中坐著的人。
宋楷瑞順著他走的方向看過去,沉了臉。
伯尼•約翰遜坐在舒適的特等座中,看著謝洪東的臉上帶著沉醉和驕傲混合的表情。
謝洪東走到他麵前,大方的坐在伯尼•約翰遜的腿上。約翰遜沒有拒絕,實際上,看他的樣子,他好像是樂壞了,在謝洪東坐下的一瞬間便用雙手緊緊的環繞住懷中人兒的腰,即使謝洪東的臉上仍舊是淡淡的表情,說不上什麼熱情,但約翰遜看周圍人的眼神中還是帶上了一副炫耀的神采。
身旁有交談聲傳進宋楷瑞的耳朵裏——
“沒想到謝老板唱歌這麼好聽。”一個人讚歎的說道。
“再好聽能怎樣,還不是給人家當玩物。前些天是約翰遜派人砸的酒吧,這件事應該沒人不知道了。”另一個人頗有些不屑的反駁他。
和他對話的人頓了頓,似乎是考慮了一會兒,然後帶著一種可惜的語氣說著:“也是。隻是不知道這次約翰遜少爺又能感興趣幾天呢?”
“誰知道呢!”
後麵的話,兩個人轉移的話題,談起了伯尼•約翰遜那傳說中的非凡的背景和他的花心史。
宋楷瑞擦杯子的動作停住了,原地站在那裏,心徹底的沉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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