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教琴過後，華悟天屏退所有人，此時，偌大的宮殿，隻剩下程菱和華悟天二人。
    程菱依華悟天所言，坐到他對麵去，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認命了。
    “玦臣，你覺得昨日的帳，朕該怎麼算好呢？”華悟天可沒忘記被摔之仇。
    程菱盯著今天就看到的華悟天額頭的淤青，有點心虛：“臣昨天是一時情急，才錯傷了皇上，皇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算最好！”尾後又小聲嘀咕，“誰叫你偷親我的！活該！”
    “你後麵一句說的是什麼？”華悟天的臉陰沉下來。
    程菱連忙擺手：“沒，沒說啥！”他那是什麼耳朵，警犬嗎！
    華悟天失笑：“玦臣，敢當著朕的麵說朕的壞話，你是第一個，敢打朕的，你也是第一個，”他的眼神沉下來，“蘭妃走後，令朕動心的，你也是第一個。玦臣，答應做朕的人。”
    “多謝皇上厚愛，可是，我是男的，而兩個男人在一起，本身就受人非議，”程菱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茶，淺笑道，“更何況，我們還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將軍，天下百姓，悠悠之口，豈不貽笑大方，辱沒了皇族？”
    “朕不介意！”華悟天霸氣道，他不是沒考慮過其中的利害關係，但他絕不放棄他，“朕相信，隻要朕把軒國治理得國泰民安，百姓是不會說什麼，何況，朕是皇上，天子的事，誰敢有異議！”
    程菱幽幽開口：“您是皇上，天下人當然不會說您，可是我呢，他們一定會說我以色待君，禍亂朝綱，明家向來清明，如果我被當成佞臣，您叫我如何麵對明家的列祖列宗？而且，皇上您不介意，但是，太後她老人家呢？”
    華悟天笑了，笑得有點自負：“母後向來不管朕的私事。玦臣，如果你害怕天下的悠悠之口，你可以辭官，到朕的皇宮裏，這樣，沒人知道朕和你的真正關係。”
    “你是想讓我當你的男寵？”程菱問了問，臉色卻不動聲色。
    華悟天對“男寵”二字皺了眉頭，卻不否認：“做朕的人，有何不可？”
    包養我啊？想得美呢！程菱借著喝茶的時間想好對策：“做你的人，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這，華悟天臉上露出喜色。
    程菱又說：“隻是，皇上，我想我們不適合。我說過，我想要娶男妻，可不是我要嫁人啊！”
    “你難道要朕嫁給你！？”華悟天臉露慍色。
    “其實誰嫁誰娶都不是問題，”程菱繼續慢悠悠，卻語不驚人死不休，“問題是，我是攻，嗯，這個的意思是，在床上，我一定要在上麵，不知皇上，您可否願意在下麵成為受的一方？”
    華悟天聽完，俊逸的臉紅了，又白了，再綠了。軒國早有男風，他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看著華悟天變色的臉，程菱死抓著大腿的肉才保證自己不笑出聲。
    “你敢讓朕被壓在下方！？”華悟天氣得頭都冒煙了，可該死的，他居然就是忍不住想要聯想到他和明王在床上的一幕，心跳個不停，不禁麵紅耳熱。
    “臣不敢，所以我說我們不合適。”程菱隻當他氣的臉都紅了，忍住笑臉依舊嚴肅地補了一句。
    華悟天憋紅了雙頰：“不行！我們合適！”
    “什麼！你、你，這麼說，你同意了？在下麵？”程菱嚇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那她豈不是挖個陷阱讓自己跳！
    “誰同意、在下麵的！”華悟天有點委屈道，“朕貴為天子，你就不能為朕改變一下，你做下麵的那一個！”
    “不行！”要是答應我還活得了嗎！程菱說，“皇上，既然我們不合適，我長得不好看，身材也一般，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我這棵！您想要男寵，隨手一招不是有一大堆極品向你湧過來嗎？”
    “你以為朕看得上那些人？朕隻要你一個！”華悟天仿佛宣誓地說。
    “這麼說吧，皇上，”程菱繼續好言相勸，“皇上你是一國之君，你後宮粉黛三千，多微臣一個不多，少微臣一個不少，而臣，雖然深愛的女人不再於世，但我依然堅持，我一輩子隻要一個人，而相對的，他也隻能有我一個。”
    “玦臣，你別太貪心了，居然想要朕獨寵你一個？你這不是為難朕嗎？”華悟天不悅道。
    “皇上，請你別誤會，臣這樣說，這是想說明我們不合適，你就繞過我吧！”程菱有點無奈。
    “不準！朕要你！”華悟天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可我不要你啊！”程菱脫口而出，這死孩子怎麼老說不通！幹脆直說算了，“你是皇上，我是臣子，我想我隻需要盡忠職守便可，用不著賣身吧！”
    程菱以為華悟天聽了會暴怒，誰知，他邪魅一笑：“要不要，可不是由你說了算！”
    “你什麼意思？”程菱眯起眼睛問。
    “嗬，朕的意思？”華悟天不懷好意，不答反問，“玦臣，你難道不覺得身上有點不適感嗎？”
    不適感？“我好著呢！”咦？等等，為什麼她想要抬起手喝茶，卻發現她越來越沒力氣？茶！程菱驚呼，“你在茶裏下藥了？”
    “真是聰明！”華悟天如同盯著獵物一般看著滿臉通紅的程菱，邪氣道，“而且，還不止一種，情毒和軟骨散，你太狡猾，朕才出此下策，為了將你製服，可費了朕不少力氣。”
    “情毒！？春藥！華悟天，你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如此卑鄙！”程菱憤恨地瞪著他，奈何現在根本就沒力氣逃跑，連站起來都是困難！
    華悟天被程菱充滿正義感的眼神盯得有點愧疚，不免柔聲道：“玦臣，朕會好好待你的，朕保證寵你一輩子。”
    “你這叫喜歡我嗎？愛一個人是不能勉強的••••••”程菱已經說得有氣無力了，藥效太快了！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別跟朕說什麼勉強！”華悟天一口打斷，“隻有朕那個傻皇弟才信以為真，在朕的眼裏，愛一個人，就是要把他留在身邊！”
    看著華悟天走過來，程菱嚇得大叫：“呀！你不怕傳出去你名聲不保？”可惜聲音依然軟綿綿的。
    “怎麼傳？所有人都讓朕給退下了！”華悟天笑得得意。
    周圍沒人？程菱驚慌道：“你別過來！走開！”說完，身體已經軟軟地倒下了。
    華悟天一個箭步上前，剛好抱住程菱倒下的身體，臉上盡是憐惜的表情，用異常溫柔的聲音道：“玦臣，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喜歡你！”這次，他沒有用“朕”，他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去求愛的。
    程菱聽得有點內疚，停止掙紮了。
    華悟天欣喜不已，抱起程菱往床上走去。
    “嘣”一聲響，華悟天魁梧的身體華麗麗地倒下了。
    看著華悟天倒下前的眼神，有懊惱、有心痛、有不甘，太複雜了，程菱不懂啊！她把砸暈華悟天的香爐放下，以她最快的速度走人，呃，現在隻能東倒西歪的身體實在走不了多快啊！
    其實，華悟天算得很好，隻是，他不懂得程菱特殊的體質，服用過醉生夢死的解藥後，一般藥對她來說，起效都慢一點，所以，她在得知華悟天對她用藥時，她便開始假裝中毒，剛才在確認周圍沒人後，才敢大膽趁著華悟天失去戒心時，敲暈他！
    程菱努力的維持身體的平衡，可是，身體裏麵像是一團火在燒，仿佛要燃盡她的力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否走到裕賢宮，找到華彥玥。
    “奴才參加明王。”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程菱看著這位華悟天身邊的太監，定了定心神，努力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平身，黃公公，您這是去找皇上？”千萬不要啊！
    “正是，明王。”黃公公笑著回答，宮裏的王爺他最敬的便是明王了，他平易近人一點架子也沒有。
    “等等，我剛才才見過皇上，現在皇上已經休息了。皇上仔細吩咐過，叫這會別去打擾他休憩。”程菱順口又假傳聖旨。
    “是，奴才遵旨。”黃公公猶立刻答應，“明王，您這是要去哪裏？”這不是出皇宮的路啊。
    “我？沒事逛逛而已。”程菱正鬱悶他怎麼還不走人。
    “怎麼能讓王爺一個人走呢，奴才陪您吧。”黃公公正走近程菱。
    嚇得程菱往後一退，連忙推辭：“不用，黃公公，我一個人就好了，您忙去吧！”
    “是，明王。”黃公公看了一眼程菱後就走了，為什麼他總覺得明王像是累得快暈了，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哎，明王為國事操勞了，他真是個好王爺！
    待黃公公走後，程菱堅持不了多久的定力鬆懈下來，她繼續挪動中，突然“嘣”，她頭暈眼花地以為是撞到了柱子，想也沒想地繞道走開。
    “撞到人不道歉，明王你可真無禮！”劉博威揶揄地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