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城夜話第一卷:望月笑  第十七章:滿月臨門天倫樂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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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蟄洲城不乏有錢人家,這個原本平凡無名的小地方,趁著國運昌盛、天下太平,迅速富裕起來,成為百臻國除帝都外最繁盛的城池。並且集眾人之力,將城中商業發達的地域不斷外延,民居則遷新開的荒田野地,使得局麵更加闊大,更有發展潛力,吸引了眾多來自他城的商人。人越多,貨物流動越快,交流越方便,地方就越富庶,所以蟄洲的發展,靠的已經不是本地物資,而是外來商貿了。這一點,人們有目共睹,當然也有人歡喜有人愁。一部分蟄洲人很樂意接受如今的繁華,希望往帝都看齊,越有錢越好,最好就向當年秦家那樣,能把個天下首富的牌匾拿到手,光宗耀祖;一部分卻不願意看到蟄洲過快膨脹,他們無法理解沒有農民沒有田土,該怎麼過活。於是安於一隅交往三朋、抑或置地買田防範未然。而秦家人的睿智與其本身所有資本,讓它有能力選擇最佳生存方式。
    和蟄洲城裏的很多富人家不同,秦府雖位於環境最好的東部,又靠近府衙,有安全保障,卻不是後來選的地。而是現在的秦老太爺,當年的秦謹老爺買下祖宅旁邊兩家不要的老屋,三處合作一處建成的。
    如果說翡城青磚青瓦讓人感覺別有一番剔透秀麗的情思,那秦府就集中了蟄洲的綺麗韻味,令人陶醉。
    門前沒有雄偉石獅、飄香丹桂,隻種了兩棵石榴樹,石榴葉小樹形美觀,完全給路人留了餘地。大門是常新的朱紅色,除歇晚外一般不關,三兩個小童在門內守著,少了幾分高牆深宅的禁錮,多了些隨性與親切。不設屏風,從大門便可直接望到院裏的櫻桃樹,以及婉轉斜飛的簷角。據進過秦府的人說,院裏除主樓外僅有三處別宛,花園也小,種了各色普通花果,並無小橋蓮塘、雕花長廊。若不知道他家底細,真以為隻是一戶殷實和睦的小家。
    “呦,我的小糯米來了,快讓曾祖抱抱。”秦老太爺哎呦一聲從躺椅上坐起來,笑得兩眼眯成縫,伸手就要抱過秦少爺手裏的嬰孩:“讓曾祖看看我們的小糯米今天高興不高興。”
    “祖父,還是我抱著吧,孩子重。”
    “重才好!我還沒老到抱不穩孩子,給我。”虎眼一瞪,秦少爺老老實實把孩子遞到他手上。
    一邊逗弄憋著小嘴吐泡泡的娃娃,秦老太爺一邊問:“禮都備好了?孫媳娘家人正在過來了吧?”
    “正在來,爹剛才說這邊東西都準備好了,娘和玉蘭在給……蕎麥穿衣裳,說等會就來。。”有點冒汗,因為祖父曾經聽人說,龍鳳胎不好養,所以給兩個孩子都起了莊稼名。又怕辦滿月酒時娃娃在眾人手中抱來抱去受風寒,幹脆隻讓孩子外婆那邊過來,自家人賀賀。
    “快到了就都先出門去迎著,不能晾了親家。你都當爹了,我也不事事說,你要記得。”摸摸頭頂絨絨的胎毛,秦老太爺話雖嚴厲,表情卻是極度寵溺。
    聽見秦少爺應了,又問道:“我聽風兒說,他翡城來了兩個朋友,有這事?”嗯,這小糯米長得真甜,瞧,那麼小的手,指甲蓋還是嫩嫩的。等長大了必定是個好姑娘,齊齊整整。秦蘭風知道侄子侄女今日滿月,大早就從田莊回來了,見過他之後,就說餓,讓廚娘做了幾樣點心,端到房裏吃去了。
    “有這事。田莊回報說是蘭風在翡城書院念書時候認識的,一個叫張曉生,一個叫梁妙,和他同年。”接過丫頭手中的茶,他無語地看著祖父拉著女兒的小手,一臉笑容堪稱呆傻。
    “嗯”頭也不抬地應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爹派出去查問此事的人回來說,梁妙是翡城梁家的大兒子,與蘭風曾同窗。張曉生和他身邊那個小姑娘是後來才搬去翡城住的”
    “翡城梁家,是梁高的孫子?”給孩子擦口水的手一頓,老太爺問道。
    沉吟一聲,他也不敢確定:“應該是,我再讓人去問問。”
    “張曉生你也多打聽打聽,風兒這孩子心眼實,你這個做大哥的要多幫著點。”將懷中的孩子換個手抱,雖然不服老,可力氣真不能與從前比了。“錦繡坊的事情,你打聽得怎麼樣了?”
    “楊廊的身份到現在還沒探聽到,不過可以肯定,跟您猜的一樣,歐陽名劍是歐陽將軍的獨子。莫老板不肯說出轉手布坊的真正原因,我看他是有所顧慮。”
    細心將孩子的繈褓包好,秦老太爺鎮定說:“不妨,不必逼他說,老莫與我朋友一場,讓他去吧。隻是這楊廊,你一定要好好注意著,我看他十有八九是上麵那人派來的。這麼短的時間就攬下錦繡坊,卻查不出他的身價底細,不是上麵人的可能性極低。至於歐陽名劍,我已將他暫時放在風兒身邊,你不必插手。”
    “我怕他對蘭風有所意圖。”秦少英和秦蘭風最大的不同,在於他更顧家、更謹慎,也更習慣使心計。
    “歐陽將軍舊年與我相識,相信他的兒子,不會用下三濫的方法。你把修竹放在風兒身邊我倒不管,不過切記,看太緊了,反而不利於我們。”說著,把孩子遞向秦少英:“你抱著她去前門吧,那邊的人應該要到了,著人喊他們都出來。”
    “祖父,若是他算計蘭風怎麼辦?蘭風平日沒有警惕心,更不懂武功招數,比不的歐陽名劍,是個武人。況且現在他還管著田莊,更抽不出心思去觀察別人有無歹意。”
    豎起掌心示意少英不必多說,他用一家之主的姿態說:“風兒的事我會注意著。現在去前門吧,今天娃娃滿月,大家都歡喜些,才有福氣。”
    說完也不用丫頭扶,自己住著拐杖就往外走。
    出了屋子,滿園果樹都在開花,紅紅白白一片粉嫩,香氣沁人心脾。
    停步等待靜立在庭中的祖父,秦少英單手拍拍懷中嬰孩,環望一園春色,暗暗祈禱這種幸福的日子長長久久,而暗流湧動的風潮永遠不要波及家人。
    前門處傳來了噼裏啪啦的爆竹聲,小廝高聲通報親家奶奶來了。
    秦少英心中一動,跟著祖父加快步伐趕過去。
    小肖有話要說:那個、因為我不是學建築的,當然也不是學農業的,所以呢……文中涉及的建築、農業乃至於中藥知識,如果有錯的話,麻煩大家提醒我哦~一定好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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