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
    一路上的屍體觸目驚心，血色鋪上一層道，翠綠的竹林漸上鮮血顯得十分妖異。
    這到底是怎麼了？尋仇的仇家？還是說，真的是義父的人？
    想著就加快了到沁心閣的步伐，小樓外一片狼藉遍地的屍體顯而易見。
    原本的計劃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攪了，滿地的屍體讓沐翎皺了皺眉頭，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遠處有些聲響，在後院，沐翎敏感的察覺道。放清腳步走了過去，一陣陣刀劍相錯的聲音漸漸清晰。
    沐翎站在不遠處看到淩雲一人獨站七人，那七人的衣飾和剛剛的一樣，其中一人手持雙刃刀，刀法精湛後三人握劍，兩人用鞭。步步緊逼，看樣子這些都是死士。
    手持雙刃刀的殺手功力在淩雲之上，其餘都是些泛泛之輩不削一提。淩雲有些體力不支才躲過一劍背上就挨了一鞭。
    淩雲可不能在這裏多掛彩了，他還得去找墨香呢。墨香還在竹林外的小屋，那夥人在怎麼辦？不得沐翎多想腦海裏就是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畫麵，墨香！！！
    錯，怎麼能不想後果的把墨香留在那裏？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
    “嗬——”拔劍，輕功一躍到了淩雲身邊。
    淩雲先是一驚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墨香在竹林外小屋裏快去找她。”
    “什麼？”
    “你去，這裏我來處理。”淩雲看了看，點頭離開。
    “想走？沒那麼容易。”其中一死士準備去攔截沐翎搶先在他前麵道：“不如我和你玩玩？”一劍刺向胸口還來不急反抗的死士就這樣命喪劍下。一瞬間的速度，厲害。
    “公子好劍法。”手持雙刃刀的男停下進攻，其餘人也停下虎視眈眈的看著，不放鬆任何警惕等待命令出發。
    “閣下刀法也不賴啊！”沐翎戲謔道。
    “公子可知跟我們作對的下場，見你是個人才放你一條生路。”男子冷冷的說道，充滿不削的語氣。
    “不如看看是誰？？？？給誰生路吧！”沐翎全身氣場爆發加強了玄冰劍的寒氣，劍身紫光泛泛，在紫光籠罩下的沐翎高傲神聖，表情冷笑道：“告訴我，你們，是誰？”
    手持雙刃刀的男子顫了一下，大喝一聲：“上——”
    蓄勢待發的六人一起衝上，沐翎單一人之力廢掉了兩名劍客，血光四濺純白的古炮早已染得片片紅妁。
    不自量力，沐翎很快轉動劍身提高劍的頻率以劍的頻率產生地氣直傷其餘五人內髒，麵麵相窺血氣衝天而亡。
    沐翎不在觀賞這場血色走向更深處。
    在沐翎走後，一生穿長袍袈裟的和尚手裏握著佛珠，慢慢走近這殘殺現場，低沉的聲音歎息道：“阿彌陀佛，劍法在高也將成為殺人工具，沐翎，你會怎麼選擇呢？”
    這和尚似乎知道些什麼，參不透才發出如此感歎。但他是誰？
    （二）
    “七絕公子，七日後夢景堂見。告辭。”
    “不送。”
    景憧滿意笑著走了，尋絕泆卻麵對這平靜的湖麵深鎖眉頭。近來頗多的事指向尋絕泆，暗殺，邀請，多為頻繁似乎都帶得有以下目的性。
    “我還以為七絕公子不在呢，原來是有美人相伴忘卻了門外的廝殺呢！”沐翎緩緩走來一臉不悅，衣角的鮮血刺眼的展現在空氣裏。
    她冷眼看身旁走過的女子，好熟悉的味道。
    西域迷情香！！！！
    她是夢景堂少主。
    沐翎惡狠狠的瞪著這個女子，屏住呼吸並用內力防禦。這種香氣會使人在瞬間失去功力，身體卻毫無預兆，一般情況下過一個時辰就可以恢複。
    這景憧也好生奇怪偏偏走到沐翎麵前淡淡一笑，有些炫耀似的才故意停頓。
    “你怎麼來了？”尋絕泆冷冷的問道。
    雖然知道她是誰，相處了這麼久也沒有讓尋絕泆心頭那盞紅燈熄滅。
    “自己是故意中了西域迷情香得吧，虧淩雲還在外麵死拚。”沐翎走到他身邊很是不爽的說道。聽起來這聲調很奇怪。
    “嗬嗬”尋絕泆不由自主的笑起來：“那是以曇花引子做的香包，夢景堂可不會隨時把西域迷情香放在身上，會出事的。”後麵幾個字說得很輕，臉上有過一層紅暈。
    “會出什麼事？”沐翎沒好氣的問，這西域迷情香有什麼藥效會是她不清楚的？當是好奇害死貓吧，這一句問得尋絕泆不作回答。
    尋絕泆已知她是女子，這些話到那個一女子說出來事實不好。立馬轉移話題：“知道是誰嗎？”
    “是一群服飾很像王家堡人，應該是一個神秘組織。”沐翎沒有在糾結那個問題，到是一肚子的氣：“七絕公子怎麼不關心一下淩少俠的情況？有了美人就不要忠心的手下了。”
    “淩雲的身手對付這些還不至於狼狽到要我幫他，再說這也是一個對他鍛煉的好方法，再者，沐大小姐不也出來幫忙了嗎？”
    “我？？？？？？”沐翎一時語塞：“沒想到堂堂七絕公子也隻是個見色忘友的燈徒浪子。”
    “尋絕泆也是凡人，俗語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陪陪這景憧堂主也未必不可，況且景憧姑娘溫柔賢惠，天下男子誰不想伴她左右？”尋絕泆話一出自己都不由一笑，平時寒冰一樣的七絕公子今天卻順著沐翎的話開起了玩笑，尋絕泆打趣的看著沐翎陰沉的臉，他不喜歡沐翎獨傲自居的神氣，這隻會讓她自己吃大虧。
    沐翎很快讓自己平靜，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肚子的氣。
    “淩雲人呢？”尋絕泆問道。
    “我讓他去找？？？？？？”話還沒有說完就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差點忘了，壞笑道：“七絕公子可否成人之美呢？”
    （三）
    “墨香——墨香——”淩雲大叫著，看著一路上遍地的屍體心糾得緊緊的（遍地屍體：沐翎的傑作——！）。墨香，你不可以有事。
    說著也巧了，沐翎綁得並不是很緊但是也讓墨香費了不少功夫才掙紮出來。剛打開門隻見急衝衝進來的淩雲一把把自己抓道懷裏，墨香睜大著眼睛沒有回過神來。
    如此一幅美眷的畫麵，這對相愛的人兒第一次表現了感情，墨香回過神也沒有推開淩雲，眼睛裏潤潤的這溫暖的懷抱也期待了太久。淩公子，淩雲，遇見你就是一種幸福。
    淩雲，抱著懷裏的人，澎湃的心才漸漸安靜，隻要她沒事。隻要她沒事。
    墨香退出他的懷抱有點不知所措，眼神飄忽卻不敢看著他的眼睛。自己何德何能讓他這樣對待，不過隻是個丫環，我是沐家人，從進入沐家的那一刻。就沒有自己選擇歸宿的權利。
    幸福很突然，時間太短暫，是誰讓誰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淵。
    淩雲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淩少俠，謝謝了。”墨香強忍著用生疏的口溫讓淩雲好似潑了一盆冷水。
    淩雲的手慢慢滑下，那話他懂。
    然後默不作聲的走在前麵。
    墨香懂，尋絕泆和滅跡們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門派。況且自家小姐所做的與滅跡們相互對立，沐翎從不讓墨香插手這其中的任何的一點事。沐翎是在保護她。無論如何，她不會背叛小姐，這是一直堅定的。
    淩雲的眼神有些失神，或許某天就成為敵對了呢，沐翎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不光是傲，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慢慢加深。這女人心機太深。
    一個沐相府的大小姐，衣食無憂卻是歐陽明風前輩唯一的弟子，劍聖向來獨居閑散貫了不像是一個攀爬富貴的人，收了沐翎就夠費解的了，偏偏自己卻愛上墨香，沐翎最貼身的人。
    竹林裏的血腥味散了不少，兩人一前一後走著，不快不慢。
    (四)
    沁心閣內。
    屋裏的四人悄無聲息的坐著，尋絕泆意味深長的喝著茶，沐翎笑著看淩雲，淩雲被看得全身發毛，麵無表情眼神飄來飄去，墨香則低著頭。
    沐翎平起嘴角一臉嚴肅的摸樣，抓起手邊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玄冰劍手一揮劍身緊貼淩雲的脖子。
    “你——”淩雲沒來得及反映冰冷的觸覺已經讓他不能動彈。
    “小姐——”墨香驚訝的看著自家小姐，這，這怎麼回事？
    “？？？？？？”一旁的尋絕泆還在慢慢品茶。
    “你要幹什麼？”淩雲有點不知所措，倒不是怕死，死總得死個明白？而且公子這態度？？？？？？
    “小姐，您？？？？？？”墨香不敢亂動，生怕動到沐翎傷著淩雲：“小姐，墨香求您，別？？？？？？”
    “墨香，站過去，我有話問他。”沐翎麵不改色道，眼神直視淩雲的眼睛，像針一般有穿透力的看著，像要看個透徹。
    淩雲心裏一驚，看慣了沐翎玩世不恭的傲慢這樣的情景還是第一次，這種霸氣的感覺決不是裝出來的。這是以生具來的，王者風範。若沐翎不是個女子，在這世道裏存活必然是一君王。
    這樣的沐翎已經的，是個危險人物，真是男子？？？？？？
    不敢想象，隻能說，還好還好，隻是女子。
    “淩雲，我問你幾個問題，倘若回答不真心，這把劍可會要了你的命。”沐翎手中的劍加了一些力道，鋒利的劍身在柔軟的脖子上輕滑出一道鮮紅的傷口，血絲順流滑下。
    “嗬。”淩雲道：“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若有淩雲對不住沐小姐之處還請沐小姐挑明了說，我怎麼沒記得我們結過怨吧！”
    “結怨？結怨我還救你幹嘛。”沐翎道：“你愛不愛墨香？”
    “沐翎，這不應該是你？？？？？？”
    “我隻要回答。”不由得手又重了一成力道。
    “不要啊小姐，小姐。”墨香聲音沙啞的看著雙方，不敢輕易舉步。
    淩雲聽著這幾聲叫喊，很是心疼。
    “你愛不愛墨香？”
    “愛——”
    淩雲坦蕩蕩的一個字回翔在耳際，墨香的表情也隨即驚訝了一番。
    其實承認一個字有多難，在明知將來會成為敵對的情況下，承認愛上墨香，有多難。公子，淩雲想著，將來對不起。
    現在承認，也是對不起。
    “那麼，假如墨香不是沐家的丫鬟而是前朝遺孤你怎麼辦？”
    尋絕泆停頓了一下，前朝？這個問題？？？？？？
    沐翎有意無意的關注尋絕泆的表情，靜如處子淡如水，如果是你呢？會殺了我的吧！
    “死。”淩雲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
    “怎麼個死法？”
    “陪她，一起死。”淩雲目光看著墨香：“不殺不盡忠，殺了，薄情寡義。此不忠不義其實大丈夫所為？如果她是，我會陪她一起。”
    如果她是，我會陪她一起。
    陪她一起死。
    沐翎收回手中的劍，滿意的看著淩雲，然後走到尋絕泆麵前。
    “七絕公子，我們可以商量婚事了。”挑眉的看著尋絕泆。
    “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
    “那就下月初八。”沐翎興奮的開始板著手指頭喃喃道：“嫁妝，酒宴？？？？？？一定自己辦這才好。”
    “慢著，沐翎你到底想幹什麼？”淩雲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婚事？怎麼公子也跟著一起？這個大小姐究竟想幹些什麼？
    “商量婚事”尋絕泆不緊不慢的說：“你和墨香的婚事該辦了。”他說的很輕，輕到沒有一絲用意帶著利益，單純祝福。
    “公子，淩雲？？？？？”淩雲在尋絕泆麵前甩袍單膝跪下。
    “淩雲起來。”尋絕泆推著輪椅走到淩雲麵前：“好好照顧她。”
    “小姐？？？？？？剛才？”
    “試探一下。”沐翎收回剛才的天真轉向一種不羈的笑，笑得邪魅，笑得讓人害怕：“墨香和我情同姐妹，姐姐有了心上人這個做妹妹的怎麼也該把把關。”
    墨香聽著，眼眶裏淚流不止。還沒等沐翎話落便一把抱住沐翎，淚水劃過臉頰一絲冰涼落入沐翎頸部。那一觸覺的感動，讓沐翎眼睛也紅了．墨香抱著沐翎，靜靜的等待著時間的跳過。
    很多事情沒有言語可以感知，墨香知道她的小姐沒有那麼聰明，她是個迷危險地迷。她也是女子，承受這麼多也是會累。
    小姐，墨香絕不會背叛你。
    “嗬嗬，下月初八？真是個好日子。”寂靜的竹林外傳來一聲邪邪的笑，輕言到“沐翎，我會給你送上一份大禮”隨後一陣風過，“嘎——”被驚嚇到的鳥劃過一片翠綠，等一切又恢複了平靜沒有了鳥，沒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