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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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陽春三月。
桃花盛開之際,滿院的桃花飛舞飄零。這座桃花閣顯得無比淡雅。窗外一株桃枝含苞待放欲似羞,像極了這一場景。
桃花閣內。
茶香飄逸,桃花的芬芳滲入閣內有一種別樣的氣息。
“和局,又是和局”墨香隨小跟著沐翎,琴棋書畫不是很精通也算知曉一二。
“七絕公子棋藝精湛,小女子還得多加學習啊!”
“沐小姐說笑了絕泆並未贏,何來精湛?”和比贏來得難,在沐翎子子緊逼的棋局下下出和局,既不傷小姐麵子也保留自己,甚高。
沐翎不禁佩服,七絕的謀智是她所不及的,就算是義父也不一定及得上他啊!
他越是聰明便越危險。
從上次遊園至今相識半年有餘,每當多了解他一點他就更神秘,何況沐翎清楚的知道他們不會是同路人。
還有一點疑惑,當尋絕泆進入桃花閣見到那把正掛牆上的玄冰劍就該明白我是誰,可他卻不提,是忘記了?
“七絕公子”門外傳來一絲嬌媚的聲音,沐悠然走了進來,臉上看見沐翎多少有點厭惡的表情很快蓋過,道:“七絕公子有沒有雅興陪悠然賞花呢?”
尋絕泆緩緩抬頭道:“淩雲不是陪二小姐了嗎?”
“淩少俠是一介武夫,隻是悠然自個兒說不是太輕視了淩少俠。”沐悠然有點不依不饒的回答讓原來的冷豔美人失色不少。
沐翎上揚抬著頭,看了看不知何時到門口的淩雲,抬手用衣袖擋在前,淡笑,不,應該是偷笑。陪著這樣的沐二小姐,淩雲有你受得了。
淩雲麵無表情的靠在門口。這沐悠然可真是夠麻煩的說這樣不是做這樣也不對。自己說的賞桃花卻毀了好幾根桃樹,可惜那散落一地的嬌豔瞬間失去生機。她並不喜歡,應該是對桃花厭惡至極何來談賞?真是不解。
淩雲不解的正是沐悠然心中的恨意。沐嚴正曾雲“桃花閣,花滿嬌豔若仙境,其女沐翎更似仙。”說沐翎像桃花一樣美麗動人,比仙女還美。這不過是沐嚴正一時感慨不知這句話深深刺入沐悠然的心裏,生根發芽長了五年。沐悠然也是沐嚴正的女兒卻沒有提過一句的誇耀,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被忽視,更不允許低人一等。她恨沐翎,從那刻起,什麼都改變了。
(二)
“我不服,不服——”纖細的手從桌上一撫而過,衣袖帶過一陣噼噼啪啪的響聲氣憤的說道:“沐翎怎麼又是你?”
時間倒回半時辰前——
“淩雲是根木頭”嬌氣的叫道:“尋公子就不能賞光陪下悠然嗎?”
尋絕泆沒有回頭,拂袖,白皙的手指間夾著棋子下落到棋盤上,緩緩開口道:“在下棋意正濃,改時陪二小姐。”
“尋公子……”沐悠然輕聲叫道。
尋絕泆手中的棋頓了一下,沐悠然可不是不識趣的人,這樣的小動作就可以表現很多比如現在,她看了一眼他身邊的沐翎,拂袖而去。
心裏明白尋絕泆的底線,觸碰多了以後再想接近他就難了。她不想失去尋絕泆,可這中間總是隔著一個人——沐翎。
心然閣內。
衝撞著進來的主子嚇壞了四周的丫環,她們麵麵相窺的看著主子摔杯子,砸花瓶,好幾個丫環上前勸阻都被推倒在地。
“小姐,別再砸了。”香雪進閣便攔著沐悠然。香雪是沐悠然的貼身丫環,是個很機靈的丫頭。
“香雪給我過去,我咽不下這口氣。”沐悠然甩開攔著自己的香雪不料正撞上桌子,那青花瓷瓶搖搖欲墜最終掉了下去。
沒有聽見預期中的清脆響聲,一道身影閃過將花瓶抓起放在手裏背身放回桌上。隻是一位身卓不凡的中年女子,火紅的富貴牡丹秀在他的裙擺,頭上三支金釵盤著發與珠花相連。耳垂上的翡翠綠得誘人,眼眉間很是犀利,裝束富貴顯得高傲不少。她是沐相的夫人王夢煙,也是悠然的生身母親。王夢煙走近沐悠然,眼光掃過一地開口道:“你這又是怎麼了?”
沐悠然停止了摔東西,小心翼翼的開口:“娘~我~~~~”過了半晌,沐悠然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王夢煙指著沐悠然的頭罵:“你個不成器的東西,誰叫你去招惹沐翎了,你是不是不想在這家呆了?你爹這麼護著她,你還惹她,我們倆還怎麼在這家呆下去?”
“娘~爹不會縱容她的”聽著王夢煙的話,沐悠然平靜而淡定的說出這句話。自己也不能肯定的話。
王夢煙看著沐悠然的神情,心底暗自想,今兒聽了這話怎麼這麼安靜???
王夢煙雖說的悠然的生母,可從小到大她卻不怎麼疼這個女兒,這一點悠然的奶娘李媽還有和沐相一輩的管家們最清楚,就像不是自個兒生的一樣。這場變故還得從十年前說起——:
十年前,王夢煙獨自帶著小悠然出遊,傍晚沐府家丁在河邊見到沐悠然兩母女全身浸濕昏迷在岸邊。此後王夢煙昏迷不醒,大病一場後醒來什麼也不記得了。而沐悠然隻要觸及當年一事便頭疼欲裂。為了保證她們母子安全沐相下令嚴禁再提當年一事。
從那後,王夢煙對沐悠然就淡了。
那個離奇的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沐嚴正感覺有什麼不妥但是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什麼。
成了一個迷,解不開的迷。
(三)
夜深人靜竹林深處一片寂靜,沁心閣裏亮著的光打破了夜的平靜。
門外,一隻手輕輕的打開閣門,生怕擾了裏麵的人。
“淩雲,你不睡嗎?”尋絕泆低著頭審閱著各地上述的書冊。
“公子,我來給您送杯參茶,夜深了,喝杯參茶暖和暖和。”淩雲把茶放到尋絕泆右手邊的空處上。
“淩雲,跟了我有十年了吧!”尋絕泆放下手中的書冊,端起手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道:“有沒有想要過離開?”
“公子何出此言?”淩雲看著尋絕泆道:“是淩雲伺候得不好?”
“若不是公子十年前救下淩雲,今天怎可能會站在這裏?”
“十年呐~~~~嗬嗬”尋絕泆不自覺想起十年前,笑了。
十年前的尋絕泆才十一歲,那時的他已經沒有童年孩子的歡笑,懂事敏銳的他已經進入了絕跡門四年了。
一次偶然間救下一個從瘟疫中逃出來的小孩,就是淩雲。
“淩雲早點休息吧,明早還得去沐府品茶呢?”尋絕泆說得很淡聽不出情緒。淩雲交代了幾句便出了房門。
尋絕泆坐著輪椅滑著從桌後出來看著邊上的一盞燈想著白天沐府的一句話。
“絕泆這件事隻能靠你了......”
就算有毀滅的必要也要這樣做嗎?尋絕泆哀歎一聲,血腥又將興起啊。
突然尋絕泆眼光一冷意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滅掉燭光,窗前一個清晰的人影在月光下顯得極為明顯。
窗前的人剛察覺到些什麼時,一隻手無形地穿破白紙窗有力的掐住黑衣人的脖子。
“哢——”清脆的聲響下,黑衣人一口噴出黏稠的液體然後倒下。
這隻手緩慢回收,聽著輕微的腳步聲停止閣內燭光再次亮響夜空。
“公子,這是??????”淩雲慌亂跑來一手推開門,看見門外的屍體不寒而栗。
尋絕泆嘩然起身走到淩雲麵前,右手上的血滴流了一地散星:“這是第七個了。”尋絕泆也不上前去勘察,從第一個不明人物來後就知道來的人早已自毀容貌身上更是沒有任何物品。
“公子,您怎麼起來了,萬一還有人不就——”
“這個秘密保不了多久了”尋絕泆想著在輪椅上一度十幾年,一下子起來還真是不習慣呢,又道:“明日傳信於熙塵大師請他火速回京。”
“公子,這屍體放回滅跡們還是???”淩雲看著自家公子問道。
站起來的尋絕泆比淩雲高出一截,兩鬢的長發順雙肩而垂下,眉目間冷峻少了一點婉約多了一些傲骨。
“埋了吧。”尋絕泆眼光柔和不少,走回輪椅旁撫摸把手,靠背,有些不舍然後莊重的坐回輪椅上,轉身回了裏屋。
(四)、
一切進行得很快,沐翎在見過義父幾次了解了不少,並在滅跡門緊追的不斷下還是賺得了不少人力和資金。今兒頗得無聊沐翎又連哄帶騙拉著墨香偷偷出了沐府。
沐翎是個明白人,知道墨香和淩雲都互有愛慕之心,鑒於身份都為表明,沐翎把墨香當妹妹一樣看待這等成人之美的事,她豈會不幫一把?墨香雖說是個丫環但論姿色也不是庸俗的平凡女子,平時跟著沐翎一塊學習禮儀,琴,棋,書,畫也很有修養,換成平常人家的女兒也是個通明事理,機靈乖巧的主。
當然人無私心也是不可能的,她已經十天沒有見過尋絕泆了。
城南竹林前小木屋內。
“小姐,你你你幹嘛啊,小姐!!!”墨香極力掙紮著。
“墨香啊,一會兒會有人來找你的,你先乖乖的委屈一下”嘿嘿,沐翎壞笑著。
她把一直掙紮做無用功的墨香五花大綁的捆在椅子上笑著離開小屋。朝竹林深處走去。
墨香,一會兒你的淩雲公子就來找你了。等著。
沐翎邊走邊想著一會兒她們相見的場景,走了不久停了下來。目光寒下幾度,嘴角還掛著未回收的笑,冷豔之極。
“幾位兄台,何須藏頭露尾有何見教?”沐翎環看四周,唰唰齊下六名穿戴統一的男子,麵目表情猙獰冷峻。
王家堡?
沐翎仔細看了一下衣服,不對,他們的服飾雖然一樣但王家堡的標誌雄鷹是左臂上,麵前這些人標誌上繡的是蛇在左臂下,這是什麼門派?冒充王家堡的人,義父知道嗎?
“公子最好別多事,此去之路以擋,請見諒。”其中一男子開口道。
公子?沐翎才想起自己是男子的裝扮,不禁一笑。道:“要是本公子非要從這裏過呢?”
沐翎知道這條路是通往沁心閣的唯一路徑,當這裏的路隻能說明尋絕泆出事了,想著名動天下的七絕公子雖然暗器天下無雙,淩雲劍法也不是泛泛之輩,畢竟尋絕泆雙腿有疾,要是來著居多玩車輪戰,想到這裏沐翎心頭一緊,就怕吃不消啊。
“少管閑事,別不知道好歹。”
“那你就看看我又沒有那個權力管閑事了。”沐翎言出拔出玄冰劍,見其淩人寒氣直聳氣場。
一場沒有懸念的廝殺,六名男子終命喪玄冰劍下,鮮紅的血從劍身滑落。純白的衣袍踏著血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