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章 三堂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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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朱紅的雕花木門,屋內隱隱飄來蘭花香,紫紅色的圓桌上放著幾枝桃花開得正豔,拂開琉璃珠簾,另一股異香撲鼻而來。紅紗帳中隱約能看到個身影,白嫩的腳丫落在帳外一搖一擺,樓風痕見此忙轉過身去,輕輕喚了聲,“雪兒。”
我拿著燒鵝的手猛地一抖,鵝腿從錦被上滾滾而去,留下了一道油膩膩地醬痕,我暗自懊惱,才啃了一半呢,慌忙把盤中的燒鵝用油紙包好放到錦被下,這才深吸了口氣,整了整儀容悠閑無比地掀起簾子,“哥哥,你來了。”
樓風痕瞧著紅帳中探出的半個腦袋,眼角揚起了一絲笑意,伸手擦去她下頜上沾著的醬汁,“好吃嗎?”
我順勢揉了揉鼻子,原來他都知道還藏個什麼勁啊,都怪他做飯不好吃,否則我怎麼會這麼饞。從一旁摸出盛著燒鵝的盤子遞給他,“吃飽了。”
樓風痕接過盤子遞給一旁立著的山茶,“身子好些了嗎?”
聞此言又勾起了我心中憤憤燃燒的小宇宙,那個醜八怪竟然敢暗箭傷我,本來對他並無好感也無惡感,如此一來倒是非和他結下梁子不可。“哥哥,左丘之主為何能橫行軒垣?”
“左丘之主手下有智者謀士,勇兵奇將,還有窮凶之徒,朝廷多次派人打壓均是無功而返。”左丘之主很少出現且擅長喬裝,故聞其名者多見其容者少,每次現身俱是一冠方帽,一襲破袍,一把羽扇,因其心狠手辣冷酷絕情故有別號“鬼書生”。“雪兒為何知曉左丘之主是帶著麵具而來?”凡見過左丘之主之人,除了那一身裝扮其它描述無一相符,大多都是傳言。何況能有幸見到他,多半是在左丘之地。
我飲了一口茶,“他如此橫行得罪了不少人吧,又怎敢以真麵目示人。”無功而返人才都被鬼勾走了嗎?
“奴婢見過王爺。”門口傳來山菊的聲音。
樓風痕從容起身放下簾子,“好生躺著不要說話。”
“風痕,你也在這。”安陽王走了進來,“雪兒姑娘傷勢如何?”
“已無大礙,多謝王爺掛念。”
“妹妹真是可憐,來這帝都才幾日便碰上那個賊人。”安陽王王妃捂著胸口,“這要是被傷到該是如何才好,公子還是多勸勸雪兒妹妹,無事莫要出去。”
“王妃所言甚是,樓某謹記於心。”
我臥在帳中,朦朦朧朧瞧不真切,剛要掀簾而出,便聽聞外麵有些吵鬧。柳妍一陣風似地衝了進來,眼見王爺和王妃都在屋內,忙俯身行禮,“賤妾見過王爺,王妃。”
安陽王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柳妍諾諾回了句,“賤妾聽聞雪兒妹妹昨日在外受了傷,特意帶了些補品過來給雪兒妹妹補補身子。”說著起身從丫鬟手中接過盒子遞到王爺麵前。
“你的手怎麼了?”安陽王厭惡地看著柳妍手上紅點斑斑,忙將身子轉向一旁。
柳妍急忙辯解,“賤妾前幾日身子不適故來找樓公子看病,雪兒妹妹替賤妾問診,說是。。。”神色扭捏便再也說不下去。
我僵直著身子躺在床上,原是告狀的啊,裝睡真難受。
王妃用手帕掩著鼻子,“你倒是說啊,莫不是染了什麼疫症?”
柳妍咬唇,“雪兒妹妹恭喜賤妾,說是賤妾懷了王爺的骨肉,還送了賤妾一個桃子,不料賤妾吃完以後便成了這個樣子。”再抬頭眸子中已泛起了點點淚花。
此言一出,安陽王與王妃俱是一驚,“你說什麼?”
柳妍挺直了身子,“雪兒姑娘說是賤妾懷了王爺的骨肉。”
我打個哈欠伸伸懶腰左三圈右三圈,哦耶,又有好戲看了。掀起簾子下床走了出去,“雪兒不知王爺和王妃在此,失禮了。”
王妃緊抓著放在膝上的手帕極力掩飾,“雪兒姑娘這可是真的?”
我故作迷茫,“什麼是真的?”
柳妍在一旁坐下,目光中是掩不住的得意,“昨個來找樓公子看病,妹妹說是師從樓公子學醫數年。。。”
“沒錯。”我點了點頭,打斷她的話語,“隻是哥哥醫術精湛,雪兒並無學到半分,想來都有些慚愧。”
柳妍驚愕,指著我道:“那你為何要替我看病,還要恭喜我,你。。。”說著疑惑地按住自己的小腹,“你騙我?”
我訝然,“雪兒何時騙過柳夫人。雪兒雖然醫術不精,自小跟著哥哥學不到半分也學了些皮毛,雪兒恭喜夫人是因為夫人身體無恙,難道雪兒說錯了嗎?”
柳妍氣急,“你說謊,你說我身子骨虛,拿了桃子給我吃。”柳妍走到王爺麵前,“王爺,賤妾吃完桃子手就成了這個樣子,王爺可要為賤妾做主啊。”
我拿起一旁桌上放著的桃子,斯斯文文地咬了一口,“夫人身子骨虛是因為操勞過度,至於桃子,”我轉身看向一旁的山茶,“我從院外摘回來的桃子要送給哥哥的,你將它放在何處?”那顆桃子她肯定沒吃,吃了也不會變成這樣。
山茶惶恐,“奴婢該死,奴婢將桃子放在桌上出去打水,誰知回來就,就不見了。”
“你,你們合夥陷害我。”柳妍臉色有些扭曲,雙眼憤恨地瞪著我。
王妃皺著眉頭,“在王爺麵前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柳妍倍感委屈,淚眼汪汪地看著安陽王,“王爺。”
樓風痕起身,從一旁的藥箱中拿出幾味草藥,“鮮桃多毛,若不小心處理極易引起皮疹,樓某為夫人配幾副草藥,夫人用其熬成藥汁清洗雙手,過幾日便好。”
柳妍接過藥包,“妾柳氏謝過樓公子。”
安陽王起身斜了柳妍一眼,“一場誤會鬧成這樣,成何體統。”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王妃緊隨其後,路過我身旁時體貼地幫我係好披風,“外麵風大雪兒妹妹在屋好生歇著,過些時日姐姐再來看望妹妹。”
披風係的有些緊,我捏著繩頭猛地扯開,目送著一行人越走越遠,這梁子算是結下了。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讓這日子這麼無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