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恨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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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公子快馬加鞭向前衝去。馬蹄疾馳,塵土飛揚。那一行人越落越遠,終不見蹤影。他明明是會武功的,卻不出手。
“哥哥,那些人是什麼人?”
“左丘的強盜,來往之人隻要將所交錢財放於圓簍之中,定會無礙;若是不交,定會被左丘之人追殺,他們行事詭異,心狠手辣,往來之人無不懼之。”
“那十兩,百兩又是為何?”難道是每個人值多少錢?“是因為他們值那麼多錢嗎?”如此又是怎樣來衡量?
樓公子微微一笑,“左丘之主標價與來往之人,若有人想尋仇,隻需按照這個價格付錢與左丘之人,便會有殺手替這些人報仇。”
什麼世道啊,過路要交錢,還要被告知買命值多少錢,果真是一群強盜。若我猜得不錯,安陽王便是夢公子。“哥哥,這些左丘之人當真是何人都敢阻攔?”
“世人皆以左丘之主所給身價為榮,豈會在意這點錢財。左丘之主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樓公子勒馬停身,麵色平靜地望著前麵的大樹。
樹枝一陣抖動,蹁躚的葉子如飄零的蝴蝶片片落下。修長的身影斜倚在枝幹上,有一種樹不出的寫意風流。“果然沒估錯,樓公子好眼力。”
“不知左丘之主將樓某攔與此地所為何事?”
“有價亦無市,樓公子不若答應在下一件事,我便放行。”
“承蒙夏侯公子看得起,不過樓某山野之人,既無黃金百兩,也無一技之長,夏侯公子何不另尋他人?”
夏侯墨哈哈大笑,連帶著臉上的羽扇也花枝亂顫,“非也非也,樓公子懷中,豈不正是十兩黃金。不若將她交給我,放於煙花之地,不出數月定會賺得百兩黃金。”
真是個膽大狂妄之徒,“不知夏侯公子又值多少兩銀子?”
他從樹上一躍而下,無風無聲。拿掉遮住的羽扇,打量了我一眼,“樓小姐覺得在下值多少兩銀子。”
我思索了片刻,“從沒有人說過夏侯公子值多少錢,想是肯定不值錢。”裝作為難地從荷包中掏出幾塊碎銀,又放了幾塊進去,將剩下的扔在夏侯墨麵前,“我想這些應該夠了吧。”
夏侯墨彎腰撿起那塊碎銀,放在手中掂量了下。那張平淡無奇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若是在下覺得夏侯墨值五百兩黃金呢?”
“那感情好,你覺得我哥哥值五百兩黃金,說明你願意出這五百兩黃金。我將這五百兩黃金交與你,你自己尋個地方安靜地死去可好?”
“你未將五百兩黃金交與在下,在下怎能去死?”夏侯墨似是有些興趣,嘴角彎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你也未將這五百兩黃金交與我哥哥。”
夏侯墨若有所思地盯著樓公子,“好一張伶牙俐齒。這五百兩黃金暫且寄存與府上,改日定會親自上門取回。”說著身形微移一躍而起,足尖輕點在枝椏上片刻之間已不見了蹤影。
“跑的倒是快。”我落落有些失望,左丘之主不過如此。
“雪兒,下次萬不可如此。左丘之主雄踞九方國數年,定不容小覷。”他似是知曉我的心思,微微搖了搖頭。九方國,這個國家是九方國?從未聽說過曆史上有這樣一個朝代,我隻知道前有秦皇漢武,後有唐宗宋祖。九方國又是夾在哪個朝代中間?難道我跑到了四維空間?樓公子見我心不在焉,又繼續說道:“雪兒,此去軒轅不比在古村,萬不可如此張揚。我們此行前去的是安陽王的府邸,安陽王是當今國君的胞弟,也就是夢公子。可不要惹怒了他。”
“有哥哥在呢。”我對著他甜甜一笑,安陽王又怎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最好把欠我的賬一筆還清了,否則,哼哼…
前有鐵騎錚錚,後有飛馬奔騰。嚴信一行人狼狽不堪地追了上來,見著前來之人,忙翻身下馬,“卑職見過大將軍。”
一身紫衣之人端坐於馬上,久經風霜的臉被歲月雕刻的鋒利無比,那雙清冷的眸子隻是微微一沉,便覺得周圍的空氣壓抑了幾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場?
“前方可有左丘豎子?”聲音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回稟將軍,左丘之徒已逃離此地。”
“追。”一聲令下,大隊人馬攜風而去。褐色的旗幟在風中獵獵飛揚,上麵是一個大大的“宗”字。
我好奇地盯著這位年少的將軍,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那首詩,“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隻是驚鴻一瞥,卻讓人印象極為深刻。後來我才知道記住他並非他長得有多俊俏,而是那麼多驚豔的目光中,唯獨沒有他的。
過了左丘山勢轉緩大道漸寬,往來之人越聚越多,三三兩兩的農舍散於四周,再過半日,已能看到大片大片的村落。一日之久城郭在望,高高的城牆上,赫然刻著“軒垣”二字。城郭之外是小橋流水,農田片片。和風春暖中楊柳依依,翠青的顏色中夾帶緋色嫣然,桃紅梨白似霞若雲,淡雅的香氣繚繞在群山綠影之間。
城內瓦舍酒肆錢櫃店鋪嚴整地屹立於街道兩邊,來不及細看,隻覺得眼花繚亂熱鬧非凡。雖然規模比不上大型的購物商場,但那種濃濃的生活氣息卻是冰冷華麗的商店不能給予的。精致的櫥窗,純粹是為了瞻仰和欣賞。
嚴信帶著眾人直奔安陽王府,府上的管家立在門外,見到嚴信小聲交代了幾句。嚴信頷首,轉身對樓公子說了句,“樓公子,請隨屬下前往宣平門,我家王爺已經進宮。”
樓公子將懷中的木盒遞給我,“雪兒,你且在這稍候片刻,我見過王爺就來尋你,可好?”我點了點頭,澎湃與激情早已隨著疲憊的征途消失殆盡,此刻我隻想找一張大床睡上幾天幾夜。什麼願騎馬馳騁在藍天下,真吭人呢。
管家目送著他們離去,才回頭吩咐了句,“山茶,山菊,帶樓小姐去福菊園歇著。”
“是,奴婢領命。”兩個半大的丫頭從一旁閃了出來,垂首站在一邊。“樓小姐,隨奴婢這邊走,奴婢帶你去福菊園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