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釵頭鳳 第三章 嫁與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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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郡王府後花園
太子爺、三爺端郡王、八爺禮郡王、九爺、十二爺一眾皇子們,正一副兄友弟恭的架勢,閑閑聊著。
王府後花園,有嶙峋怪石,茂林修竹,有幽深碧潭,如畫景致;盎然春意下,雖不如江南的春日那般明媚,卻別有一番滋味。
幾位皇子步入碧桃林內,眼前忽然伸出幾支開得正好的碧桃,泛著無限明媚的春意。
“聽聞前日,八第府上走水”太子爺倏爾放緩腳步,話鋒一轉。
“是下人疏忽了,謝太子爺關心”八爺略微勾唇,淡然笑道。
“顏妃可好?”太子爺也不再追問,隻是轉而對三爺道。
“隻是受驚,並無大礙”三爺說完,掠了八爺一眼,而後一偏頭,似是不悅。
“太子爺消息靈通”正在眾人賞景之時,九爺忽然道。
“孤昨日去了三弟府上,閑談間得知”
“太子爺昨兒個去了我府上,聊起此事”
三爺和太子爺幾乎同時說道。
九爺垂眸,等的便是這句——太子爺的位子坐的十分不穩固,一向不願看見兄弟走得太近,尤其已經封了郡王的三爺和八爺,這次太子論起東廂走水一事,無非是想擴大三爺與八爺嫌隙;可太子爺和三爺的異口同聲,在一眾兄弟聽來,便是太子爺有意拉攏三爺,而三爺亦有此誌。
“此番東廂走水,倒是生生折了臣弟不少銀兩”八爺此時出來打圓場,話題自然還是走水一事,這時若是轉化話題,反而顯得過於刻意,不若調侃來得自然。
果然,八爺此言一出,眾皇子都笑起來,九爺甚至打趣道“八哥何時如此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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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花園碧桃林盡頭,葉挽香正在涼亭沉思。
忽聞一陣談笑聲,由遠及近,葉挽香下意識想要掉頭便走,可剛起身就發現晚了——有五人正往涼亭處來。
五人裏,葉挽香隻識得八爺、九爺;再細看五人,皆著九蟒袍服,其中一人是明黃色蟒袍,葉挽香猜測,該是太子爺,其餘四人,八爺仍著銀色蟒袍,九爺一身銀紫色蟒袍,另外二人,皆著藏青色蟒袍。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葉挽香無奈,隻得站在原地,等著給幾位爺請安,可誰知,這時涼亭右後方又有二人行至此地。
那二人,一人是婦人打扮,另一人則是婢女。
在八爺府上做婦人打扮的,起碼也是個侍妾,且說不準,還是個妃。
那婦人著華麗的飛瓊流翠袍,裙裾墜月色流蘇,直直垂至地麵,廣袖和對襟上,是銀絲交織的暗紋,似綻放著朵朵盛開的碧桃。發髻是雍容華貴的淩雲髻,高高束起,不過墜飾甚少,隻斜插一支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碧桃簪。
那婦人攜著婢女上前,給太子爺、八爺幾位爺請安,其後便隨同他們一起遊覽後花園。
葉挽香看著那婦人,這樣的打扮,絕不會是一般的侍妾;那難不成,是八爺元妃?
等葉挽香回神,那一行人早已沒了蹤影。
葉挽香頓覺意興闌珊,很是無趣,遂步出涼亭,準備回房。
將將行至房門口,葉挽香竟再一次瞧見方才的婦人,那婦人此時麵色有些泛白,看上去,似乎身子不大好,還是個病美人。
葉挽香笑著搖搖頭,並不打算去招惹那人。
“姑娘,那是八爺元妃段妃,你理應給元妃請安,不能失了禮數”跟在葉挽香身後的染溪提醒她。
果真是元妃?這麼個病弱的元妃……葉挽香隻略略一想,便快步上前,朝婦人福了福身子,“見過元妃”
“起吧”段妃蒼白的麵容上,浮著淺淺笑容,“身子可好些了?”
這元妃真真是有愛心,明明自己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還有心力來關心她,葉晚晚暗道,也不知這元妃是否是個厲害角色,葉晚晚心下暗自計較,可麵上還是甚為客氣,禮數周全,“謝元妃關心,無礙了”
“那便好”段妃說著,輕咳了兩聲,揮手示意兩個婢女退下,這下,看著段妃這一副歪歪倒的架勢,葉挽香不能再甩手不管,隻好上前扶她。
“無妨”段妃話音剛落,又咳了幾嗓子。
二人一同入了葉挽香房間,雙雙坐下,段妃打量著葉挽香,少頃,拉起葉挽香的手,“我瞧著,妹妹氣色確是好多了,性子也溫和了,改日便和爺再說那事”
“什麼事?”葉挽香條件反射似的發問。
段妃婉婉一笑,“前些日子,爺說要把你許了九爺,你也是樂意的,怎麼,倒不是忘了?”
什麼情況?來真的?
那位九爺說自己對他一見鍾情還是真的?
“爺與我商量著,將你說做我表妹,這樣一來,你到了九爺府上,雖隻是側妃,卻也硬氣些,不至於受了欺辱”
葉挽香張張嘴,覺得很是無語,就這麼嫁了?——九爺她倒是不反感,但這輩子就這麼著了?嫁與九爺做個側妃?
葉挽香雖說在新世紀也是個沒什麼能耐的女性,也沒打算幹什麼標新立異的事,但剛這麼穿越來,就定了她一輩子的命,她便再是逆來順受,也是忍不下的。
“我母親是固倫公主,你且放心,若我認了你做妹妹,將來在九爺府上,即便是側妃,那元妃也必不敢欺了你去”段妃似乎為了增強說服力度,還向葉挽香道出其尊貴無比的身份。
“固倫公主?”葉挽香回憶著,這個身份,若放在清朝,便是皇後所生之女,身份尊貴無比,可不知道,在這個架空的朝代,是個什麼概念。
不過再一想,以段妃方才的口氣,這固倫公主,必然也是極為尊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