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九月28沒有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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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外麵竟然下起了雨。做了什麼樣的夢已記不得了,隻覺得心裏空空的,沒有著落。
電腦沒關,洗刷完畢,在電腦前坐下,敲了一下鍵盤。
有一個留言,點擊打開。
“起床了麼?”
“剛起來,昨晚拉肚子,渾身沒力氣。”點擊回複。
“沒事吧?”
沒想到他這麼快。
“沒事,現在好多了。”
“不舒服的話就去拿點藥吃,乖。”
“知道了,謝謝。”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來了就快半個月。秋天的味道更濃了,天氣也更涼了。
阿飛打來電話,說給我介紹了一份活,讓我去看看。
真的很感謝這位好朋友。他睿智,開朗,而又放浪形骸。像一匹野馬,沒有人可以駕馭。
記得三年前,他在學校裏和一個男孩子親吻被我撞見,從那竟然慢慢地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世間的事情真的很奇怪。
我所有的事情都會告訴他,他不開心的事情也會對我說。在我和熙相處的日子裏,他是我最忠實的聽眾,總是靜靜地陪在我身邊,沒有太多的話,卻讓人感到溫暖。
問過他為何要和我做朋友,他說因為我傻。
畢業後,他回到自己家的公司幫忙,而我仍然留在了那座灰蒙蒙的城市。
前段時間打電話給他,我說在那待得沒有了希望,想換個地方。他隻說了一句:那就到青島來吧,有我在,很多事情會容易些。
按照地址,我來到了位於海邊的一條即使大白天也很安靜的街道。寬敞的柏油馬路上,覆蓋著一層水霧。漂亮的在雨霧中更顯風姿的歐式建築林立兩旁,沒有擁擠,沒有吵鬧,沒有隨處可見的小商販,也沒有遍地都是的廣告。
秋雨帶來了思念,也帶來了寒冷,陣陣的寒意侵襲著我,我感覺好冷,又好無助,卻又情願將自己置身於秋雨之中,任綿綿的雨絲滴落在自己的臉上,讓自己在寒冷中麻木,忘卻曾經的傷痛和恥辱。
一棵樹靜靜地站在雨中,雨絲彙集成顆顆雨珠,在一片葉子的懷裏隨風滾動,於葉尖滴落而下,滴打著我冰冰的手心,我知道,這是他留給我的一滴淚。我很想保留這顆“淚”,讓它陪伴我孤獨的心,但卻在一瞬間從指間滑落,深深的融入土地,沒了蹤影。我的眼淚跟著奪眶而出,“為什麼啊,你不肯為我停留,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在我最最悵然無助的時候,你仍依然決然的轉身離去?”冷冷的雨水交融在我的淚水裏,更加的冷冰冰了,我冷漠地看著灰色的天,看著薄霧中的雨幕,盼望著一個人的出現,盼望著一縷陽光的溫暖。
這麼久了,心還是因你而孤單。
這綿綿的秋雨,這綿綿的愁絲,這絲絲的惱恨,還有如秋雨般寒冷的遺憾,讓我快要對這個世界絕望了,我不知道我應該怎樣提起生活的勇氣,怎樣讓自己不再哀怨。
我也知道,人應該勇敢的活下去,不管遇到多大的風雨,不管遇到多少坎坷,都應該好好生活,為了自己,也為了活著的人。可是,我為何這樣的累,這樣的憂傷?
我時常想,如果我是一滴雨,在我墜落的時候,我一定會很從容,會微笑麵對,不產生一絲哀怨,因為我知道我的歸宿在哪裏,也知道我將在哪一個點停留,我會有我的方向,有我可以依戀的東西。是啊,我為什麼沒有成為一滴雨,亦或是一滴晶瑩的水,至少在落下的時候,可以聽到水的清音。
秋雨綿綿,綿綿秋雨,下在我的心頭,我的世界,我憂鬱的眼睛裏。
一個人就這麼走著,這麼想著。讓心情隨雨水宣泄。
落海路56號,海落酒吧,看到這個名字,我禁不住笑了,也對這裏尚未見麵的老板有了一絲好感。
其實我一直對夜場不熟,甚至骨子裏有點抵觸,不怕丟臉,23年來也就電影裏看到幾回,其它的了解都是從阿飛的嘴裏聽到的。潛意識裏一直覺得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都是B社會吸K打架之類的場所,但我相信阿飛,所以先來看一看。
白天的酒吧人很少,兩個人趴在吧台上聊著天,昏暗的燈光下,有幾對男男女女在角落裏低聲私語。我說我找翔哥,那個個子稍高一點的人抬起頭來,是一個很帥的帥哥,年紀大約二十七八,穿著一件低領的格子毛衣。
“請問濤哥在麼?”
“你就是飛哥的朋友吧!飛哥剛剛出去了,有什麼事情你就找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豪爽的模樣,他說以後他就罩著我,十分像B社會的大哥,雖然心很少會產生波瀾,但還是有點緊張。
他說他叫周振,叫他振哥或者阿振就好了。
阿振帶我熟悉了一圈場地,又介紹了幾個主要工作人員,然後把我交代給吧台一個林姓女經理,也忙去了。
這時候我基本上了解了酒吧的信息:酒吧的名字叫海落,是目前最火的夜店之一,幾乎天天爆滿,300平方米的場地,工作人員有60幾個,據說人手還是不足。我被安排在吧台,配合原來的調酒師調酒,每天下午6點上班,12點下班,試用期底薪2000,沒有抽成,試用期滿底薪3000。又聽吧台的林經理具體說明了工作的內容。
她說我可以明天再來上班。想想這樣也好,就回去了。
下午六點上班,12點下班,回去好好睡個覺,早七點起床,去除白天吃飯的一個小時,大體每天有九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用來看書。這樣足夠了。
至於調酒,其實我的師傅是阿飛,但我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阿飛曾經對我說,我對調酒很有天賦,也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