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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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都到了冬末,佐藤源赫和我關係變得越來越親密,每天都會發來暖暖的問候,他總是會很包容的說這樣不好那樣不好。換來的是我很感動的嘴硬回複。而最難得的是今天媽媽竟然很難得的12點半還沒進來製止我看韓劇,是有點破天荒頭一遭。
手機忽然顯示著是楊宓薇那妖精,我接起電話,就隻聽見那邊在斷斷續續的哭聲,我怎麼問都不應,接著楊宓薇醉醺醺的在小聲念叨:“司徒苒……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為什麼要跟我搶他?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他,我那麼的喜歡他,我都為他變乖了,我可以默默承受這一切,都是你,你搶走了他。為什麼?老天那麼不公平,你有那麼愛你的爸爸媽媽,他們那麼縱容你,那麼疼你。我卻隻有個爸爸,我那麼不乖,隻是隨時想引起他的關注,可他從來都不關心我。對於我,永遠都是沉默。學習時,我每次想考過你,但你總是那麼厲害,我努力那麼久,還是不及你的三分之一,盡管你總是跟老師找麻煩,他們依舊可以原諒你,憑什麼?你可以得到那麼多人對你的包容?我本以為我們可以在一起,可是,你知道最殘酷的是什麼嗎?啊?你知道嗎?最殘酷的事情是我有一天忽然才反應過來他喜歡的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他打聽關於你的一切,他知道你最喜歡的明星,最喜歡的水果,最喜歡吃的東西,最愛聽的歌,最愛的一切一切,但是他卻什麼都不了解我,我的接近隻不過是方便他了解這些,方便他愛你罷了。你能明白我的所有用心都變成了泡沫那種滋味嗎?你不了解!我一直麻痹自己,我告訴自己,你不會跟我搶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當我今天我表白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喜歡你,他把我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話告訴了我。你說我是不是他媽的特別犯賤。司徒苒,我跟你從今天開始,不再是朋友,我們絕交了!”
沒有等我說一句話,宓微就掛了電話。剛剛1小時28分鍾,加起來不就是88分鍾?那麼巧真的要拜拜了嗎?不過也是,我接電話時,我一句話都講不出來,因為我知道不知是在哪一天我也突然發現,我好像也喜歡上那個充滿紳士風度,對我寵溺萬分的佐藤源赫。我不是早已經已經背叛了我們的友誼了嗎?隻是我也不願去麵對,不想去承認。她畢竟那麼愛他,我其實跟她有什麼差別呢?我們都是不敢麵對事實的人。我竟然辜負了她對我的信任。
那晚徹夜未眠,是我太天真,是我不懂事,我開始疏遠佐藤源赫,我找盡方法想挽回這段友誼,但,好像越行越遠……
他離開了,他提前結束了交換生活,他的外公病重了,他得回去,臨走時他去了我家,媽媽很熱情的招待了他,他留下了住址及電話。之後看著那個住址我的淚總是不知不覺的流下來,有時候我會問自己,有一天,我可以去到那嗎?也許問候會是一個很平淡的擁抱和一個淺淺的微笑。
自從他走後,每天都可以收到他的E-mail,有時候就一句話,有時候又是對於身邊每個人的問候,我從來沒有回過,可是又不舍得換電子郵箱,我期待有他的消息,一點一滴……
今天我收到一條消息,他說外公不行了,他們今天會帶著外公去富士山,他外公說在離開世間的最後一刻要在去看看與外婆相遇的地方。
很短的一個信息,卻含著很重的情意。隨後又是一封郵件,裏麵寫著一句:“希望我們老後也可以這樣,在神山的庇護裏慢慢相依。”
看著源赫留下的地址,真的在想,就這樣放棄了嗎?看著他離開卻沒有任何方法。其實我完全可以勇敢一點,至少要去爭取一番,不該那麼懦弱的麵對來之不易的愛情。
手機鈴聲響起,竟是那個一直與我如同陌路的宓微。
“喂,宓微”我頗有顧慮的接起電話
“你去把他帶回來吧,我們還是好朋友。你帶不回來他我們就真的不再認識。”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媽媽在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給了個肯定的微笑。
我收好了東西,下定決心去到那個漫天櫻花的國度,至少笑著祝福也是好的。至少去爭取一次。
然而一切變化的太急促,我有點措手不及。媽媽剛要送我出門,就接到了越洋電話。電話裏麵說他走了,永遠的離開了!電話在那一秒懸在半空,急促一上一下,就像是我心髒跳動的頻率,沒有間隙。
飛機剛到東京,碎的心好像捏合起來。我似乎就聞到有他熟悉的氣息,好久沒有看見他了,他想我了嗎?玩味的是我再見他時竟是參加葬禮。我感覺得到他好像就在我身邊一樣。我去了他一直嚷嚷的富士山,那裏真的好美,美得壓人心魄,一個錐形的山脈,竟然可以那麼鬼斧神工,還可以看見山頂左右的雪,砌成了這絕美風光。可惜就隻有我一個人!我也看見了那漫天的櫻花,開的燦爛無比,源赫說在日本櫻花代表熱烈、純潔、高尚;這一分鍾,我真的感覺到了那般聖潔的味道。我們彼此沒有表露心跡,但我們心中把對方視為整個世界,不需言語。
我見到了他的媽媽,長的很漂亮,是一個印象中的傳統日本婦女,她抱著佐藤源赫的照片默默流淚。她用不太流利的漢語告訴我,陪外公去的那天,源赫看見山崖右邊的櫻花開的很燦爛,畢竟現在的時節開的還不多,他像小孩一般,欣喜若狂去摘櫻花,恰好遇到了小範圍雪崩,前幾天一連下了幾天的雨,加上那是一個頗陡的山坡,很容易發生這種小範圍的雪崩,救出他的時侯,他用最後的力氣告訴她,要把這幾隻櫻花交給我。忽然,我的淚忽然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手裏拿著這幾隻櫻花,這個時候,我才突然發現,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求不到!
他曾經說過相傳,以前櫻花隻有白色的,英勇的武士選擇了在心愛的櫻花樹下剖腹。因為當一個武士認為自己達到了人生的輝煌,就會選擇結束自己生命。所以櫻花樹下血流成河,從此櫻花開出了紅色的,這是我們的櫻花,用生命換來的愛的祭奠。我看著這紅色櫻花,再也忍不住的問,是你用血染紅的嗎?真是愛情最高的象征嗎?
最後,我始終沒有見到人,即使是一個不會再對我淺淺微笑的源赫。隻有一盒涼涼的骨灰;就這麼走了,至少最後讓我見一眼、可是我連最後一眼都沒有看到。我恨自己那麼懦弱,在愛情和友情麵前我徘徊不定,最終也沒有找到歸宿點。曾經,我看《山楂樹之戀》時想,如果有一天我會是靜秋,那樣抱著老三哭的死去活來,也是幸福的,因為老三他流淚了!
我葬禮上也見到了那妖精,她似乎更消瘦了,我們相對不語,最後相擁而泣!當我們的友情遇到了我們的愛情,我們都迷失了自己,其實我們都彼此祝福著,但卻都說不出口。
其實我們之間隻要誰都更勇敢一點,在兩者之間不那麼糾結,為了愛,總要有人承受,那就不會是這般結局。如果你遇到了那個他,一定要記住:要勇敢一點!更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
不要像我們,一群懦弱的人就必須背負這些未完的愛,走下去……
這是我們的故事,青春的完結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