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聞一·穿越 鬼纏玉 第九章 食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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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咲夫人領著遠房侄子幸村精市太上皇回來時正巧聽到鄙人這句話,於是‘鬼兒寺長生對少爺有意思’這碼子八卦在不出一刻鍾在此宅傳的沸沸揚揚,雖然事後本人曾多次表示那天洗澡時腦子進了點水以至於說話忘加逗點兒,原版意思是‘看,你看呆了’。但藤咲夫人對我微笑的樣子依舊能把鄙人劈的裏焦外嫩。
當然,以上是後話也是廢話。
其實區區還遵守了那麼一點兒穿越定律,比如說:三年前也就是剛換完陰陽眼兒那會兒,我可能遇上過幸村精市。
三年前,我剛換完陰陽眼兒那一陣子,主治醫師(男的,未婚)指著化驗單一本正經告訴姬姨長生這麼小鑰匙出現排斥反應身體可受不了啊……要是來不及醫治掛在半路上一窩都不好受是不是?還是讓孩子留醫院裏觀察一陣子吧……
當時我直想一口啐他臉上。你才半路掛,你全家都半路掛。
但我姬姨卻點點頭說也好,淺惠不照顧孩子卻推給我,讓她多掏點兒醫療費也是應該的……
……
於是我就留院觀察一陣子。
其實在醫院裏有陰陽眼兒是相當痛苦的事兒,這裏最不缺的就是死人,一道太陽落山鬼門大開陰陽混沌之時,孤魂野鬼比活人還多。雖然本人也死過一……兩次,但晚上麵對對鬼啊怪啊這玩意兒還是睡不著覺,隻是蜷曲在被窩直哆嗦。
於是我隻能白天睡覺。
白天睡覺的好處在於鮮有鬼怪出沒,弊端在於陽氣過盛,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繞梁三日——其實這怪不得日本人沒計劃生育,怪就怪在我附近病房裏塞了太多官場裏的上司。
於是我隻得掂了枕頭上天台,那地方高,清淨,可供補覺。
我一連幾個白天就這麼睡過去,直到第五天,醒來後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件兒外套,旁邊兒多了個畫本。
沒錯,畫本外套就狗血的屬於立海大未來垂簾聽政的幸村精市——本兒上標有人家大名。
我撓了撓後背的小紅疙瘩們,暗想部長大人你這都快夏至還穿兩件兒衣服怕捂出痱子麼?
夫子雲:資源不可浪費也。於是姬姨就用畫本兒裏夾的‘禦紙’畫了好幾道符貼門上,效果極好!從此以後我晚上睡的都很香甜。
然後我又住了一個星期,就收拾行李去舅舅家了。
————————我是回憶結束的分界線————————————
大人們要聊自己的,於是藤咲夫人就吩咐凪彥帶表哥和長生自由溜達。
換句話說,也就是:乳毛未幹的一邊兒玩兒去!
凪彥少年領我們回房,我數了數人,有仨,正好。
我們三個相互介紹完後女仆拿了副牌,我們鬥地主,少爺當地主。
……半個時辰後……
少爺太上皇的臉上貼滿了白條,我則霸氣十足鼻孔朝天的將手裏的四張牌往桌子上一攤“炸彈,四個K!”
止彥幸村乖乖的伸臉讓我鐵條,其間幸村忿忿的疑惑道:“長生,怎麼沒見過你輸牌呢?”
我展顏衝他一笑:“我人品好。”
……
……
當侍女叫我們去用餐時,Q大人和女神大人的白條已經貼到了後腦勺上。
飯後,大人們繼續聊,我們接著鬥地主。
我清了清嗓子,提議道:“這次,誰輸在誰臉上畫烏龜!”
他們兩個皺眉:“長生你目前還沒輸過。”
當然!我舅舅精彩以待著小長生出去溜達為借口爬妓院牆時,我這個被溜達的人就被撂在賭坊裏掙零花錢。至今為止,本人掏破了洛陽四家賭坊莊家的腰包,那些開賭坊的人見了我恨不得倒著走。
但對這兩個未來身份非比尋常的小子,區區還得淒慘的說:“我贏了再你們臉上用白水畫一隻,我輸了你們兩個在我臉上用墨水一人畫一隻……”
他們滿意的點頭。
……臭小子們……好,很好。
我目不轉盯不動聲色的蘸了點口水往水裏攪和攪和。
最後,幸村是頂著真田一般的臉被侍女領會了睡房,止彥笑的有些疑似抽搐的對我說晚安,然後拉滅了燈。
入夜了,該睡的都睡了,不該睡的都醒了。
窗外,落雪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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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是被一陣尖叫聲吵醒和鏡子破裂聲吵醒的,門廊裏很快傳來侍女們匆匆走動奔跑的聲音。
“不好了不好了……”“頭發上好恐怖……”“妖、妖怪啊~!”“幸村夫人昨晚被妖怪……”
我的瞳孔猛然縮小,披上衣服撥開侍女就衝了出去。昨天晚上我以為大人們的陽氣應該會比較重,而且伯母們都配有玉飾品,所以以畫烏龜為借口隻在精市和凪彥的臉上畫了咒符,沒想到這鬼……
“幸、幸村夫人……”我一把拉開門,撐在門框上氣喘籲籲。
村幸夫人淚水漣漣的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又飛快的埋下頭。
她、她的頭發……
原本是及腰微卷如海藻辦飄揚柔順的紫色長發,如今七零八落長短不一,最短的勉強蓋著頭皮,最長也不過是勉強及肩。
最惡心的是,頭發末端居然還滴滴答答的流淌著像口水一般的東西,若這種黏液是臭味還能令人接受,但它偏偏散發出一種甜甜的似乎還帶著一絲腥氣的香味,香的詭異無比。
我愣了愣……這香味……怎麼狗血的似曾相識卻更狗血的想不起來?
“夫人,水溫好了。”一個侍女哆哆嗦嗦的再門外微微傾身報了一下,離開飛一般的退下。
啊!忘了,女人都不喜歡讓不怎麼熟悉的人看到自己亂七八糟的樣子,於是我連忙道歉,退了出去,躲上了走廊的房梁上。
很快,房間門就打開了,藤咲夫人陪著抽噎個不停的村幸夫人去了浴房,我偷偷的又溜了下去,用紙包了些粘著黏液的頭發,溜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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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就出這種事兒,放誰身上誰都不好受,藤咲家上下人心惶惶,於是婆婆提議去神社裏祈福,而藤咲夫人則要陪伴受了驚的村幸夫人。
“長生,你呢?”
我搔了搔下巴,回答:“去買個假發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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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陰沉卻沒再下雪,黑漆漆的烏雲壓的人心悶的慌。
我沒去超市,而是先回了家。原因很簡單:沒錢你能幹什麼?
我小心翼翼的撬開一扇窗戶站在自家的地板上,揚起的灰塵使得本人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回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散開,回蕩,歸於空曠。
外麵的天很陰,屋子裏很暗,因為爸媽帶著弟弟妹妹去了美國,所以這屋子裏什麼燈都打不開,更別提水和暖氣,冷颼颼的房間裏回隻有一台老式擺鍾“滴答……滴答……滴答……”的走個不停。
我搓了搓手,擼袖子找錢。
說實話,在自己不開燈的翻箱倒櫃還真是……有點違和……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叮鈴鈴鈴鈴……叮鈴鈴鈴……叮鈴鈴鈴鈴……”
電話鈴猛然響起,我嚇的手一抖…………這這這這……算是舉頭三尺有神明沒事別當敗家崽兒麼?……咋…咋有人來電呢?
在眉心點了點兒唾液,躡手躡腳的向電話靠過去。
深吸了一口氣,我顫巍巍的提起電話,努力使聲音聽起來平靜。
“您好,這裏是鬼兒寺家。”
“長生?”一個好聽卻不是很柔美的女聲問我。
我長籲一口氣,“媽咪?”
“啊啊啊!!長生你終於回來了!老娘被困在洛杉磯還得操心你這個破孩子!你不是說昨天就回來了麼?怎麼不給我們打電話?給家裏打了那麼多電話怎麼沒人接?我不是警告過你未成年少女不得夜遊麼?!!!”
我媽噼裏啪啦在下來一大通話,咱隻得唯唯諾諾的點頭:“是是是,媽咪你在哪兒?”
“洛杉磯機場。”我媽在電話那頭不滿的撅起了嘴:“美國這邊兒正下大範圍的暴雪,飛機都停了,我們都被困在候機室,等雪停了才能回東京。”
“爸爸他們還好麼?”
“好,好的不得了。要和他們說兩句嗎?”
我抬頭看了看表,猶豫了一下:“不,不用了,你們那邊很晚了吧,讓他們早點兒洗洗睡吧。”
“等等,長生,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昨晚你睡哪兒了?”
“藤咲宅,那個日舞世家。”
“行啊你,怎麼認識人家的?”
“偶遇,媽咪,別誤會。”
“可為什麼不回家?”
“我鑰匙丟了,家裏什麼都停了。”
“那你……”
“是我本人,我翻牆進來的。”
我媽頓了頓,“你要是給別人添麻煩的話可以去塔矢明子阿姨家要鑰匙,我記得臨走前曾給過她們家一把備用的……我的床頭櫃第三次有些現金,你有辦不成的事情可以打電話問明子阿姨,她們家的電話是XXXXXXXXXX……”
“是。”我拿過一隻圓珠筆記在手心上。
“長生去別人家要有禮貌,聽阿姨的話啊。”
“沒問題,媽。”
“餓了打外買,別動煤氣。”
“OK”
“還有……”我媽還沒說完,就被那邊等公用電話等的不耐煩的人群打斷。
“Shutup!”娘親大人回頭暴吼,那廂瞬間安靜。
“還有少和不幹淨的東西接觸……”
我咽了口唾沫,“……了解。”
“那你自己小心,長生,晚安~”
“拜~媽咪。”
電話裏傳來嘟嘟聲,良久,我放下電話。
其實這邊也不錯,她們無法開著燈等我回家,但我可以再家中等他們回來,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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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矢的父母去了中國,留他自己一人在家,據說塔矢名人居然趕上了春運,估計最快也得在春節的前一天才能到家。
我頓時湧起了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知己感,很想伸手拍拍電話那頭小家夥的肩膀說同誌你幸虧了,再掬一把惺惺相惜的同情淚。看來家裏的成功人士果然是令人心寒的存在,夫妻倆比翼雙飛卻把崽兒們落窩裏……站在成功的父(母)身後,我們不容易啊!!!!!
咳,抱歉,跑偏了……
話說了解本人缺鑰匙的燃眉之急後,未來的棋壇貴公子答應幫忙谘詢明子阿姨,要我明天下午去取。
放下電話後我瞅了眼表,嚇的差點兒跳起來。半晌了連錢都沒找到身為敗家子我愧對此稱隻得繼續倒櫃去。
……
很幸運,在午飯之前本人在超市裏找到了和村幸夫人頭發差不多的假發套。更幸運的是鄙人在服裝區居然還順路看到了不二兄弟,可憐的裕太背不二子扮成了小妖精,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我路人狀走過……說實話,不二姐姐和不二子看起來都是狐狸一般的人物,偏偏冒出個老實巴交的單細胞老三,基因遺傳真是門兒奇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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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為本人穿的太薄,當日下午我就很不幸的發起了高燒,無奈下隻得臥床靜養,看著作為堂兄的太上皇教Q大人網球揮拍兒。
發燒是件很難受的事情,明明渾身無力的要死卻又睡不著覺。至於修行了三年的區區為何會發燒還得將時間推回到今天上午。下雪的天氣往往會出現一些其他時候看不見的東西,比如霜降童子,今天中午就遇到了一個。原本打算帶回來玩兒那麼兩天,但沒想到童子沒捉成卻把他老子給引過來了,人家衝著我吹了一口氣兒,中午一回家就病倒了。
我燒的混混沌沌,介於睡著和燒醒之間徘徊之時隱約覺得有人進來幫我額頭上取下滾燙的毛巾,換了包冰塊兒。
“長生,下個星期我就要頭一次在別人麵前演出了,你一定要早些好起來去看表演啊……”
“我要去練習舞蹈了,再見。”
等等,舞蹈!
我‘撲騰’一聲坐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那股香味是從哪裏來的了!
本人曾經傻不啦幾的被舅舅化妝成男孩子被一同帶到妓院裏,記得那裏貌似很流行一種香粉,好像叫什麼……‘嬌玉軟’。由於這種香粉裏好像摻了些類似於催情成分的東西,一般良家女子都不會屑於使用,所以這種香粉幾乎是娼妓專用,而且是超級妓女,簡稱花魁。一般沒高官富商包養的非一流妓女壓根兒就買不起。
看來這是要麼是個風流鬼,要麼是個超級大美人兒……
呼……我放心的躺下。像妓女化成的鬼,就算怨氣再重也不回傷及人性命。再說女人大多數化的要麼是野鬼要麼怨鬼要麼是癡鬼,這位怨氣再中頂多也就是減個比她漂亮的人的頭發而已。
———還好,還好……
轉頭一看,看到被我猛然這麼一起一躺嚇著的凪彥,連忙解釋:“剛剛可以聽說去看凪彥舞蹈表演,忍不住很興奮……”
沒想到人家一聽我這句話立刻緊張了起來。
“長……長生你都聽到了……?”
“隻聽得一句你要跳舞,其它就沒了,真的。”我舉手發誓。
凪彥汗流如雨下的向我解釋:“其、其實不是……我,是我妹妹……孿生妹妹要表演。”
別人最忌諱幹我們這一行的人知道的太多,於是我便點點頭說:“好,孿生妹妹。”
送走了凪彥,我終於沉沉的睡了一覺,整整一下午。
………………
半夜三更睡醒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尤其是對陰陽眼來說。當然,偶爾也有例外——比如說現在。
這裏實在是太靜了,沒有遊魂,沒有小鬼,沒有地縛靈,甚至連很常見的座敷童子都沒有……
要是白天沒有發生這種事的話說不定我還會將它歸為‘偶爾’那一類,但如今再這麼安靜就如同本拉登忽然大喊“我愛奧巴馬”一般的詭異。
我掐了掐合穀穴,披上一件衣服,去玄關出扒出哭喪棒,深吸一口氣。
我,黑無常,鬼兒寺長生,得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