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周帆，你再說一句你沒空試試？我約了你幾次！別再跟我西拉東扯的！再不下來，我直接上你們寢室去！”
    周帆拿著手機，差點沒把耳朵捂上，這簡直就是魔音穿耳！
    “知道，我馬上就來。麻煩你等我一會，換件衣服。”
    他也沒說不去，這才接了電話，那邊就直接爆發了……雖然之前幾次的相約他確實有躲人的嫌疑。
    他的身體好，即使在冬天也穿的不多，全身也不會像某人一樣捂作一團，還會冷得不行。真不明白，那個破國家那麼冷，也不知道每年好幾個月的冬天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陣冷風吹過來，他才清醒過來，趕緊搜尋著那女人的身影。
    隻見不遠處一個火紅的點在朝他招手。他趕緊快步跑過去。
    “學姐，天這麼冷，我們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坐著聊。”
    方嵐瞥他一眼，笑了。還算會看點臉色。隨即自然的把手勾在他的臂彎裏，“走吧，喝咖啡去。你請客！”
    周帆很想把手抽出來。大學裏牽手的、擁抱的情侶不少，根本沒人會去注意他們，但是他們兩人又不是那樣的關係，這樣不大好。
    方嵐一個眼色遞過去，“別讓我動手打男人。”
    這，這是什麼話……
    “那走吧，咖啡。我請客。”
    雖然掙脫不開，稍微離遠點總行吧。
    周帆發現，方嵐好像喜歡喝很甜的東西，cappuccino本來就有奶香，再加上本身也甜，他喝著總覺著膩味。
    可方嵐又多要了兩塊焦糖，咬一口糖，再喝一口咖啡。她都不嫌膩的麼？女生就是這樣，很多地方讓人無法理解。
    不過，那人好像也喜歡喝加甜的咖啡。隻是不會像方嵐這般女生樣，隻會要求他的咖啡雙奶雙糖。
    方嵐覺著小口咬得不過癮，幹脆把焦糖整塊丟進嘴裏，咬的哢哢作響。
    “那事情你是不打算好好考慮了？天天躲著我。”
    事情那天他就說得很清楚了，現在他還沒有和她戀愛的打算。再說，那人的事情攪得他心神不寧，他哪裏來的閑心去談戀愛。
    “學姐，對不起。我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
    “其實吧，我早就知道會這樣。今天呢，也是特地拉你出來請客的！我失戀的心，多慘。你多少得付點賠償。對吧？”
    “行。你想吃什麼隨意點。這頓也是早就應該請的。學姐給的資料，幫了很大的忙。”
    “哦，對了。說起這個事情來，你考試過了沒？”
    “過了。”
    “麵試呢？”
    “過了。”
    對麵的方嵐突然大叫一聲，“過拉？你小子不錯啊！！”
    旁邊還有人坐著呢，也不注意點影響，她怎麼比他本人還激動……
    “恩，六月就開始上班。至於分到哪裏還不知道。估計會被放到縣上去。畢竟是新人，也留不在本市。”
    “恭喜啊！真不錯，那學校的事呢？你應該是提前畢業的吧。”
    “恩，手續都辦完了。”
    假裝有些嫉妒的樣子說，“你小子，真是拚命。讓我們這些學姐學長的還怎麼混？”
    他低低一笑，回答，“學姐你過謙了，你們研究生院裏哪個不認識你。你的芳名可是響著呢。”
    女人都喜歡被誇獎。這被人一誇，把方嵐給高興的，“那是，追我的人啊，多著了。可是，誰叫我偏偏就看上你了呢？”
    怎麼又說到這上麵來了。
    對麵的人托著下巴，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流和車隊，陷入想像裏：
    “我說，你是不是該吧你喜歡的那人介紹介紹？我實在是好奇啊，是個什麼樣的女生。你喜歡的，應該是話不多又很安靜那種類型的吧。
    然後可以花一整天對付一本外文小說，旁邊放一杯清茶。又或者是很擅長廚藝，不消半刻就可以弄出一桌子熱騰騰的美味。”
    這人什麼想像力……用不用連帶孩子的場景一並聯想了？
    “我沒有喜歡的人。到是以前還喜歡過學姐。”
    周帆淡淡的說，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秘密了。本來不打算說出來的，隻是感覺此刻氣氛正好，就順其自然的說了。
    方嵐差點沒把嘴裏的咖啡噴出來，“什麼？！你說你喜歡過我？？？”
    他有點窘迫的一笑，說：“是啊。以前學姐就那麼優秀。大概初中時候吧，是暗戀過一段時間的。”
    那人像是聽說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件一樣，“啊，我怎麼不知道？？？”
    “都說了是暗戀了，你又怎麼會知道？”他輕輕的攪著杯子裏的咖啡，把記憶裏的方嵐和現在的方嵐做比較。
    那時候的她很厲害。
    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寫文章又很棒，拿過不少獎。期末的表彰大會上，總是她做代表上台發言。
    她穿著校服，自信的站在話筒前，陽光灑在她臉上的樣子，確實是漂亮。那樣的她，誰不喜歡？
    可現在這性子……哎，他還真是喜歡不起來。果然是女大十八變……
    “切，真是失敗！早知道就早點下手。不然哪裏還輪得到那個什麼麵都沒見過的小妮子！”她又把嘴裏的焦糖咬的哢哢作響。
    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都說了沒有，你又不信。可不怪我。”
    她朝他努努鼻子，“切，男人最喜歡說謊話。我不信，你那表現忒明顯了，想騙我，沒門！”
    哪裏來的什麼表現？真是，胡扯。
    兩人又靜靜喝了會咖啡，隻聽周帆的聲音有些猶豫：
    “學姐，我有個……問題。”
    問還是不問？
    他向來不喜歡對外人說這些事情。要是他去找趙辛寧，他那個情場裏的浪子也不會給什麼好意見，到不如問問女性朋友，也許還能有不錯的建議。
    “怎麼怎麼，我可是戀愛專家。詢問要付錢的。”
    她怎麼就知道自己要問感情上的事？
    對著這個一會火爆，一會裝天真的女人，他真的是很無語。實在是後悔，小時候居然暗戀過她……
    “哈哈，逗你呢！看你一臉無奈。說吧，什麼事？”
    他斟酌一番，還是把事情模糊的說了：
    “如果一個相交很多年的朋友說喜歡你，並要求和你交往。你呢，對他也不算討厭，也可以說是喜歡的，但是兩人的關係要是打破朋友成為情人，還有些困難。
    我不大肯定自己的心情，但是他很堅持。我和那人的關係，有點特殊，怕輕易答應了最後沒什麼結果，以後連朋友都沒的做。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方嵐暫時不作回答，又找服務員要了一杯咖啡，奚落著他：“切，什麼‘你啊，他啊’、‘如果’的，你直接說是你不就行了。你一個男人怕什麼。”
    這女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隱晦……
    她試探性的問：“……你是說，夏揚？”
    周帆被嚇到了，他沒說名字啊，她怎麼知道的？
    看著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她就想大笑，Bingo！
    哎呀，幹嘛嚇成這樣，臉色都變了。哈哈，還是不捉弄他了。
    “首先你說相交多年的朋友。我回想過了，和你認識這麼多年，同你相交多年的女性是少之又少，再加上有曖昧這個條件，人就幾乎被排除幹淨了。當然，我不算。
    其次，你說你們關係特殊，怕以後沒結果連朋友都做不成，對方又很堅持。這麼一說，就不難想到了。如果是一般女生的話，你肯定就接受對方了。”
    周帆還是一臉難以置信，這她是不是太敏感了點。“這……”
    “最後一點！小時候你們倆就像被膠水粘著似的，你哪天不去等他放學？長大了還是一樣，我怎麼會不起疑？後來又見過幾麵，他的那點心思就什麼都清楚了。今天你這麼一說，結合一想，答案呼之欲出啊。怎麼，還有疑問？！”
    她又俏皮的眨眨眼，看著還處於震驚狀態的人。
    “學姐，你看這事，能不能……”
    鄙視他，她是那樣的人麼？
    “我保證！肯定不會對別人說起這事的！發誓！！”
    放下右手，誓也發了，該說重點了吧？
    “好，接下來說說這個問題。”
    說到了正事，她到是難得的嚴肅。
    “你的顧慮是有道理的，畢竟不是一般的戀愛。你不是濫交的人，所以好好考慮是對的。我不歧視這個圈子裏的人，但是這條路畢竟不好走，如果你確定對那邊沒意思的話，就明白對人家說了，別拖著。你的決定不容易，對方把這事說出來更不容易。”
    “恩。”
    這也是他考慮地方，一旦踏上這條路就必定有諸多困難。他和趙辛寧他們不一樣，他們要考慮的事情沒有這麼多，家庭社會什麼的，他們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不行。
    “然後就是有關於你的感覺。你能分得清楚對他是友情或是愛情麼？”
    不是她鄙視他，就他這種又遲鈍又木納的人，能分得清楚才怪。
    “我說不清楚什麼感覺。和他比一般朋友肯定要親些的，但是情人麼，好像也不是。”周帆嚐試著把他飄忽的感覺盡量簡短的表達出來。
    猜到了，多半也是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這個我幫不了你，你隻能自己去辨別。好好想清楚就行。別去考慮那些什麼狗屁的‘三觀’問題，要是真喜歡了，那還算個鳥的問題。先問明白自己心裏怎麼想。”
    雖然不能說是豁然開朗，這一番話給了他很大幫助。
    “知道了，謝謝學姐。”
    正事才剛談完，她又露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哎。真可憐……失戀的徹底。敗給那個死小鬼……”
    “學姐……”
    “哈哈，是拉是拉。不逗你就是。你好好考慮，下麵的我幫不了你了。”
    哼哼，誰叫對手是那個死小鬼，她討厭他，就是討厭。沒有原因！
    她就是不爽，所以才不會好人做到底，再折騰你們一久才能解了我的怨氣啊，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