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睡。”
    她的指尖觸到他眉骨，輕微的，不敢用力。遲疑一下，整個手背貼上他的額頭。沒有發燒。那為什麼還沒有醒？
    雖然她被緊緊抱著，動不了看不到表，但憑自己的感覺也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怎麼還睡，他的感冒又嚴重了嗎？
    “閔偉崢，你怎麼了？”她問，沒有回應。有點泄氣的趴回到他懷裏，暗暗較著勁，挪蹭了半天沒有用，他半點放開手或者醒轉過來的意思都沒有。連心跳都一直是一個頻率。砰，砰。若有似無的輕響，在狹小的空間裏撞進她的耳朵。
    冷冷聽著聽著，聯想起廖凡軍。
    生命真的很脆弱。她忽然一下莫名地恐懼。
    “閔偉崢？”
    “閔偉崢？”
    ……
    她一聲緊過一聲地叫他。他驀地睜眼，是不耐的神色，是嫌她太吵了。他擰眉看她，找到噪音的聲源，唇，霸道地落下。
    終於安靜了。
    那又是誰，心跳得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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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閔偉崢，你既然沒事幹嘛裝死。”她語氣不滿，下意識地揉著嘴唇，剛被他親過的地方。
    “裝死？”他又把她往懷裏緊了緊，“你見過哪個死人力氣那麼大？”
    冷冷模擬了一下被一個死人抱著的場景，頓時一陣惡寒。好像死人是不會抱人抱的那麼緊吧。她似乎又覺得有哪裏不對。
    “閔偉崢，你早就醒了幹嘛還一直……抱我。”聲音越到後麵越小。
    他挑眉，揶揄地看她：“不知道昨天夜裏誰拚了命的往我懷裏鑽？才這麼會就忘了？”滿意地看著她，連耳後都紅了。冷冷推開他：“那個，我要上班去。”話音沒落就起了身。他笑笑地看著她假裝忙碌地東走西顧。洗漱，穿衣，收拾提包。動作笨拙又緊張，臉還紅著。她把手機電池換上，看了一眼。然後又站到床前，小聲地：“那個，我又不去了。”因為昨夜的事，劇組要內部整頓。
    閔偉崢麵無表情的看她：“哦。”
    她頓時有一種想掐死自己的欲望。不去就不去了唄，幹嘛還跟他報告。又不是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回報社看看菲兒若若也好啊。莫名其妙地跟他說了。他好像也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平躺在床上，對她伸出手：“不去了就上來再睡會兒。站那兒幹嘛。”
    她看著他的手，看著懷裏的空位。想起昨晚那個擁抱。她幹咳一聲：
    “咳，不了不了。”
    “怎麼？”他抬眼問，有些詫異。她平時不是最愛睡懶覺麼。
    冷冷怔了一秒，跳上床，拿枕頭壓向他：“閔偉崢，你是豬。都多晚了還睡。起來陪我去買正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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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悅。CHENAL。
    “這件？”她身上是一件抵得上她好幾個月工資的套裙，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搖頭。還是搖頭。她試衣服試得腰都酸了。他還是不滿意。這就是爺。真難伺候。拿著店員遞過來的衣服，她愁眉苦臉的轉進試衣間。
    “這個呢？”她出來，眼裏有小鹿一樣的哀求。就這件吧。還不錯啊她自己覺得。剪裁好，很貼身，顏色也很莊重。
    他看著她眼睛一亮，隨即還是搖了搖頭。
    不行，還是不行。
    怎麼看都還是個孩子。就像是開學典禮上發言的學生代表，硬要穿得端整，可怎樣都掩蓋不了那未脫的稚氣。不行。太誘人了。不能讓她這麼穿去單位。他其實也覺得很挫敗，把站在一邊侍應的店員當做炮灰：
    “你們這是什麼店？能拿出點像樣的衣服來麼？”
    年輕的店員小姐滿臉堆笑，心裏也在糾結：哪裏是我們衣服的問題啊！實在是這位小姐……
    還好她們都是受過專業培訓的。“抱歉先生。耽誤您的時間了。您看這樣行嗎？我覺得這位小姐身材很好，挺襯衣服的。可能就是發型有點問題。不如我幫她盤起來看看。”
    那女生說著話，就開始動作，把冷冷的本來低垂著的直發綰起來盤向腦後。其間隻是眼神詢問著閔偉崢，根本沒問冷冷的意思。冷冷很鬱悶：是她氣場太弱了嗎？怎麼把她當個洋娃娃一樣擺弄。
    沒想到。真的隻是簡單地改變了個發型。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像從懵懂的公主加冕成為掌控一切的女王。她的發束在腦後，一切都顯得剛剛好。——從前麵看，隻剩她一張秀氣的小臉，是她的幹練，從後麵看，蓬鬆的發髻，露著她幹淨的脖頸，是她的清豔。
    “先生，你看。”店員小姐邀功地看著閔偉崢。冷冷心裏七上八下很不確定。
    閔偉崢眼裏劃過一絲笑意。
    “不錯。剛剛試過的全部包起來。”
    冷冷嚇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不是一直在搖頭嗎，怎麼會突然都要了。剛才試過的怎麼也有十七八件吧。
    她扯他的衣角：“喂。沒必要全買啦。夠穿就可以了。”
    店員笑得嘴都合不攏。在旁邊不失時機的說：“先生，您女朋友知道為您省錢呢。多好的女孩子。您還不多給她拿幾件。我們這還有幾件挺適合小姐的。”
    閔偉崢笑意很濃。“好。”
    “誒？不要吧。”冷冷在旁邊很抓狂，拿起一件衣服，“這件你不是說顏色不好嗎。還有這件。你不是說太短了嗎。”
    他環住她的腰，也不介意旁邊就有人在看：“短就隻在我辦公室，穿給我看。”手指輕輕擦著她裸露的脖頸：“脖子上，有點空。”
    她立馬警覺：“閔偉崢，你又要幹什麼。不要這麼浪費。”
    貼近她的耳朵，他說：
    “冷雨淅，你這麼好看。不好好打扮才是浪費。”
    她就那麼被他抱著，緊貼他。
    ——閔偉崢，你對我的好是浪費對嗎，我明明隻是你的玩物。
    我感覺到的溫暖甜蜜也是浪費對嗎，你明明是我應該恨的人。
    她的身體有些僵硬，聽他依舊在耳邊說：
    “我可是斤斤計較的生意人。不許你浪費。”
    她也抬頭對他笑笑。
    ——這看似美好的一切。
    是否都是浪費。
    都是捕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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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日子沒更了。對不起大家。
    謝謝這兩天給我枝枝的親。太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