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江智沅無奈返京城 望溪縣故人話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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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鎖河決口第十一天。
洛州城內已經聚集了兩萬多災民。十天沒有見到一粒糧食,這些的百姓已經把饑餓變成了怒火,在城內肆意搶奪。被搶的百姓沒了生計,又變成了亂民。而洛州城內更是找不到一粒糧食,這時的江智沅和蕭震也有三天水米未沾唇了。為了穩定災民,江智沅以王爺的身份向百姓許諾,救濟的糧食一定會到的。他帶領著衙門裏僅存的幾個小吏在洛州苦苦支撐。
“兄弟,走吧,再這樣下去,我們想走也走不脫了啊。”蕭震焦急的看著江智沅。僅僅幾天的時間,江智沅已經變的十分憔悴。對他來說,朝廷的救濟糧成了唯一希望,他也把性命壓在了這些糧食上。
江智沅揉了揉太陽穴,對蕭震說道:“蕭兄,據你的推測,這次洪水就是一次很大的陰謀,隻是無論如何,這些百姓沒有必要為這陰謀而喪命啊。我走了,這些人就什麼指望都沒有了。”蕭震正要說些什麼,突然一個小吏跌跌撞撞跑來,一頭栽在地上,對著江智沅說道:“王爺,不好了,百姓嘩變了……”
江智沅和蕭震急忙來到災民聚集的城東門,此時隻聽人群中,有人喊著:“朝廷不想讓我們活了,我們去京城,我們去找皇帝說理去……”幾個災民看到江智沅來了,喊道:“王爺來了,我們去找他。”說著,一群災民已經把江智沅圍在當中,甚至已經有人把江智沅推來搡去。
“你答應的糧食呢,你就是來騙我們的……”“你們就沒把百姓的死活當回事……”“你們朝廷的人就是騙子……”災民們七嘴八舌的喊著。就在此時,一人說道:“別信什麼狗屁王爺,我們去京城說理去。”
江智沅此時再如何解釋,再也沒人搭理他,突然,一把匕首隻向江智沅的後腰插來,江智沅還沒反應過來,那拿匕首的人已經被蕭震一掌擊中天靈蓋,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人群中有人喊道:“王爺殺災民,朝廷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啊!別放跑這王爺,他是劊子手……”人群潮水一樣向江智沅和蕭震湧來。
“不好,中計了。”蕭震說著,拉著江智沅急忙上馬絕塵而去。
一處庭院內。
“闞威,你的故事真的不錯,精彩。”一個身披黑袍的人緩緩說道。闞威聽完這話,連忙說道:“夜隼大人明鑒啊,這次從江湖門派選出的那十二名好手,盡數死在那人手中,這是小人親眼所見。這人武功詭異,出招狠毒,招招都是製敵死命。這樣的打法,恕小人直言,平生未見第二個人。”
“哦?如你所說,這樣一等一的高手,我們卻不知道他是誰。”夜隼命喝了口茶說道。
闞威很肯定的說道:“據小人之前所掌握的情況,確實沒有這麼個人物。”
夜隼笑了笑,說道:“是啊,赤手殺死十二個江湖好手,還讓你受了內傷,的確是個人物啊。隻是他出現的不是時候。”說著,轉身拿起茶碗,繼續說道:“再厲害的人物,隻要擋在主公的戰車前麵,都會被碾的死無全屍。”說到這裏,茶碗已經被他捏的粉碎。
闞威接著說道:“那接下來我們如何處置?”
夜隼擦擦手說:“不急,現在要看的是那兩萬災民的表現,說不定我們的王爺和那個人物已經命歸黃泉了……”
官道路邊,江智沅和蕭震坐在路邊大口的喘著粗氣。一路狂奔,已經讓他們筋疲力盡。江智沅看著蕭震說:“蕭兄,你出手為什麼那麼狠辣啊,那隻是個百姓啊。你這樣做和那些殺手有什麼區別啊……”蕭震沒好氣的打斷江智沅吼道:“像你這樣的王爺,還想微服出巡,你的眼睛能看清什麼,那人不是百姓,而是個殺手,他的目標就是你。如若這殺手成功,自然是好,如果不成,我們擊斃的不是殺手,而是一個災民。為的就是要激起災民的怒火,借災民的手殺了你。我們都中計了。”蕭震喘了口氣,接著說道:“這些災民之中,不但有殺手,還有一大群煽風點火的人。現在已經很明顯了,災民的出現,是這場洪水陰謀的目的。他們現在把災民變亂民,再用亂民衝擊京城。而我還沒想明白的是這麼做誰是最大的受益人呢?”
聽完蕭震的一席話,江智沅一時語塞,陷入深深的沉思考中……
黃昏時分,二人已然來到了京城。蕭震對江智沅說道:“好了,我終於把你送回來了。我就此告別,你們的渾水我不想再去碰。臨走之前,再提醒下你,洛州到京城,走官道步行最多兩天,兩天後災民入城,要早做安排。把亂民變災,把災民變平民。無論什麼陰謀都不會得逞。”蕭震看了看天邊的火燒雲,緩緩的說道:“好了,我們就此別過。”說罷,策馬而去。
“蕭……”江智沅看著蕭震的背影,想說的話卻都堵在心裏了。
玉鎖河決口第十二天。
望溪縣山中,“這是我家啊,你就不能稍微收斂下。”蕭震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好了,你哪來的家啊,這不就是一間茅舍而已。這樣的生活快十年了,看來要到頭了。”說話的正是李駿。
蕭震說道:“這日子我還沒享受夠呢,我已經辭別了王爺,繼續做我的鎧甲,刀劍。”
李駿聞了聞茶香,笑著說道:“是嗎,那天我在樹林中辭別你,本想再尋個地方去逍遙。但是想到你可能會命喪在洛州,就來你這兒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來搜刮下。”說完,又在一個竹箱裏翻了起來。
蕭震一把揪住李駿,說道:“天底下哪有你這麼狼心狗肺的朋友,幸虧我沒死呢,不然還看不清你的這副嘴臉啊。”
李駿頭也不回,繼續翻找,邊翻邊說:“我那麼多嘴臉,你哪能認清。”蕭震並沒有答話,隻是一把將李駿拉了起來,而李駿的手從箱子裏帶出來一個布包。李駿看到布包一把甩開蕭震,蕭震看著布包,也僵在那裏。
良久,李駿把布包放在桌子上,緩緩的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早就放下了,看來你還是沒放下啊。”蕭震把那布包拿來起來,說道:“也許當年,我選擇錯了。”
“你後悔了?”李駿表現的很驚訝。
“後悔?我做事後悔過嗎,即便當年真的是我錯了,我也不會後悔。我會把錯的開始變成對的結局。”蕭震說道。
李駿歎了口氣說道:“哎……你的戾氣還是那麼重啊,這些年你放不過的,不是別人還是你自己啊。”
蕭震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把那布包重新放進來箱子。
李駿拍了拍蕭震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別再想以前了,說說眼前的事吧。你我都很清楚,我們都卷入了一個陰謀。你若是陰謀的主導者,你會容忍一個知情者活著嗎,所以這件事,你退無可退了。”
蕭震回頭看著李駿,笑著說道:“嗬嗬,我想退出,誰能攔的住呢。不過倒是你啊,愛管閑事。壞了人家的計策,可要小心這顆腦袋了。”
“管閑事,你管的還少啊。空手殺了十二個人,還把帶頭的人震成內傷,這個簍子捅大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在洛州十天,一粒朝廷的糧食也拿不到嗎?”李駿有些得意的說道。
“哦?難道你知道。”蕭震急切的問道。
“哈哈……我就說你這人口是心非。心中太多的放不下啊。”李駿更加得意的說道。
蕭震一副很不屑的樣子,“隻是好奇而已,隨便問問。”
李駿眼睛瞥了一下蕭震,說道:“這糧食的事,我還沒注意到,不過你所殺的那十二個人,根據你剛才所說的招數,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那些人的刀法應該是華國禦風堂的路數。這些人即是江湖人物,也是朝廷的鷹犬。能調動起他們,這背後的人真的不簡單。”
“洛州刺史何若緒,是封疆大吏,也甘願為背後那人效命,真是不簡單啊。”蕭震若有所思的想著。
“如果是這樣,你我還是避避風頭的好。我們鬥不過的,再說,我們也沒必要去鬥啊。”李駿勸道。
“兄弟啊,這個我自然知道。我不像你說走就走,我得收拾下一些東西,才能走啊。不如這樣,你先離開,日後自會有見麵的時候。如果出現什麼情況,我們還可以去找那人。最起碼他有個體麵的身份。”蕭震若無其事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行一步了。”李駿說罷,離開了竹舍。
而蕭震此時心中想的是那些賑災的錢糧,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京城外,施舍米糧的粥棚裏,災民們端著一碗碗的白米粥,貪婪的喝著。從城中找來的郎中也在分發藥劑,避免有瘟疫的發生。
而在宮中,南宮燕的琴聲依然悠揚,皇帝陛下慵懶的躺在臥榻上,兩眼看著南宮燕,說道:“燕兒啊,你說我是不是有道明君啊?”
南宮燕停下撫琴說道:“小女子少見,不敢妄自論斷。不過陛下這次救濟災民,確實是一件善事。”
“善事就好,哈哈……”爽朗的笑聲在華麗的宮殿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