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廟堂篇  第六十九章(跪求收藏)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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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司焱再怎麼不樂意,但身為一個君王,他也有應盡的責任。夜,他站在城中最高的樓上,向百姓招手。那蜿蜒而去的燈光照在這個正值中年的雄偉而有力的君王身上,更添了幾分神聖的感覺。
    雲日暮沒有參加,他雖然堅定了他的想法,但是此刻他並不想再在人前偽裝。在司焱離開之後,他躺在床上半晌,想起兒時爹爹曾向他描述的外麵的世界,心中一動。他當初下山,最初的目的隻不過是想離開那個悲傷的地方,沒想到,連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觀賞,他就直接進到了這世間最大的籠子裏。他不承認,他是因為司封絕才想要去外麵看看的。
    他悄悄的梳洗妥當,拿了些銀兩,知道司焱這時候應該在城樓上,像是一個正準備做壞事的小孩一般,又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人發現他,從後門溜了出去。這是他第一次出門,即使是之前的所有不愉快,也在這偷偷出門的刺激中,消失的一幹二淨。但是他沒有想過,為什麼司焱會讓他將臉遮住之後再出現在眾人麵前,他即使變得再有心計,也依舊是涉世未深。
    果然,即使是晚上,但是皇族降臨這淵羨的南方城鎮,總是讓人內心激動的,街上照亮的如同白晝,再加上城主下令,通宵不禁,四處一片熱鬧景象。小販吆喝的聲音此起彼伏,所有男男女女都在街上遊玩,不遠處還有街頭的雜技表演,但當雲日暮出現在街上的時候,不管是男女,皆是一驚,那樣的容貌,舉世無雙。
    若是白莫顏,這時候恐怕隻會對著眾人微微一笑,然後提著內力飛去。但是,這是雲日暮,他沒有那樣鎮定的心思,亦沒有那麼高超的武藝,所以他隻能傻傻的讓別人看著他。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拘束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
    危險,總是會出現在沒有能力自保的人身邊。更何況雲日暮此時的樣子更像是個剛剛出門的孩子,什麼都覺得新奇,又什麼都不敢亂碰,隻能拿眼盯著看。即使他能在那樣險惡的皇宮中所有的勾心鬥角中生存下來,但是若換成在皇宮之外,反而更顯得他的笨拙了。
    這時,一個男子靠近雲日暮,“這位小公子是外地人吧。今天有皇族光臨我們這裏,自然是有很多外地人來看熱鬧的。”那男子故意跟雲日暮套話,想要知道他的來曆。看他的衣物,即使簡單,但細細一看,每一件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價值不菲,恐怕也是個有錢家的公子。
    雲日暮打量那男子半晌,看周圍也都是三三倆倆的人做一堆,這麼多人的情況下,料想別人也不敢對他怎麼樣。他並不理會那個男人,但也沒有出言趕他離開,他站在賣糖葫蘆的麵前,盯著那一根根紮在棍子上的糖葫蘆。那男子看出雲日暮想要,便主動買了一支,給雲日暮:“現在時間還早,要不到我家坐會兒,一會兒還有更好玩的才開始呢。”
    雲日暮接了糖葫蘆,看了看男子,微微點點頭,他並不知道這世間,即使不在宮中,也會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更何況正如司封絕所言,僅憑著他的這張容貌,他就沒有在外麵的世界活下去的能力。
    他就像是那一朵朵美麗的雲霄花,即使開的再豔麗,卻也隻能依附著別的植物,去竊取他們的養分才能得以生存。一旦周圍的植物全部死亡,那便是他們開到最繁盛的時刻,但緊接著而來的,便也隻有死亡。
    男人帶著雲日暮走了半晌,漸漸的走到一個偏僻的小巷中,即使是雲日暮,也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出聲問,這是哪裏。男人並沒有理會他,隻是敲了敲後巷的門,雲日暮覺得有些不對,想要離開時,門裏出來了幾個更壯實的男人和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
    那和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那女子著著極妖豔的妝,但依舊掩飾不了眼角的滄桑,年華不再,隻剩下調零。但女子的身材是極好的,她穿著一身紅袍,裸露出白皙的胸脯,伸出塗著鮮紅的指甲的手,抬起雲日暮的下額。仔細一看,半晌之後,微微一笑。將雲日暮請了進來。
    他此時尚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轉身想要問那個男子,卻發現他已經不再身邊了,他在門口看了一眼雲日暮,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消失在門口。
    他向前走了兩步,知道這裏應該是後院,隱約聽到前院裏傳來一陣陣的喧囂,隱約之中還有人的低聲呻吟。他亦有承歡,哪裏會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隱約覺得這地方他並不該來。想要轉身離開,卻連疼痛都還沒有感覺到,就被身後的大漢一掌劈昏了過去。
    司封絕在白天見了雲日暮之後,心中總有些微微的不安,晚上並沒有帶著顏緋己出去。他獨自一人徘徊在雲日暮的房門外,半晌,見裏麵沒有一絲光亮,他站在門邊猶豫片刻,心中隻怕是雲日暮還在怪他,不肯點上燭火。
    他知他心中所想,亦明他心中所要,但可惜,他什麼也不能給他,不能答應他,不能許諾他,因為他害怕他什麼也沒有。在那人冰冷的躺在那裏的時候,他就什麼也沒有了,一起消失的還有身為人的溫度。
    他知道這時候司焱應該在城樓上接受萬民的朝拜,他推門而入,他隻是目前還不能失去雲日暮這顆棋子。他看得出司焱對他可能產生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感情,但他卻也看的明白,那並不是當年對白莫顏那般的癡迷,那應該是一種占有欲,強烈而旺盛,卻和愛情沒有半分關係。
    屋裏一片漆黑,適應了片刻,他即使在一片黑暗之中也能看清屋裏的一切,沒有人。隻怕雲日暮該是出去走走。他轉身出門,卻撞上了小綾子,問道:“貴君人呢?”語氣中,帶著他都沒有察覺到的焦急。他潛意識裏想到,雲日暮那麼傷心又怎麼可能會想要出門去走走。
    小綾子這才發現原來屋裏沒人,心中頓時焦急起來,雲日暮不管去哪裏,都是會告之與他的,為的是司焱問起來,他能回答出來。但此時此刻,兩人心中都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隻怕是一個人出了門,司封絕心中被這個想法一驚,他知道雲日暮想要離開這個地方,想要逃離這座宮殿。他再次衝進屋內,對著小綾子吩咐道:“查找所有值錢的東西,看看少了什麼。”
    兩人翻了一會兒,小綾子道:“隻是一些碎銀兩,貴君恐怕是一個人出門去了。”司封絕心中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即使是當初厲寒雲將雲日暮綁走,他也沒有如此擔心過,畢竟那時候還知道到哪裏去找雲日暮,但是此時此刻,就連雲日暮的影子也看不到,這是第一次,他竟然感到自己這般無能為力。
    “先別向陛下請示,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裏把貴君找回來。”小綾子點點頭,他亦知道這樣的大事,要是和司焱說了,這怕有要是一場腥風血雨的。貴君那麼單薄的身子,可是經受不住的。
    見小綾子答應下來,司封絕一個閃身,消失在雲日暮的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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