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廟堂篇 第十一章 雲霄(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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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焱將雲日暮放在龍榻上,將卷著他的外袍拽下來,這才露出他的身子,隻見上麵滿是滲血的痕跡,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白皙的胸膛上的兩顆小粒腫得如同石子一般,下身更是慘不忍睹,祥喜忙吩咐宮人將雲日暮抬了出去清洗,他知道在那人去了之後,司焱便在沒有讓人睡在他的龍榻之上。
而如今,他有些拿不準司焱的想法了。
“去查查看是什麼來曆,重要的是他的身世。”他心中的那個驚人的想法隨著那場幾乎是折磨般的性愛變得更明確。
沒有人回答,但司焱知道那人已經消失在屋中了。這就是皇家的影衛,從小同皇帝一起長大,隻屬於皇帝一人。
祥喜這時才開口說:“萬歲爺,時候不早,該歇了吧。”他自小跟在這主子身邊,也算是司焱的心腹之人。
“小喜子,朕覺得他好像又回來了。看著那人站在台上,就如同當年一樣,可是朕卻老了。這次言兒似乎賭得有點大了。”這是司焱臉上卻流露出一個脆弱的表情。
“萬歲爺怎麼會老呢,您還正是大好時辰呢。公子要是聽了這話又該要不高興了。”祥喜在一旁答道。可不管是司焱還是祥喜,他們都知道這番話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封絕該回來了吧。”司焱這時又變成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脆弱仿佛不曾存在過。
祥喜見他沒有就寢的樣子,便泡了杯茶給司焱,“八皇子是快回來了。出去了三年了呀。”
司焱這是臉上才有了些表情,隻是那人最喜歡的孩子呀。所以他回來也是好的。至少看著他也總能想起那些美好的記憶。
這時,雲日暮才被抬了回來,身上也沒了那般恐怖的痕跡,隻是仍覺得害怕的很,他縮成蝦米似的一團,用雙臂緊緊的環抱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發顫,那是真正的從心中感到了恐懼,他從山中出來,被阮如墨照料和鍾離卿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尚不知世間的險惡,卻突然遭了這橫禍。
一雙紫眸中除了害怕便沒有其他的顏色,雲日暮緊緊的讓自己縮在一起,絲毫不顧身上的疼痛,他隻想離司焱遠一些,他希望自己就這麼消失在司焱的麵前,那麼他就不會在這麼痛了,紫眸中帶著水光,布滿了玉枕。祥喜幾乎不能想象,他是怎麼挺過司焱那暴力般的對待的。
“宣禦醫,順便把真娘叫來。”司焱略帶些疲憊。看到這個人,記憶便忍不住的將他變成白莫顏,那個他最深愛,也最痛恨的男子。
祥喜聽了想為日暮求情,隻可惜看到司焱的麵容,又將話縮回了口中,有些事,並不是他能管的。急忙走出大殿,看了這沒有一絲月光的夜,隻希望若那人在天有靈,便保佑這個極像他的孩子吧。
沒一會禦醫和真娘便趕來了。
等禦醫為雲日暮診斷完畢,又看了看司焱的臉色,審時度勢道:“陛下,這是臣配製的幽蘭露,床笫間使用亦可增加樂趣。”他知道這宮中很多年都沒有人歇在這未央宮了。所以這次便將寶壓在了雲日暮的身上。
司焱毫無反應的坐在一旁,禦醫不知是什麼情況此時亦不敢開口,祥喜便將東西接了過來,揮揮手讓禦醫退下。
真娘這時才上前道:“不知陛下想要真娘繡什麼樣的花色,繡在什麼地方?”
司焱慢慢從位上站起,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雲日暮,修長的手指迷戀的撫上他的臉,迷離的眼劃過他的臉,不帶一絲感情,劃分著範圍,如同分解般,“就在這裏吧。”手指劃著雲日暮的左額。
真娘的眼神仿佛在看待什麼物品般,完全無視於雲日暮那不同於尋常的美貌。點了點頭。拿出放在腳邊的工具盒子。打開來,幾乎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一塊布上,從大到小,從細到粗,排滿了銀針,那尖亮的針頭反射著冰冷的光。真娘卻覺得它們無比的美麗。“什麼花色呢?”
司焱早就想好了,脫口而出“就繡雲霄花吧。”這是那人的最愛。
這個過程是極痛的,司焱站在床榻邊,緊緊壓著雲日暮的身體,讓他掙紮不了,他怕這刺繡會不完美。看著日暮因著這疼痛而掙紮著,最後這得妥協的咬著下唇,一片血肉模糊。他心中的恨意怎樣也掩飾不住,他沒有做任何事,隻是希望能讓司寂言免受責難,可為什麼自己卻要忍受這可怕的一切。
真娘擦了擦額上的汗,將最後一根針收好,站起來“陛下,完成了。”
司焱隻覺得那是屬於這世界上最完美的烙印,就這樣印在了那張容顏上麵。不顧旁人在邊上,俯身,將雲日暮箍進懷中。
莫顏,莫顏,你終於真正屬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