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突然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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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突然的清醒
清晨的陽光隔著窗簾照進來,嚴月澤睡的香甜,潔白美麗的肩膀沿著被腳露出來,他的手輕輕的搭在曲藝笙的胸前,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羽翼,美麗脆弱,白皙幹淨的皮膚,泛著光澤,熟睡中的嚴月澤就像一個天使。曲藝笙已經醒過來了,他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懷裏睡的香甜的嚴月澤,一隻手輕輕的扶著嚴月澤光滑的發絲,從發根緩緩的梳理到發尾。
“嗯”嚴月澤發出輕微的嗯嚀聲,他緩緩的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周圍。
“醒了”曲藝笙摟著嚴月澤。
嚴月澤逐漸看清眼前的人,他突然推開曲藝笙,盯著曲藝笙不滿的說著“昨天不是說好了,你睡地下,怎麼跑到床上來了”
“地上太冷了”曲藝笙理直氣壯的說。
“絕對不能在相信你這個混蛋”嚴月澤起身,看到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鬆了口氣。
“昨天睡得好嗎”
“還好,一般啦”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誰一個勁的往我懷裏鑽”曲藝笙揶揄的看著嚴月澤。嚴月澤躲開曲藝笙,臉上出現可疑的紅暈,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睡覺會黏人,不過昨天晚上睡得不錯,嚴月澤心情很好,曲藝笙說什麼,他也不計較。嚴月澤走進衛生間梳洗過後,曲藝笙已經準備好早點等他,看到嚴月澤濕漉漉的頭發“怎麼頭發濕漉漉的就出來了,這樣容易感冒”
“囉嗦”嚴月澤走到餐桌前,今天早上的早點是麵包、牛奶,兩顆蘋果,“喂,怎麼還有牛奶”
曲藝笙走回衛生間取來一塊大毛巾扔給嚴月澤,嚴月澤直接扔在沙發上,曲藝笙歎息著“嚴月澤,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嚴月澤拿起麵包,咬一口,真香。
曲藝笙拿起毛巾,包住嚴月澤的頭發,“別動”
“這樣濕漉漉的挺好”
“感冒了怎麼辦”
“好吧,我不動”嚴月澤坐著,曲藝笙用毛巾弄幹嚴月澤的頭發,嚴月澤眯著眼睛,他享受著被別人照顧,尤其是這個男人,很溫柔,很小心。
“頭發幹了”曲藝笙的手指穿過嚴月澤的發絲,幹爽絲滑,手感非常好,曲藝笙不由得愛不釋手,放不開了。
“喂,你要玩弄我的頭發到什麼時候”嚴月澤不滿的說。
曲藝笙放開嚴月澤的頭發,剛才的觸感真讓人懷念,“你的發質不錯”
“所以你玩上癮了”
“嗬嗬”曲藝笙打哈哈。“月澤真可愛”
嚴月澤被曲藝笙打敗了,不過,這樣的相處很好。
嚴月澤的手機響了,接起來,聽到電話裏的聲音嚴月澤臉色驟然變了,
“喂,茹梅”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在朋友家,你等我一會,我現在就回來”嚴月澤焦急的說。
“看來我不在家,你也過得很好”茹梅在電話那頭淡淡的說,茹梅的語氣越是淡然不當一回事,嚴月澤越是心慌,“茹梅,你聽我說,昨天遇到單位的同事拉我出去喝酒,回家也是一個人,所以和朋友出來,最後住在他家了”
“嚴月澤,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嫌我煩了,所以老往朋友家跑,要不就是你在外麵有人了”
“茹梅,不是你想的那樣”嚴月澤急得頭上冒汗“哎呀,電話裏麵說不清楚,我們回去談好嗎?”
“不用說了,我們雙方都要好好的想想,這六年下來,我知道你很疲倦,對這個家,對我、對咪咪,我們是你的責任不是你的最愛”茹梅在電話那頭哽咽著,嚴月澤聽出來茹梅哭了,“你好好的想想你到底需要什麼,我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我和咪咪去外公家住幾天”
“茹梅、茹梅”手機被掛了,嚴月澤手忙腳亂的收拾著,在玄關處穿上鞋,說一聲“我有急事,先走了,今天幫我請一天假”
“哎”曲藝笙來不及出聲,嚴月澤以及走了,曲藝笙呆呆的坐在餐桌旁邊,想著,嚴月澤的老婆突然回來了,在手機裏兩個人不知說了什麼,但是看嚴月澤的神情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曲藝笙擔心嚴月澤,但是轉而想抽自己一巴掌,擔心什麼,他們兩個人離婚對自己最好,曲藝笙食不知味的吃著早點。
辦公室裏人來人往,這個人過來問總監這個策劃怎麼樣,那個人過來說,總監我有一個計劃…………曲藝笙的大腦嚴重短路,他情不自禁的想著現在嚴月澤在做什麼,和他的妻子和好了,還是兩個人在吵架“哎”曲藝笙揉揉額頭,他被辦公室裏來來往往的人吵得煩心,偷偷的溜到吸煙室,手上拿著一根煙,卻不吸,煙頭冒著煙氣,一根煙一點一點的變短,曲藝笙心不在焉。
一整天,嚴月澤沒有打過來電話,一整天曲藝笙處於莫名的焦躁中,終於下班了,曲藝笙迫不及待的給嚴月澤打電話,“喂,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出什麼事了”
“沒事,和茹梅吵架了,不過現在和好了”
“是嗎?”曲藝笙疑惑的問,兩個人和好了,但是嚴月澤的聲音裏聽不出來任何喜悅的感覺。
“嗯”
“你這家夥,怎麼一整天都不給我打一個電話,不知道我很擔心嗎”
“擔心什麼?”
曲藝笙被嚴月澤惹毛了,“你個腦子短路的家夥”曲藝笙掐斷手機。一會兒,嚴月澤打過來電話,曲藝笙接起來,“至於這樣嗎,像個孩子,還掐我電話”
“我生氣不行嗎?”
“嗬嗬…………”電話那頭傳來嚴月澤低沉的笑聲。“茹梅今天突然回來,看到我不在家,非常生氣”
“哦”
“我趕回去,茹梅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帶著咪咪去外婆家,被我攔下了”
“你倆和好了?”
“嗯”嚴月澤低低的說著,“以後我們兩個人分開走吧,你不用接我了”
“嚴月澤,你什麼意思”曲藝笙問
“我們兩之間沒有可能,你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不要在我身上花功夫,去找一個更好的人陪你”
“嚴月澤,你他媽的閉嘴,老子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還會繼續追求你,不管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夠承受,如果三年之內,你還是沒辦法接受我,我會主動放棄”
“曲藝笙”嚴月澤無奈的說。
“別說了”曲藝笙知道嚴月澤一定在自責“不是你的原因,讓我產生誤解,月澤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值得我去追求,即使我們沒辦法成為情侶,暫時作為朋友也不錯”曲藝笙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什麼做不了情人做朋友,他最討厭這種論調,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搬出來,哄勸嚴月澤。
“藝笙,謝謝你”嚴月澤在電話那頭鬆了一口氣,他擔心永遠的失去曲藝笙,曲藝笙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在他的身邊嚴月澤感到安心溫暖,雖然沒辦法接受曲藝笙,但是他沒辦法忍受失去曲藝笙,在疲倦的時候,悲傷難過的時候,遇到困難的時候,嚴月澤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曲藝笙,嚴月澤感到這樣的自己很卑鄙,對曲藝笙是不公平的,但是,但是…………嚴月澤矛盾的想哭。
“傻瓜”曲藝笙溫柔的哄著嚴月澤,嚴月澤在電話那一頭笑了,“你才傻呢”
“好了,我掛了,你沒事最好,明天上班的時候把今天的事講給我聽”
“嗯”嚴月澤低聲答應著
曲藝笙掛了電話,心裏不知道是悲傷難過還是喜悅,曲藝笙討厭這樣的自己,一點也不像個男人,磨磨唧唧,做事優柔寡斷,失去了從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瀟灑,這就是愛情,曲藝笙無聲的歎息,遇到嚴月澤是他一生的坎,一個過不去的坎。
嚴月澤拿著菜回去了,家裏冷冷清清的,雖然茹梅沒有帶著咪咪去外婆家,但是茹梅不搭理嚴月澤,嚴月澤歎息著,走到廚房做菜,平時特別鬧騰的咪咪,敏感的感覺到爸爸媽媽吵架了,一個人靜悄悄的坐在客廳裏玩玩具。
“吃飯了”嚴月澤喊著,他端出四菜一湯,茹梅拉著咪咪過來,三個人坐在餐桌上靜靜的吃飯,咪咪今天意外的乖巧,平時不愛吃的菜,今天沒有鬧騰的靜靜的吃下去,茹梅不說話,喂咪咪吃飯,整個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筷子輕輕觸動的清脆聲偶爾發出來。咪咪吃飽了,茹梅打發咪咪去隔壁家玩。屋裏隻有茹梅與嚴月澤,兩個人靜靜的麵對著,茹梅看著嚴月澤,嚴月澤說“茹梅,我們談談”
“說什麼”
“茹梅,我很愛這個家,愛你和咪咪,為了這個家,我可以做任何事”
“我知道,但是我想知道月澤,你愛不愛我?”茹梅盯著嚴月澤問。
“在結婚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我不會愛上任何人”
“嗚嗚……”茹梅掩麵哭泣。“我一直以為時間可以抹去任何傷痕,在以後的日子裏我會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努力的讓你幸福,讓你愛上我,但是這些年你一點也沒有變”
“茹梅,我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嚴月澤淒涼的說。
“這麼多年我受夠了”
“對不起”
“除了這句話,就沒有別的了嗎?”茹梅哭著看著嚴月澤。
“對不起”嚴月澤看著茹梅,自己感到悲傷。
“月澤,你可以抱我嗎?”
“茹梅”嚴月澤吃驚的看著妻子在自己麵前解開衣服,茹梅緩緩的解開衣服,誘惑的看著嚴月澤,嚴月澤僵硬著身體走過去,抱住茹梅,吻上了茹梅的嘴唇。
一場僵硬尷尬的性愛,沒有誰從中得到快感。嚴月澤看著熟睡的妻子,赤身坐起來,他悄悄的穿上衣服,走到外麵,一邊走一邊摟著胳膊,他覺得冷,深入心底的寒冷。嚴月澤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他來到曲藝笙的樓下,嚴月澤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回來到這裏,隻是心裏充滿著荒蕪,急需一個人的安慰,急需一個人抱住他,給他生活的溫暖。
曲藝笙吃驚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嚴月澤,嚴月澤眼神崩潰,就要哭了,曲藝笙抱住嚴月澤,嚴月澤在曲藝笙的懷裏,就像一個迷了路終於找到家的孩子,委屈的哭了。曲藝笙不知道嚴月澤發生什麼事了,安靜的安慰著他,輕輕的拍打著嚴月澤的後背,嚴月澤安靜的哭著,輕微的聳動著肩膀,濕熱的淚水沾濕了曲藝笙的衣服。良久嚴月澤放開曲藝笙,曲藝笙倒了一杯香濃的咖啡給嚴月澤,嚴月澤啜著,杯子拿在手裏,不說話。
“怎麼了”曲藝笙柔柔的問。
“藝笙,我沒辦法碰女人。”嚴月澤崩潰的說著,“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做的事,不知為什麼今天沒辦法碰茹梅,我從家裏逃出來”
曲藝笙過去摟著嚴月澤,安慰的拍著他,嚴月澤欲哭無淚說著“今天茹梅讓我抱她,我答應了,但是到中途,卻沒辦法繼續下去,無論怎麼強迫自己還是沒有辦法抱茹梅”嚴月澤非常沮喪。
“傻瓜”曲藝笙摸著嚴月澤的頭,他拉著曲藝笙站起來,“乖,閉上眼睛”
“幹什麼?”嚴月澤問。
“乖乖的閉上眼睛”曲藝笙柔聲的哄著嚴月澤,嚴月澤閉上眼睛,柔軟的一片唇輕輕的碰觸著他的嘴唇,嚴月澤吃驚的睜開眼睛,曲藝笙吻著他的唇。
“放開我”嚴月澤說。
曲藝笙沒有說話,抱著嚴月澤,吻著嚴月澤,嚴月澤推拒著,曲藝笙強勢的吻著,“嗯……”嚴月澤說不出來話,啊嘴唇被曲藝笙堵著,曲藝笙的吻技高明,嚴月澤毫無招架之力,片刻之間丟盔棄甲,曲藝笙的舌尖在嚴月澤的唇角留戀,輕咬著嚴月澤的唇瓣,嚴月澤吃疼的叫起來“嗯”曲藝笙的舌尖強勢的鑽進去嚴月澤的嘴裏,攪起一灘春水,嚴月澤喘著氣,曲藝笙吻著,美好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有感覺嗎?”曲藝笙問。
“嗯”嚴月澤臉紅著點頭,與曲藝笙接吻的時候,他感覺很舒服,有一種醉死在曲藝笙懷裏的感覺,這種感覺在與女人接吻、做愛中沒有,他終於知道自己和茹梅之間的問題在哪裏,他隻對男人有感覺,對女人他沒辦法產生欲望。
“這麼有感覺,我們繼續”曲藝笙輕佻的說。
“混蛋”不知為什麼,和曲藝笙在一起,他就會爆粗口。
曲藝笙抱著嚴月澤,在他的耳邊吹氣,嚴月澤敏感的身子一顫,曲藝笙低低的笑起來,“月澤的身子真敏感”
嚴月澤推開曲藝笙緊張的防範著。
“好了,我不靠近你了”
嚴月澤放輕鬆,與曲藝笙一陣瞎折騰,嚴月澤覺得自己放鬆了許多,心情好了起來。
“我沒辦法和茹梅做愛,卻在這裏和一個男人接吻”嚴月澤低下頭說,“你會鄙視我嗎?”
“傻瓜,我們是同樣的人,在女人身上找不到快感”
嚴月澤對曲藝笙的這句話沒有多大的反應,這些事實他早就意識到了,隻是不願意麵對。
“你說得對,我們是同樣的人”嚴月澤歎息著,“茹梅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我辜負她了”嚴月澤淒涼的說著。
“你準備怎麼辦”曲藝笙問
“不知道”嚴月澤迷茫的說,他不知道自己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怎麼辦,繼續以前的生活,還是……嚴月澤迷茫的抓著頭發。
“傻瓜,想不出就不要想了”曲藝笙安慰著嚴月澤,嚴月澤苦澀的笑著,“我不想失去現在的生活,隻要茹梅不提出離婚,我不會提的,我還有咪咪,不能讓咪咪失去爸爸”
曲藝笙歎息著看著身邊的嚴月澤,就像水中花鏡中月,可望而不可即,但是隻要現在能夠觸摸到,曲藝笙就感到滿足了。
嚴月澤走了,回到茹梅的身邊,曲藝笙看著走在夜色中的嚴月澤,消瘦的身子被夜色吞噬,曲藝笙莫名的感到難過,他拉住窗簾,將自己一個人鎖在屋子裏,格外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