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攸向他告白了……葉晨輾轉難眠。
    竟然被自己的學生告白……剛才白雨攸抱著他，一直說喜歡他的時候，他的腦袋幾乎全部動機。
    師生戀，這本來就是不正確的，何況還是同性之間的師生戀？一想起這個葉晨就渾身發抖，在他平淡的人生中，今天絕對是最刺激的一天……
    明明就該拒絕甚至厭惡的，可是為什麼一想起那個男生澄澈似水的目光，心髒會跳得那麼快呢？
    並不討厭……心裏有個聲音這麼說著，
    “白雨攸……”輕輕的念著這個名字，想到那個學生是因為他才去好好讀書，為了他才去努力……心裏就泛起一絲暖意……
    如果不是自己的學生……該多好。
    那天之後，白雨攸又像往常一樣放學了就去他辦公室做作業，甚至有時候會幫他參考第二天的課件，偶爾提出一些小意見。
    開始穿上羽絨衣的那天，白雨攸在課間偷偷塞給了他一個紙袋，他到辦公室打開一看，是一雙皮質的手套，裏麵有絨毛，非常溫暖。
    有老師打趣的問是不是女朋友送的，葉晨甜甜一笑，沒有否認。
    學校的另一邊，白雨攸和齊濤逃課在天台上曬太陽。
    齊濤問，“你剛才給了葉老師什麼？”
    “一點小禮物而已。”說著白雨攸點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看你這段時間玩得挺開心啊？弄到手了？”
    “差不多吧。”
    “真有你的啊，老師都敢玩……不過如果被他發現，肯定會整死你的。”
    白雨攸想了想，輕笑出聲，“他一定不會整我。”
    以葉晨的性格，他一定是在外麵故作堅強，回家之後對著餐桌紅眼眶，再多的委屈也憋在心裏。
    “你還真了解他。”齊濤嘖了一聲，“打算什麼時候結束啊？老耗在一個男人身上也沒意思吧？”
    白雨攸吐出一個煙圈，想了想，“聖誕節吧。”
    齊濤嘿嘿一笑，心想，等你丟了葉老師，我就來接手玩玩。
    “下節課你去上。”白雨攸對齊濤說。
    “你又曠課？”
    “嗯，身上有煙味，怕葉老師聞到又要唧唧歪歪……”主要是不想看那個人皺眉頭不高興的樣子。
    齊濤明了的點頭，走之前不忘丟下一句，“記得聖誕節啊，哥們可是等著看好戲的。”
    齊濤走了之後白雨攸又抽了兩根煙，想到還有一個星期就是聖誕節了……明明應該為能結束一個遊戲而開心，可是卻莫名的煩躁起來。
    很快的一個星期過去了，這幾天白雨攸天天到葉晨家去蹭飯，還幫葉晨洗碗打掃衛生，恍惚間，葉晨也把白雨攸當成了最親密的戀人，雖然他們之間沒有說過什麼肉麻的話，更沒有抱過、親過，他甚至沒有回應之前白雨攸的告白。
    做好家務，葉晨把自己整理的一些習題拿給白雨攸，這些是他利用休息時間通過各個渠道找到的一些典型題目，也沒在班上拿出來過，想先讓白雨攸試試。
    對葉晨來說，白雨攸現在是高三的學生，最重要的還是學習。
    這天晚上白雨攸留得很晚，天空也下起了雪子，打在窗上乒乒乓乓的響。
    葉晨看了看窗外惡劣的天氣，轉頭對還在做習題的白雨攸說，“要不我打個電話去你家跟你父母說說，今晚住老師這吧。”
    白雨攸眨眨眼，“老師是想我留下來過夜嗎？”
    “呃……主要是因為現在已經很晚了，外麵又那麼冷……要不……老師送你回家會安全點。”葉晨改口道。
    白雨攸嘟起嘴不高興了，“什麼啊，說來說去還是不舍得我睡你的床是吧？”
    葉晨看了看房間中央的那張單人床，解釋道，“不是啊，如果你不嫌棄床小……”
    “我今晚留在這裏了。”白雨攸搶先說到，“我父母在國外，家裏也沒人。”
    葉晨點點頭，心髒忽然跳得厲害。
    晚上衝了個澡，實在是冷得受不了，一骨碌鑽進了冰冷的被窩，打了個寒顫。家裏沒有電熱毯，等會白雨攸上床冷到可不好，所以葉晨先進去暖被窩。
    過了半個小時，白雨攸把功課複習完了，洗了個腳就脫衣上床。
    “老師，我中午洗過澡了，不髒。”白雨攸縮進被窩往葉晨身上擠了擠，“老師好暖和啊。”
    葉晨幫他掖了掖被子，確定不會冷到白雨攸便關了台燈。
    房間忽然陷入一片黑暗，隻能聽到床上兩個人雜亂的呼吸聲……
    “老師……上次我說的……”白雨攸忍不住開口。
    “那個啊……”葉晨有點緊張，“你現在還在讀書，別想那麼多，等……等你高考過後，上了大學，我們又不是師生了……就……”
    下麵的話葉晨說不出口，隻能將腦袋深深的埋進被窩。
    身旁的人沉默了很久，久得讓葉晨以為自己會錯了意，說錯了話，剛想開口解釋的時候，身邊的白雨攸忽然翻個身，抱住了他的腰。
    “老師……明天是聖誕節……我們去約會好不好？”
    葉晨渾身僵硬不敢動彈，白雨攸又往他身上蹭了蹭，鼻尖都貼上了他的頸脖。
    “老師……我聽你的好好學習，所以就明天……明天跟我約會吧。”
    少年噴在他頸脖間的鼻息讓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鎮定了一會，他啞著聲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