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車上，古牧霜才被鬆開，她臉漲得通紅，氣急加上腳腕的疼痛，她心裏仿佛燃起一團火焰，回手就甩了鳳漠南一巴掌。鳳漠南愣住了，一旁的司機和唐風也愣住了。
    從來沒人敢打鳳漠南一耳光，他向來被人恭敬，高高在上。
    “少夫人——”唐風叫了古牧霜一聲，又看了看眼睛一動不動瞅著古牧霜的鳳漠南，一時不知道幹什麼，就那麼在兩人臉上瞄來瞄去。
    “開車！”鳳漠南終於說話了，然後轉過頭不理古牧霜，一身的怒氣透過威嚴的陣勢傳達給在座的每一個人。
    古牧霜也沒再說什麼，隻是胸脯一鼓一鼓的，還是生氣的樣子。
    司機得到命令，一踩油門，車就疾馳開了。
    回到官邸，車子剛停穩，鳳漠南一手打開車門，一手拉下古牧霜，氣衝衝直奔主樓而去，唐風揉了揉太陽穴，看著他們的背影沉思無語。
    古牧霜腳崴了，一路跌跌撞撞地隨著鳳漠南的拉扯，根本無力做任何應對，直到被鳳漠南按在寢室隔壁的那圈皮質沙發上，她才緩過勁來悶哼一聲。
    “我的腳……”
    鳳漠南忍住怒氣下意識地瞥眼一看，本想出口的話沒來得及說，一下子就心軟了。
    他莫無聲息地彎下腰輕輕脫掉她腳上的平底皮鞋，看著那處紅腫，用手輕輕觸碰，卻惹得她一聲驚呼。
    鳳漠南深沉地看了牧霜一眼，沉穩地朝門外吩咐道：“叫醫生。”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古牧霜的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止也止不住，鳳漠南歎息一聲，擁她入懷。
    “牧霜，對不起，是我太在意你了……”
    古牧霜隻是嚶嚶哭泣，兩手不停地抹眼淚。
    “牧霜，是我不好……以後若有什麼事還是說出來的好，你這樣子，氣壞了自己，我還不知道為什麼，你總不能拿我的錯來懲罰你自己啊……”
    鬱悶的時候，眼淚是管用的東西，哭過一場，古牧霜覺得心裏通透了一些。她淚眼婆娑地看了鳳漠南一眼，低頭輕語：“少帥，您會給我一時的歡愉，又讓我用一生的計較去給它陪葬麼？”
    鳳漠南定睛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古牧霜，從寧安那個夜晚開始，你注定就是我鳳漠南的女人！所以，這輩子，你別想從我這逃走！”
    古牧霜看著那雙眼睛，含淚微笑，“鳳漠南，或許寧安是你的，古牧霜卻永遠是她自己的。”
    鳳漠南起身，摸過茶幾上的煙盒，點上一支雪茄，悶熱的空氣裏彌漫起清涼的薄荷味。
    小書房的電話響起，鳳漠南走過去接聽。
    不知對方說的是什麼，鳳漠南撂下電話就要出門，走到她麵前時停了一下，“等一下醫生會來，你好好歇著。”
    古牧霜聽著外麵噔噔噔的下樓聲，心裏空蕩蕩的。鳳漠南是獨子，沒有兄弟姐妹，平常也沒個家人陪她。除了這在外人眼裏看起來盛世的尊貴，她是孤寂的。她怕除了這孤寂最後連孤寂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