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心驚肉跳的一場，雪月季卻聽的想發笑。
    倒是夜笙看起來似乎要冷靜得多，也沒有像雪月季那樣貼在門上偷聽，就那樣麵無表情站在那裏。
    直到樓道裏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了，雪月季才從門邊離開。
    “門外兩人是誰？”
    夜笙一時之間停滯了的眸子於是開始轉動，目的地是雪月季的臉。
    “警察。”
    “警察？”雪月季當然不理解這兩個詞的含義。
    “我不是殺了人麼。”夜笙像是讀懂了雪月季的心思一般，唇一勾，那種陰而冷的笑再次浮上嘴角。
    所謂冰雪聰明，或許就是雪月季這般。
    於是，雪月季亦勾唇，笑得豁然，卻依舊脫不開那嫵媚妖嬈的氣質。
    雪月季不知道究竟是誰更加幸運，如果那兩個人發現了少年的存在，或許也不一定有那個運氣活著下去。
    “那老婦人便是美人的心腹了。”雪月季說這話時，有八分把握。
    畢竟從方才那番對話來判斷，老婦人為夜笙做了假證。
    可雪月季卻看見夜笙又笑了，那種陰暗中夾雜著嘲諷一般尖銳的笑。
    什麼心腹，什麼掩護。
    他隻不過是個如鬼魂一樣的人。
    不需要對方多說什麼，雪月季便明白了夜笙的回答。
    挫敗感湧上心頭，雪月季有些不爽。
    與這個少年在一起的時候，雪月季總是摸不到規則。
    就像現在，雪月季又看見少年開始脫衣服。
    “美人要歇息了？”可為什麼，即使又會挫敗，雪月季還是忍不住想要開口。
    或許，隻是因為，在這般漫長而孤獨的歲月中，終於有了一個可以無所顧忌交談的對象。
    夜笙沒說話，雪月季看著夜笙把帶血的衣服疊好拿在手裏，然後走到房間裏，從床底下拖出個箱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套衣服換上，當然也是黑色的，然後把帶血的衣服放進一個袋子裏裝好。
    見夜笙站起來往外走，站在門口的雪月季急忙讓開一些。
    “美人莫不是要出門？”
    “。。。”
    “美人若是要出門，可否帶上本殿，其實，本殿有些餓了。”雪月季說這話時，竟然難得有些羞赧，畢竟在皇宮中的時候，即使是個落魄皇子，衣服食物這些還是不愁的。
    “咕咕咕。。。”
    肚子餓的聲音，在這寂靜中尤其明顯，可卻並不是雪月季的。
    雪月季看過去，對方還是那張麵無表情有些陰冷的臉。
    “你看什麼。”注意到雪月季帶笑的視線，夜笙這才終於開口，語氣中竟然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不見了平日裏的那種嚇人的陰暗。
    “嗬。”於是雪月季眉眼一彎，不客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來美人也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