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表麵那般從容，雪月季也隻是賭一下，畢竟麵對這個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少年，雪月季的所有認知都隻是浮雲。
    可沒有想到，夜笙卻真的放開了自己。
    嗬。
    雪月季止不住笑了。
    果然，是個不可預測之人。
    “你笑什麼。”黑暗中，那雙殷紅的眼幽幽，顯得有些駭人。
    雪月季不緊不慢理了理衣服，指腹輕輕觸碰了一下剛剛被少年捂住的唇，才終於抬眸輕笑。“美人不是吩咐本殿不要做聲麼。”
    “。。。”
    雪月季有幾分得意的看見少年吃了癟。
    “你現在就在說話。”
    “嗬嗬，那美人又何嚐不是。”
    “。。。”
    樓道裏的嘈雜聲，變得大了許多，然後雪月季便看見黑暗中，那雙格外顯眼的紅瞳方才好不容易逃逸出來些許的溫度，瞬間伴隨著那聲陰冷的“閉嘴“又凝成了冰。
    雪月季，居然會覺得有些遺憾。
    不是因為，那雙眸子裏麵含著溫度的時候格外好看。
    而是因為，與人拌嘴，這樣簡單普通的事情，卻也是雪月季從來都不曾有過的經曆。
    在那座沉悶的皇宮中，他是人人蔑視的十皇子，空有的身份，沒有尊嚴，沒有地位，可他卻有著比任何人都高傲的自尊，要想有一個可以這樣拌嘴之人，談何容易。
    “咚咚咚！有人嗎？請問有人在嗎？“
    “有人嗎？！在的話打擾下開一下門好嗎？“
    “會不會不在家或者已經睡了啊？“宋笑看著黑黑的樓道，還是有點心裏犯怵。
    “有人在嗎？“尹凡繼續敲門，“再敲敲試試。”
    “哐當。”
    宋笑活活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原來是隔壁人家的門打開來了。
    屋子裏麵的光線照出來，宋笑心裏才算塌實了點。
    “小夥子，別敲啦，沒人住的。”就著光，尹凡可以看清來人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家。
    於是，尹凡停下來。
    “阿姨你說這間屋子裏麵沒人住？”
    “是啊，三年前開始就沒人住啦。”老人家似乎一臉感慨，“這一代都是上個年代早的老房子，除了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年輕一輩的都不住這兒了，也就是這幾年開始縷縷續續會有些年輕人過來租房子才算熱鬧點，不過也都住不長，畢竟這裏環境太差，馬路邊聲音大雨天還漏水的，還不安全。。。”
    尹凡這樣一聽，恐怕老人家嘮嘮叨叨得沒完沒了，於是趕緊打斷，“那阿姨你確定這間屋子沒人住？”
    “沒人住沒人住，我一天到晚就住在隔壁，當然知道，別說這間沒人住了，就是往上去的房子都沒人住，自從頂樓漏水之後，就再沒人住啦。不過小夥子你們這麼大半夜的是幹嘛？”
    “樓下出了命案，不知道阿姨您有沒有看見有人跑進這棟樓裏麵來。”
    “。。命案？!”老人家那個叫嚇一跳。
    “所以說真是不安全啊，唉，天一黑就要把門關好早點睡覺不要再外麵瞎晃了，不安全啊。”老人家說著也不顧還站在門外的尹凡和宋笑，自顧自就把防盜門關了起來，然後隔著門說了句“小夥子你們也趕緊回去吧。”就把裏麵的鐵門也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