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夜笙是沒來及躲開，還是根本就沒打算躲開。
    因為，他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樣從容，一點也不像是處於被動位置的人，雪月季甚至還能看見他那雙猩紅色的眸中倒影著淺淺笑意。
    “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這樣說到，卻緊接著食指指腹輕輕觸摸著唇‘撲哧’笑了出來，然後便是像一發不可收拾般哈哈大笑。
    如若不是這十六年來像狗一般活著，早已習慣了那些人的嘲諷與奚落，雪月季或許會勃然大怒。
    可雪月季卻早已經習慣了。
    “你笑什麼，本殿問的話，有這般好笑？”隻見雪月季柳眉輕挑，帶些玩味，於是嫵媚盡顯。
    夜笙卻還是自顧自笑著。
    雪月季也不惱，就等著夜笙笑完。
    好長一會兒，這間昏黃下漆黑的房間裏就回蕩著那嘶啞而陰森的笑，讓人不禁有種毛骨悚然。
    “這世界，還真是驚喜不斷。”他那樣鬆鬆垮垮倚靠在牆上。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本來就是個常理之外的存在，夜笙或許也會像其他人一樣驚愕，覺得匪夷所思。
    可夜笙，也早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的不可理喻與可笑。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也沒什麼。”他的聲音，還是那樣漫不經心，讓人不由火大。
    “既然你笑夠了，就回答本殿的問題，二十三世紀究竟是什麼。”
    夜笙卻不說話了，隻是用那雙眸子陰陰的盯著雪月季看。
    “是什麼都無所謂，這裏的所有人都該死。”許久，雪月季才聽見這樣一句如鬼語般的話語從他那淡色的唇中輕輕飄出來。
    “是嗎。”雪月季突然覺得自己真傻，居然會認為能夠從這個瘋狂的少年口中知道些什麼，否，應該叫做證實。
    隻是在樓下的一眼，看見那些奇形怪狀的樓宇，那些穿著怪異服飾裝束古怪的人們，聰明如雪月季自然察覺到了這裏的怪異。
    雪月季隻是覺得難以置信，竟然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
    然而可笑的卻是，麵前少年臉上戲弄的笑，卻反而讓雪月季有一種莫名的真實感。
    失落一般的情緒湧上心頭，雪月季有些無力的鬆開了扼住少年脖頸的手。
    如果真像方才那人所言，自己來到了另一片時空，那自己的報複，那些仇、那些恨要如何實現。
    雪月季不甘。
    夜笙煞白的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劉海下的眸淡淡流連過雪月季的臉。
    然後，夜笙便突然朝著窗戶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