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季斜著身子依靠在幾米外的地方，看著夜笙清洗臉上和身上的血跡。
    伴隨著‘嘩嘩嘩’的水聲，殷紅的顏色慢慢從少年身上剝離，那肌膚一點一點回複到原本那樣血色全無病態的白。
    “那人可是與你有仇？”
    雪月季那華美而帶些柔軟的聲音被水聲盡數吞滅，然後那水聲便突兀一下斷了。
    見少年取下架子上的幹毛巾開始擦手，雪月季警惕的站直了身子。
    “也不是。”
    少年陰而寒的聲音這才緩緩飄來，雪月季反應過來的時候，少年已經放下毛巾走到了雪月季身邊。
    ！
    雪月季慌忙往後退開好幾步，和少年保持距離。
    夜笙也不靠近，脫掉了外套的他穿著出門時候雪月季看到的黑色衣服，隻是用那雙像死屍一樣冰冷的眸子盯著雪月季看。
    “他既然與你無冤無仇，你殺他做什麼？”
    也倒不是雪月季心地善良為那死去的人打抱不平，雪月季才沒有活得那麼輕鬆，有那種天真去為其他人擔心，雪月季單純隻是困惑，或者隻是想要弄清楚眼前的少年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為什麼？”少年垂下眸低低重複，像是在思索一般，隻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其中卻夾雜著萬千的情緒。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紙白的劉海遮了他的眸中的情緒。
    好人或是壞人，都無所謂。
    他隻是憎恨著，那些幸福的人，和奪走他幸福的人。
    “他們隻是該死。”他突然抬起頭，話語中前一秒還夾雜著的憤怒，卻在那些話語飄落的瞬間幻化成了一絲瘋狂的輕笑。
    “。。。”
    雪月季看著眼前和自己差不多一般年紀大小的少年，不知為何竟然會覺得手腳發寒。
    即便在那陰險的皇宮中長大，雪月季也不曾遇到過這樣的人，這樣渾身散發著瘋狂危險氣息的人。
    眉梢的狂笑漸漸消失於那紙樣的慘白，少年卻竟然還是站在那裏，也不動作，就是盯著雪月季看。
    “你、你看著本殿做什麼。”雪月季聲音中帶些厲色，算是掩飾居然會被對方的氣勢嚇住的不甘。。
    “。。。你不是有事想問我嗎。”少年說這話時，眉眼間居然又染上了點笑意，得意的笑。“比如說，這裏是哪裏。”
    ！！
    狂風乍起，淩厲在他琉璃般的眸子中折射，華美的衣衫似要將空氣活生生撕裂一般。
    “回答本殿，二十三世紀是什麼。”他白皙的手，牢牢扼住那紙白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