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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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渡性敘述章節)
    手腳已經完全麻痹,被捆成粽子的年輕男人側耳細聽著門口的腳步聲,知道看守自己的人始終沒有離去。
    自己現在的樣子,就算無人看管也是插翅難逃。自嘲地想著,男子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脖頸,卻被繩子上得尖刺劃開了幾道口子。
    “該死的!”低聲詛咒著,男子吃痛皺眉。是誰竟想得出如此變態的手段捆綁?在繩上安鐵刺,真真是要了人命。似這般不能動彈被捆綁,便是絕世高手也撐不住許久。自己的命隻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男人挑起唇角,看來,是最後的時間到了。
    房門被打開,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漠澤啟唇:“解了束縛,帶他去前廳。”
    “漠澤!!”揚聲叫住欲要離開的漠澤,男子痛的咧嘴,嘶了一聲,勉強抬眼:“你既然無事,為何……”
    “有何事且去前廳再說。”打斷男子,漠澤冷冷說道,轉身大步離去。
    隻要保住這個人的命,讓他帶人回去,再不要讓其他人前來送死,一切又有何不可?自己辛苦經營的謀逆勢力在玲瓏動手前早就被男人瓦解,玲瓏這不過是自己交換此人性命的唯一籌碼。即便如此,隻要那個男人一句話,這一切也可以煙消雲散。自己除了留在此地終老一生還有何選擇?
    本就灼熱的空氣似乎更加燥熱得讓人難以忍受。漠澤有些焦躁地鬆了鬆領口。
    所謂的“壓驚宴”倒不如說是“鴻門宴”。一群人各懷心事,麵上卻都帶笑意。坐在上首的男人笑眯眯向男子抬手:“這般怠慢瀟湘閣莫子辰閣主倒是我們的不是。隻不過,莫閣主這般舉動也確實讓我們誤會。還望莫閣主原諒則個。”
    “貿然前來,是在下不是。”皮笑肉不笑,莫子辰暗自惱怒,怠慢?你們本是從開始便想要我性命才對!雖不知是何事讓你們突然放了我,我又如何會不知道,此時,隻要你們一句話,我便又是階下囚無疑!隻不過,漠澤……
    目光轉向始終一言不發坐在下首飲酒的漠澤,莫子辰有些疑惑。漠澤這卻不像是那男人一方,但也不似站在自己一邊。
    “莫閣主來意我與夫君已然知曉。不過,他卻是不能跟你回去的。”女子溫婉微笑,輕輕靠在肥胖男人身邊,目光投向漠澤:“莫閣主可親自詢問。”
    莫子辰看向漠澤:“火璃閣主?”
    “我早已不是瀟湘閣火璃閣主。”聲音冷硬,漠澤頭也不抬答道:“我是漠皇中人。又怎可能再回瀟湘閣?”
    “你可是當真?”莫子辰沉了臉色。
    “正是。”淡淡一笑,漠澤臉色微微發白:“莫閣主可知道‘赤妖’?外界傳聞非虛。‘赤妖’者,啖人肉,飲人血,實為不祥之物。我便是‘赤妖’。”
    “什麼?”莫子辰愣怔。雖早知漠澤發色異於常人,也聽聞過民間“赤妖”傳說,卻又如何料得到這些竟是真實。更想不到漠澤當真會是“赤妖”。
    “你隻道我隻是發色眸色異於常人,卻從不信赤妖存在,不是麼?今日我便告訴你,我正是‘赤妖’,飲血浴血隻說也非市井傳言。我便是‘赤妖’。”一口氣說道,卻不知不覺中重複著“赤妖”二字,漠澤全沒注意自己的失態。
    靜靜待漠澤說完,莫子辰皺緊了眉。若漠澤所言非虛,隻怕當真不適回到閣中。若引來漠皇,更是麻煩。況……
    “你自去尋火璃便是,何苦來找小靖兒。小靖兒閉關還需一些時日,此時打擾不妥不妥!!”紫蒼揮袖驅趕幾人,如趕幾隻惱人的蜂子般。
    “若帶不回火璃,我自會與小靖兒親自去尋。”遙遙自身後傳來紫蒼聲音,回頭時,紫蒼一襲紫衣立於山巔,笑的柔媚。
    想起去尋淩靖不成,莫子辰不由得苦笑。便是紫蒼前來,隻怕也是無可奈何。到那時,若將淩靖陷於此地,瀟湘閣豈不是又少一員?不可不可!
    當下,莫子辰已經想通關節。隻略略點頭:“既如此,我便回去複命,自此在不打擾漠皇一族便是。兩方也不計前嫌可好?”
    “這是自然。”女子一笑,輕輕一扯欲要開口的夫君:“夫君,既已這般說了,我們便也退讓一步,不再追究就是了。”
    本想再要些好處,見愛妻這般說,男人便也點頭:“如此也好。但憑夫人高興。”
    “好。那今夜莫閣主變暫留此處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便親自帶路送閣主出去。還請閣主記得自己說過的話。瀟湘閣與漠皇再無瓜葛。”女子雖看上去溫婉嬌弱,態度卻極為強勢。
    莫子辰含笑拱手:“自當如此。多謝大人,夫人。”
    偶爾抬眼看向談笑自如的幾人,漠澤心中微微作痛。此番莫子辰出去,自會告訴眾人無需再尋自己。這般,便可保眾人一時平安,如此,自己還有何擔憂?
    男人餘光掃向漠澤,心中冷笑,此人並非馴服,不過隻是為了保一人平安才會如此。這樣也好,隻要那人活著,這“赤妖”便終身不敢違逆漠皇一族。
    想來,心情更好,男人大笑舉杯。
    是夜,莫子辰在回廊中徘徊,他知道有一人定會前來找他。不出所料,夜半時分,漠澤如鬼魅般出現在回廊中,靜靜看著他。
    “他很好。紫蒼似在傳授他什麼武藝,近一年來他一直閉關不出。”不待漠澤開口,莫子辰便說道:“看紫蒼之意,是打算將其一生絕學全教與禦坤。想來,若有人膽敢威脅禦坤,紫蒼斷不會袖手旁觀。你可放心。”
    點頭,漠澤轉身離去,始終不發一言。
    莫子辰看著漠澤背影,深深歎息。良久,轉身離去。這一生,漠澤是再見不到淩靖了,這樣也好,終日守在身邊卻得不到豈不是更加痛苦。
    回到瀟湘閣已是約半月後。還未進門莫子辰便聽到紫蒼那陰柔的笑聲。猛然回頭,果見紫蒼一襲紫衣,輕飄飄立於石山上看著自己。
    “如此狼狽模樣,定是出師不利。”紫蒼調笑著,纖細的手指輕點自己下頜。
    “不知前輩在此,晚輩失禮了!”向紫蒼行了一禮,莫子辰心中有些不快,卻終是不敢多嘴。下意識四下看看,莫子辰有些奇怪:“敢問前輩,禦坤何在?”
    “小靖兒自是去尋漠皇。”紫蒼笑嘻嘻道,看著莫子辰瞬間慘白的臉色,揮了揮袖:“此話你也信?嘻嘻,當真傻得可愛。”
    不待莫子辰開口,紫蒼突然冷了臉色:“你既救不回漠澤,那便由小靖兒親自前去。免得火璃閣中人與禦坤閣中人日日在山下悲泣惹得我不得清淨。兩月之內,漠澤與小靖兒自然會回來,你這樣說與你家閣主便是。”
    言畢,紫蒼轉身跳下石山,自假山後拉出臉色蒼白的淩靖:“小靖兒,回去歇兩日便動身。你方才出關,有些不適也屬正常。”
    淩靖微微點頭,懶懶看了莫子辰一眼,微微一笑:“師兄。”
    莫子辰心中一寒,淩靖無心無情,若非為了清靜絕不會去尋人。但若知曉自己留下漠澤之意,隻怕紫蒼不會放過自己。在紫蒼看來,隻怕淩靖身邊多有一人可護得周全才是正道。
    “師兄,漠澤可是‘赤妖’?”輕輕問道,見莫子辰變了臉色不答,淩靖頷首:“果如紫蒼你所說。那便讓我看看紫蒼口中‘赤妖’究竟有何作用倒也有些意思。”
    紫蒼寵溺地摸了摸淩靖的頭,輕笑:“小靖兒,可是覺著無聊了?無妨,這一趟,我們也正好嚐嚐漠皇一族的好酒。”
    淩靖含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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