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晏默連杯子也不用，拎著酒瓶已經開始對瓶吹了。
    西門勇瞠目結舌，古力一口菜沒夾住掉回碗裏漸起一片油漬。
    陳廷手忙腳亂的攔酒，“晏默啊，我們今天隻是吃個飯又不是拚酒場不用這麼玩命吧？你少喝一點，少喝一點。”
    “為什麼我要少喝一點，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少喝一點？”晏默抱著酒瓶問。
    陳廷左思右想找了個好借口，“因為，因為？啊！我們還沒有成年，未成年是不可以喝酒的！”
    西門勇和古力為這個理由絕歎。
    晏默逼視著陳廷臉孔越來越近即將鼻尖碰鼻尖，陳廷已經羞紅了臉。
    “要你管！”晏默猛的衝他噴口水。
    可憐的陳廷被獅吼功吼道桌子底下。
    “算了，算了，讓她喝吧。反正她酒量好的很，喝幾瓶也沒事。”西門勇插嘴說。
    古力也說道：“算了隨她去。要不再要兩個菜，我給英率打了電話一會兒他來。”
    聞言晏默“咚”的一聲把酒瓶擱在桌子上，一抹嘴巴氣呼呼的說：“我不喝了！我要先撤。”說罷腳踏旋風走了。
    “不覺她奇怪嗎？”陳廷從桌底下爬出來整理衣冠。
    西門勇無意識的說：“沒關係，每個月女人總有那麼幾天。”
    一句話在座的人全部石化。
    英率過來時發現晏默的空座位，詢問的看向西門勇。
    “哦，”西門勇說：“是晏默，剛剛走掉了。”
    英率盯著碗碟旁邊的酒瓶眉頭皺的更深，頓了頓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唉菜還沒上你就要走。”古力嚷嚷。
    英率未做停留大步流星的走到店外的大道。
    天已經慢慢黑下來視野變得狹窄，那個傢夥會跑到哪裏去？總不會走太遠，每次不都是在原地打轉？
    英率朝著她家的方向沿路搜索沒走多遠看到那傢夥“乒乒乓乓”把幾個男學生踹倒在地上然後晃晃悠悠的走向路邊。
    被揍的學生站起來想要在跑過去打，英率橫身攔住，冷冷的吐出一個“滾！”
    幾個學生立刻噤若寒蟬，撿起書包飛快的逃走。
    英率回頭看晏默縮著身子抱膝坐在路邊，悄然的舒了口氣。
    走到她的身邊俯下身子說：“走吧，我帶你回家。”
    晏默迷蒙的看著他說：“你是誰？”
    英率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手拉她起身。
    晏默掙開他的手，氣鼓鼓的說：“你幹嘛拉我？小心揍你！”
    英率無奈的蹲在來還是發現還是比她高出很多，於是把頭也跟著壓低和她平視著，“你不走留在這裏做什麼？”
    晏默歪著腦袋自己想了想得到答案，“我爸爸說過有天我迷路了不知到怎麼回家，就在原地等他，他一定會找到我。我剛才想回家不過走不動我就等在這裏好了。”
    英率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記憶力所有的女人加起來都沒有一個像她這樣麻煩，他不知不覺間妥協，即使事後內心充斥著深深好笑又無力的挫敗感。
    “走吧，你爸爸叫我帶你回家。我是電線杆你忘了嗎？”他拿出哄小孩的語氣哄她，天知道他如何無師自通。
    晏默抱膝埋著臉不說話。
    英率等了片刻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無奈的歎息，扶著她小心翼翼的將她馱在背上。
    這條路真是越走越熟悉啊！
    “我在飛嗎？”半路上晏默悠悠醒來。
    “嗯，你在飛。”英率附和著她。
    “載我飛的東西還會說話？”
    英率用他未發覺的笑意說：“嗯，會飛，會帶你回家，還會講話。你不是說我是聰明的電線杆嗎？”
    “是嗎？”晏默暈乎乎的說。
    “是啊，站在路邊都能給你揪到的可憐電線杆。”
    英率等了一會兒不聽她回答知道她又睡著了。
    晏默住的是一間簡陋的一居室，外牆上的野草迎風招展。
    “鑰匙給我吧，還是放在口袋裏麵嗎？”英率把軟泥一樣的晏默靠在牆上一手扶著她一手摩挲鑰匙。
    “電線杆，你偷摸我。”
    這個時候又醒了？英率嘴角一勾，輕蔑的說：“你身上這三兩肉我有什麼好摸的地方？”
    “沒有摸怎麼知道是三兩肉？”喝醉的人居然還會頂嘴？
    “你是裝醉的吧！”英率正身審視的看著晏默。
    沒有扶持的晏默左倒右晃普通跌進旁邊的草叢裏。
    以多年經驗鑒定這一摔有十分的好成績拋出假摔的可能。“好吧，不是裝醉。”英率把晏默從草叢裏撿起來。
    從她身上掏出鑰匙開門，熟門熟路的開燈，把她放到床上，屈尊給她脫下鞋襪。
    一係列動作完成，英率不由反思為什麼他要做這些事情？而且還有越做越順手趨勢？
    這個疑問還未深想他的思緒又轉到剛剛晏默跌進草叢這件事情來，本能的做出反應，找到臉盆打滿清水坐到她的床前。擰毛巾的時候動作又頓住，想起來他不是在反思嗎？為什麼又做這種事？
    床上的晏默嘴裏咕噥一聲，英率的思緒又被打斷自顧自的拿毛巾給她擦拭起臉蛋來。
    她不能算漂亮，連劉思語一半的姿色都不及，手指很細長但有點發硬不如尋常女孩那樣軟膩。手背上有疤痕，手指上也有，這樣的手也不能算是漂亮的手。
    她的衣服真的有些髒還是脫下來的好。這樣想著手已經伸過去剛觸及衣扣猛然反應過來觸電一樣的把手縮回來。
    即使再不像女人她也是個女人，這樣的自己真的有點奇怪。
    好熱，感覺臉孔要燒起來，把毛巾貼在臉上自己給自己降溫。
    “肚子餓。”晏默翻了個身子。
    對於這樣的突發事件英率應變有素，找來牛奶麵包給她。
    話說這家夥真的很愛喝牛奶，他在她的家裏找不到第二種飲料。
    晏默醉起來來真的很有特色，抓起麵包胡亂的塞兩口，然後咕咚咕咚灌牛奶，喝到一半時卡了殼身體直直往下墜，手臂跟著耷拉下來。
    眼見著奶濺當場，英率手疾眼快截下下傾的牛奶。
    一般晏默折騰到這個時候就真的睡死了，英率回想第一次自己的手忙腳亂再對比現在的有條不紊真是無語。
    關燈和門出來，英率仰望天空群星璀璨，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