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54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蘇言的家庭很複雜。
蘇言的記憶裏,在蘇言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經常跟母親吵架,而每次吵架伴隨著的必是激烈的拳打腳踢,母親的撕心裂肺,家具的支離破碎,還有他躲在角落的哭泣。他不敢上前
,因為隻要他過去,父親就會一巴掌把他甩過去,拳腳相向,母親因為護著他而挨打地更狠。
蘇言的記憶裏,童年就是鎖在家裏,跪地板,挨父親打罵,被媽媽抱著哭泣,翻著陳舊的課本,看著窗外發呆的日子。他對父親沒多大的感情,父親很少關心他,給他最多的就是挨打地恐懼,可是,蘇言的母親卻依然愛著蘇言的父親,盡管有那麼多次蘇言的母親牽著小小的蘇言,滿街地找在另一個女人家裏的父親,盡管有那麼多次蘇言的母親因為父親的情婦而被修理。蘇言記得,母親的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蘇言的記憶裏,有很絕望的時候,以致於他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在絕望地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會把頭往牆上狠狠地撞,或者拿針紮得自己鮮血淋漓的,隻有在感受到痛的時候,蘇言才不會感到深深的絕望。某一天下午,他跟父母一起走在擁擠的街上,父親忽然一巴掌甩向母親,母親的眼睛被甩到一米遠,父親就這樣在圍觀的人潮,狠狠地揍母親。那是炎熱的下午,蘇言的悲傷被蒸發在空氣裏。
蘇言在十歲的時候,終於開心了一次,因為父親要離開他的家。那件事鬧得很轟動,小鎮上的人都知道父親在外麵養了個女人,非常決絕地要跟母親分開。他們最終辦了離婚證,蘇言知道母親舍不得,畢竟是維持了十年的家,十年的感情。蘇言不知道說什麼,他陪著母親坐了一天。
可是,事情並未像蘇言想的那樣,就此與父親形同陌路。他搞不懂父親是如何想的,明明對自己沒感情,卻每次以看自己為借口,來他和母親的家住上幾天,還不時地打罵他。他也搞不懂母親是如何想的,就這樣讓父親登堂入室,並且還像以前那樣伺候父親。
沒過多久,父親和母親簽下了協議,父親承諾以後再也不和外麵的女人聯係,母親讓他重新回來,但是他們並沒有領再婚證。蘇言對此冷眼旁觀,他知道父親的本性不會改的,他也不可能實現他的承諾,是母親太天真了。生活沒有任何起色,父親還是隨意打罵蘇言和他母親,可是蘇言的母親卻不在乎,隻要父親不在外麵找女人就行。
直到某一天,這悲傷的外殼終於破裂了。蘇言的父親這之前已經有二十多天沒回來了,有熟人告訴母親,父親帶著他的情婦到外地去旅遊了。母親沒有問父親,她把父親的所有衣物包起來,蘇言知道母親這次決心跟父親分了。這天,蘇言的父親回來了,母親指著那些收拾好的衣物讓父親離開。蘇言父親臉瞬時變黑了,一腳把蘇言母親給踹到一邊,腳踩著蘇言母親的頭,惡狠狠地罵蘇言母親。
“賤人,你讓我走我就走麼,不打你一頓,你就騎到我頭上了”
“你以為我當初想回來!!要不是為了這個房子,我能願意跟你這個賤人在一起!!”
“媽的,現在還想趕老子走,老子廢了你!!”
。。。。。。。。。。。。。。
蘇言母親立刻掙紮起來,要跟蘇言父親拚命。
“房子是蘇言的,沒你這個畜生的份!!”
“你給我滾,這個家以後跟你沒關心!!!”
。。。。。。。。。。。。。。。。。。。。。。。。。。。。。。。
那天下午,蘇言母親被蘇言父親打成重傷,送進了醫院。蘇言父親也沒離開。
蘇言母親住院期間,蘇言一直挨父親狠打,從早打到晚,蘇言父親心情不好,在外麵受了氣,都要把氣出在蘇言身上。有次,蘇言父親被上層領導分配到了偏遠地區的單位工作,回家後,操起一個凳子就往蘇言身上狠砸,蘇言一直捂著頭,沒有吭聲。蘇言的後背全是腫紫的傷痕,甚至冒著血絲。每天蘇言穿著厚衣服,把滿身的傷痕給遮起來,去醫院看望母親。
蘇言母親能下床活動的時候,就辦了出院手續,搬回家住。蘇言父親也收斂了許多,沒有對蘇言母親動手動腳,隻打蘇言來出氣。日子就這樣過去,蘇言帶著滿身的傷痕,來回於學校和家之間,那年蘇言上初二,十三歲。蘇言那時沒想過他的初中會在初二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