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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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自從跟了那男人後,我和司徒沒再挨餓,這男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說不上來的,讓人既害怕又奪人眼球的氣質,那種高雅中混合著嚴厲冷酷的味道,令人不敢與之太親近。
吃飯時,我選離他最遠的座,休憩時,我選離他最遠的房。
反觀司徒,司徒與男人相處的愈久,越受他吸引,像南北極的磁鐵,全力的巴結那人。兩人間的友誼在時刻加深,氣場強勁的容不下旁人,相處氛圍不斷升溫,頗有一副相見恨晚,得遇知己的樣子。
見他二人哥倆好的樣子,覺著司徒太好騙了。
那男人表麵上與司徒交心掏肺,內裏卻包涵著淡淡地疏離和冷漠。男人甚至不屑於隱藏他這份‘真性情’。
所謂旁觀者清,身在局中的司徒自然不易覺察。
司徒還責怪我對男人不親熱,說遇上了這麼一位見識廣博的仁兄,這般的君子風度的男子,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我呸一聲,說那人腹黑的不能再黑,是一枚唯恐避之不及的深水炸彈啊!
司徒偏偏上趕著做拆彈專家,某一日不被炸個粉身碎骨才怪!
男人說幫扶,也隻是在嘴麵上說說,讓我整理一些莫名其妙出現的帳冊一類,我看他兩袖清風,袖子裏不外乎裝著幾兩銀錠,這麼多的帳冊從何處冒出來?
我眼見著這麼多的數字帳冊,眼直發暈,頭痛難忍。
我對著它們,加減乘除了好幾日,也不管做的對不對,囫圇的交了差事。
難得落了清閑,那男人又丟來一大堆的事務,什麼吃喝拉撒,什麼紅白喜事的帳務花銷,我累的要死,大喊吃不消。
老娘不幹了,我又不是帳房娘子,憑什麼做這些?
一日,我拉著司徒商議開溜,他不是要回老宅嗎,這會子跑路正合適。
司徒為難,不舍離開。
“喂,你該不是看上那男人吧?那個男人是我們惹不起的,他壞的很。”我估摸著,這女尊國應該會有男男戀吧?
司徒變色,剛要駁斥。
一粒石子樣的‘暗器’砸中了我腦袋,痛得我蹲地不起。
男人悠閑的出現,手裏玩弄著碎銀塊,似笑非笑的望著蹲地上的女人。
他居然,拿碎銀塊砸人?嘲笑我窮嗎?
我自認是爛泥巴,不想被扶上牆,我要回山洞,自在做野人去。
蹭的一下站起,我指著他的鼻子罵:“靠,真把自個當人物了啊,姑娘沒賣身於你,憑什麼受你戲弄?生死容易低頭難,要砍我的脖子,來啊!”
我難得的發橫,到叫司徒和男人,開一回眼。
男人低頭,雙肩聳動,許久才抬眼,聲音裏略帶笑意,“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見你彰顯大女子氣概!”
我幹瞪眼,本打算撕破臉皮後,風緊扯呼。這一重錘敲在了軟棉花上,這叫什麼事!
男人眼神迷離,不知在思量什麼,目光透過某人,凝神望向空虛處,就像隔世人憶起前朝卻不知來日一樣。
司徒突然安靜了,更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大叔,他以曆經滄桑般的姿態,似在無助的挽留逝去的時光,使得他整個人罩在雲裏霧裏。肉眼識別不清此人是升了天還是入了地。
心裏就是不爽他這樣的自殘與頹廢,真奇怪,他一句話不說,卻似道盡了千言萬語,叫人心神迷醉,忍不住想憐惜他。
這一刹那間,我竟希望他多看我一眼,希望他眼裏有我的影子,仿佛錯過了這一眼,便是千年長恨!這與相貌美色無關,隻在意他這個人。
這感覺這般強烈,以至於行動力快過思維,待我回神時,驚見自己正拉著他的手。
那一雙似置身於夢裏的眸子,映現了一張蒼白,驚痛,慌張,著急,欲訴難棄的臉。
那竟是我的臉!
左手不自禁的捂著自己的臉,再次低頭,怔怔地看著握著他的右手。
我這算不算調戲?
耳邊傳來一陣輕笑,覺陣陣熱氣撲向頸項,有些癢卻舍不得離開。他靠的我很近。
大叔用力回握了下,放開我的手。
這是反調戲?
接著,他在我耳邊低語:“你竟看透了我,這些年渾渾噩噩的度過,到了大齡時,竟叫我遇見你,是天意如此嗎?”
音量隻夠我一人聽見的喃喃低語,暗藏緬懷。
我不曉得作答,當他在自說自話。
他無限悵惘的道,“緣聚緣散,清似水。少年時曾荒唐過一陣子,不懂得收斂脾性,以至於仍未尋到長相伴之人,也許,你會是我生命中的一個例外”。
我越聽越納悶,這家夥該不是曆經情劫的吧?
無意中,我碰觸到他的軟肋了?
果然,調戲美男的後果,很嚴重。
他又說:“嗯,相處多日,我還不知你的名字”。
這就正式的做自我介紹了?他沒問過司徒我的名字?
我跟司徒講過,我的名字叫:阿花!
大叔曾告訴司徒,大叔的名字叫——關詠荷!我私以為,那是假名。
我不打算告知他我原有的名字,那是潛藏在我心底最深處的秘密,是我最後的保留,是隱私。
“我叫司徒伊人”。
姓氏是現成的,名字胡謅一個即可。
“伊人?”他緩慢的複述。
倏爾,他臉色一沉:“有一個道姑為我算過命,說我終其一生,會有一個女子在我心上劃下一道重重的傷痕,她說——伊人終相伴,夢斷柔腸,淚濕青衫。”
他眼底的殺意,快似閃電,一閃即過,很快又湮沒於無形。
因這殺意,如萬物夢醒,春催驚蟄,靠他最近的我,猛地躥離幾尺。
末了,我還在想:這話,怎聽著這般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