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從落雪的那一天，到夕陽西下的這一刻已經過了十年了，‘霓落’這個名字也這樣陪了我十年。
    風吹動校園裏的花，紛紛揚揚。
    白色的花亦如那一年的雪。
    永遠有多久，久的我不想知道它有多久。
    我生活的地方叫做岐山，岐山上的氣候很多變，就算是那一年莫名其妙的雪也沒有人會在意。岐山上的一大名產便是巫師了。
    所謂巫師就是整天拿著武器說是要斬殺妖魔的人，秋水是，炎生也是，風殺沒有說過，但他也是。
    岐山上的兩大勢力，四大家族和十二長老，十二長老是自岐山起，十二個有賢能的人。四大家族，是日後形成的四個有著自身勢力的家族，風殺，炎生，翎蘭，秋水。
    我是被秋水家收養的，因為秋水家的小女兒與我差不多大，秋水葉希望有人陪她玩，就是如此簡單的理由。
    巫師要融入普通人的世界，所以才可以保護他們，所以岐山上的長老和這裏的校長簽訂協議，每年都會有一批學生進入十二班。
    作為一個普通人，有一點靈力保護自己就好了，還奢望什麼去保護別人，所以隻能進入普通班級，那些人學習的東西我實在是‘消化’不了。
    這節課是自習，我可以有充足的時間看看窗外的景色，一隻紅色的蝴蝶飛過，好奇怪的花紋，像是簡直一樣上麵的花紋就好像鏤空一樣，看著它趴在玻璃上閃動著翅膀，讓我有一種錯覺，是什麼將它染上了顏色。
    “找到你了。”
    “誰？”剛才是誰在說話？
    全班的同學都看著站起來的我。
    “抱歉，剛剛夢遊了，大家睡覺的睡覺，聊天的聊天就好了。”
    深呼一口氣，丟臉了，剛才，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還是真的睡著了。
    “霓落，看十點中的方向。”
    “什麼事？枳晴”
    “十二班的學生在上體育課。”
    十二班的學生，無非是優秀的。
    “炎生無論是什麼都那麼出色！”
    “秋水，就算穿運動衫也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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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可以有人告訴我為什麼身邊忽然多了這麼多人。
    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資源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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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體育課上有什麼用，對我們來說不是很無聊嗎？”秋水葉抱怨道。
    秋水音拍拍妹妹的肩膀，“你就少說兩句吧，偶爾試一試普通人的生活沒什麼不好。”
    林間的一角，全身瑩白的小女孩光著腳丫，四周飛舞著紅色的蝴蝶，“嗬嗬，還真是一所不錯的食堂，我有些喜歡這裏了，竟然還有巫師。”
    眼鏡慢慢睜開，“這個味道……”
    “風殺，怎麼了。”炎生問。
    “不知道，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向林間的方向，就在剛才感覺到一絲的血腥，但是血的主人明明在樓上看著他，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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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好冰，他的氣息好冷。
    流進身體裏，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
    我不喜歡他。
    不喜歡，
    不喜歡……
    睜開眼睛，閉上，再睜開。
    宿舍裏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人，葉和十二班的人去做額外的‘功課’。
    真是的，本來睡著了就不覺得無聊了。
    “好無聊啊……”
    抱著枕頭，坐在床上，兩個人的宿舍這麼大總會覺得空蕩蕩的，因為身份‘特殊’所以住在十二班的宿舍。
    一陣冷風吹來，窗戶怎麼開了。
    我走到窗邊。
    宿舍的樓下，一位小女孩在向上張望，看著我笑。
    我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奇怪這麼晚了，一個小孩子在下麵？
    我披上衣服……十二班的宿舍是沒有封寢時間的。
    剛才女孩站的地方什麼人也沒有，幻覺？
    “你在這裏做什麼？”
    打了個哆嗦，“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緊了緊衣服，“我一個人無聊出來逛逛而已。你未免管的太寬了吧，風殺淩。”
    不是說十二班的出去狩獵了，他怎麼回來的，隻是出來逛逛而已，會有什麼事，整個校園不是都布了結界嗎？
    “我回……”
    一瞬間的天翻地覆，咫尺間的距離。
    一刹那間的旋轉，流轉交融的氧氣。
    地心的引力，全身的禁錮。
    壓在我的身上。
    四麵八方都是同一個人的體溫。
    “就算我不用靈力，現在你也沒有能力反抗。你認識不到自身的不足，不代表你就什麼都行。”
    啪——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隨隨便便就窺探別人的想法。”
    推開眼前的人。
    “你這樣隻會越發讓我覺得……”
    剩下的半句話並沒有說，因為這樣會使我覺得更討厭。
    關上寢室的門，空空的屋子隻有我一個人，空空的，空空的，連心也空蕩蕩的。
    那個人十年前就從不隱藏對我的敵意，十年後，十年光陰，十年未變。
    我做的事從未對過。
    十年前，我不喜歡在我麵前滿身殺氣的人，現在，我更不喜歡那個隨便讀出別人心聲的人，這樣的感覺，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那個人，不喜歡所有關於他的事。
    愛屋及烏，厭烏及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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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殺淩感到那個女孩的氣息漸漸淡去，“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隨隨便便就窺探別人的想法。”
    “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看過你的思想。”
    也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已經不在的他。
    用透明的眼睛看世界，不知道是幸與不幸。
    十年前第一次見你，普通。
    有人讓我監視你，也已經照做了。
    日複一日的看一個普通人，普通的生活。
    虛弱的能力，勉強可以保護自己。
    十年了，冰冷如你，是否也該覺得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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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花瓣凋零，蒼白嘴唇吹起散落的蝴蝶，圍著花心，形成新的花朵。
    紅色的玫瑰掉在地上，鮮豔如初綻。
    腳尖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圓，起舞。
    透明的舞伴，一個人的淩舞。
    “薔薇，玫瑰，彼岸花……”
    失望的垂下雙臂。
    “可惜，沒有我的顏色。”
    白仰望著亮起的窗口。
    “為什麼不悲傷呢？”
    紅色的蝴蝶停在手心，一張一合，粉碎。
    “既然你不喜歡被別人監視，那我也不做令你討厭的事情了。”
    張開雙臂，在天空中畫了一個圈。
    紅色的花瓣在散落，血色的蝴蝶在起舞。
    “薔薇，玫瑰，彼岸花，幹涸的淚水，早初的雨露，葉子的回憶，失去顏色的花朵在悲傷。”
    到底活了多久，生生的忘記自己的顏色。
    “枯萎的葉，凋零的花，打碎的夢，再也拚不起來。”
    閉上眼，倒落，倒落在滿地的花瓣上。
    “你的平靜，就由我來打破吧。”
    “薔薇，玫瑰，彼岸花，幹涸的淚水，早初的雨露，葉子的回憶，失去顏色的花朵在悲傷。枯萎的葉，凋零的花，打碎的夢，再也拚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