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歌的家是二室一廳。
    臥室外的走廊牆壁掛滿油畫。
    在高中的時候，蘇清歌買來幾桶油漆，將臥室的牆壁潑滿。後來沒有重新粉刷。
    那時候的蘇清歌，沒有單影。
    ……
    那時候，蘇清歌就讀於夷涼高中。種滿洋槐的市中心。
    夷涼高中時全市最好的高中了。
    蘇清歌從小就是優等生，沒有阻礙，一帆風順。
    順利地就來到全市最好的高中。
    開學。
    這一天下雨，潮潮的，很不舒服。
    蘇清歌到校後，找到教室便坐在最後一排。等著開學典禮。
    “你好嗎？同學。”臨座的是一位女生，有些肉感的臉，笑彎著的眼。
    蘇清歌扶了扶黑色鏡框，淡淡地應了一聲。
    “嘿嘿，我叫汪源源，你就是蘇清歌吧，全市的文科狀元。”像是不明意蘇清歌的意思，汪源源一直說話。
    “……”看似靜如止水的蘇清歌，心裏早就亂成一團麻。
    “和你一個班真好，我還以為我會找不到朋友，其實你蠻好的……”繼續講著。
    “我出去一下。”教室裏的人愈來愈多。人群的窒息感對蘇清歌來說是反感的。踱步走出了教室，看了看時間，還很早。
    蘇清歌的長發散著，留海參差不齊的綁到後麵，夾了一枚夾子。全部的頭發在發梢綁了個包。隻有略短的發絲在耳邊飄著。黑色鏡框遮住了大部分的臉。左耳的耳鑽閃著不明的暗光。
    扶著平台的欄杆，迎風微笑。九月的空氣還有槐花的香味。
    “蘇……清歌？”一聲清新的聲線，男聲。
    回過頭，開衫的下擺被風吹了起來。
    臉上略顯詫異。
    華彥……
    從小就是鄰居。奇怪的是，每次蘇清歌家搬家，隨後，華彥家便搬到了附近。
    每次蘇清歌問的時候，華彥總說是父母最近也決定搬家。恰巧而已。
    蘇清歌也便不多問。
    兩位優等生便從出生，到初中一直一起上學。
    如今在夷涼碰到也沒有多大的驚訝。
    隨後，淡淡的一笑。
    “兩個月過去，胖了不少。”華彥走到蘇清歌身旁。略高於蘇清歌的身形，同樣清瘦。
    華彥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烏黑的中發，清冷的丹鳳眼永遠有一層霧。迷迷糊糊的像是未清醒。
    “COSPIAY啊，今天是女人，明天是什麼？”蘇清歌的聲音很輕，但不至於聽不清。
    華彥隻是抿嘴一笑。
    “很香吧，這味道，洋槐。”華彥半眯著眼，迎著風看著槐花吹散。
    “沒想到你來這，也隻是為了這槐花而已。”蘇清歌偏著頭，看著華彥。
    “我們怕是分不開了。”蘇清歌打趣道。
    “這樣子的話，我們將就著在一起吧。”華彥似笑非笑的說，一半認真，一半戲言。
    有時候，會被華彥的話不知如何回嘴。
    蘇清歌本想開口，蠕動了一下嘴。閉口無言。
    兩人沉默著。
    “蘇清歌，穿一身黑做什麼？烏鴉似的。”華彥不滿地皺眉。
    “和你對著幹。”蘇清歌冷冷地回答，知道華彥不喜歡黑色。
    “我喜歡。”蘇清歌轉身，已走到門口，回頭叫道，“走吧。”
    華彥偏著頭，耳邊的頭發被吹起。右耳別著一枚耳鑽。
    笑彎了眼，嘴邊翹起。華彥的笑與蘇清歌一般，美而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