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你也不是什麼超級大帥哥，怎麼男的要你，女的也搶著要你啊？”惡魔閉著眼睛問了個沒常識的問題。
    可是我的心卻跳漏了一拍，“那。。。你眼中的我是怎麼樣的？”
    “頭發白的，眼珠子是灰色的，可能是皮膚太白的關係所以襯得你的嘴唇很紅，人長得不算很高，身材偏瘦，唔。。。有一種得了重病的感覺。”惡魔認真的描述著，認真得讓人想立刻殺了她。
    什麼叫做得了重病啊？真是沒禮貌。
    “你可以開眼睛了。”我說完，走到鏡子前，“你過來看鏡子裏的我。”
    “咦？”惡魔疑惑了半響，但還是走到鏡子前，“你。。。你，天啊！你對你自己下了什麼巫術？！怎麼。。。”
    “帥得沒有天理是嗎？”看著鏡中似笑非笑的自己，連自己都差點被吸引了過去，“隻有惡魔能看見天使真正的樣子，相反的，也隻有我知道你真正的樣子。”我想要離開鏡子，卻被惡魔一把抓住，固定在鏡子前。
    “不要動，我就這樣看著鏡子的你說話。”
    “我才不要！”我掙脫惡魔的手，坐到了床邊，隻見惡魔歎了一口氣，也跟著坐到了床邊。
    “雖然你的容貌是變了，但我的沒變吔，我還是我。”
    “誰說的？”鏡子裏的你跟我眼裏的你就差了一大截，“你會這麼想是因為每一次的穿越你的容貌都會改變，而你的記憶會自動被修改，變成你以為你是長那個樣子的。”不然以為我為什麼要問你我真正的樣子？
    “所以我忘記了我原本的樣子？”我點點頭，突然，周圍的氣氛變得無比凝重，“連樣子也能忘記，那我還有什麼也是忘記的了？”其實不用問我，你自己想一想也知道。
    “你的名字，你的家人，幫你綁上緞帶的人，你住著的時代，關於你自己的一切你從穿越的那一刻起都忘記了，”我歎了一口氣，“可能或許一開始你是記得的，但過了那麼久了，你真的有回憶過你以前的日子嗎？”
    “我明明記得的。。。”惡魔的聲音變得哽咽，“我記得我。。。”
    “記憶很模糊，明明記得，卻什麼都記不起來吧？”我低下頭，其實這些東西我都不想說的，但不說，又覺得對惡魔不公平，“你永遠都不會記起來的。”
    “不對，我記得的，”惡魔敲了敲自己的頭，“我。。。我每天都想要回去的。。。”
    “想要回去，可是回去哪裏？”我也想要回去，可是什麼也不記得了，在這個渺茫的時空裏，我們算是什麼？
    “那我是誰？”莫明的恐懼感讓惡魔嚇得哭了，“所以我回不去了？就算我回去了，我也不知道我回去了對不對？”
    “笨死了，哭什麼啊？害我心情也變得糟糕了。”莫名的心疼，讓我不自覺的抱著惡魔，“起碼還有我看得見你原本的樣子吧？”真是的，連我都變得好想哭。
    “嗚嗚。。。可是我自己都看不見自己。”惡魔靠著我肩膀，我明白那種感覺，那種比自己失憶了的感覺還糟糕數千倍。
    最起碼，忘記了自己，也還能看見自己原本的樣子。可是我們卻什麼也看不見，“笨女人，我不是說我看得見嗎？來，看著我眼睛。”拉開哭得亂七八糟的惡魔，把自己的臉貼近她，“看著我眼睛裏的倒影，你能看見什麼？”
    “我自己。”惡魔吸了吸鼻子，“可是又不是自己。”
    “但在我的眼裏，我看見的是真正的你，你明白嗎？最算是你看不見你自己，也還有我能看見你。”哎呀呀。。。自己說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惡心了？
    “那真正的我是長什麼樣子的？”惡魔還是一直在哭，想想自己了解到事實的那一天，自己也是一直在哭。
    “你真的要我說嗎？”可是我卻很討厭看見惡魔哭泣的樣子，“你長得很難看，你那個嘴巴好大，笑起來簡直跟咧嘴女有的比，還有你那雙眼睛，天啊！那算是眼睛嗎？根本就隻是一條縫，還有你的塌鼻子和大餅臉，害我每一次看到你，我都笑不出來，不隻是這樣，你那頭亂發，應該不要叫頭發了，叫幹草比較貼切。”
    果然，惡魔沒有哭了，她呆呆的看著我，“你說的是真的啊？”
    “我看起來像是騙人的嗎？”怎麼她可以那麼笨，連我在騙她也看不出來，虧這女人還是惡魔，“其實你這樣每次變樣貌算是幸運了，你知道嗎？”
    “你真正的樣子，不能見人。”努力用著最真誠的樣子對惡魔說道。
    “咦？”惡魔連基本傷心的感覺也沒有了，呆愣愣的看著我，“所以我應該高興我忘記了自己的樣貌？”
    “對，不然你會每晚發惡夢的。”不是我要騙人，是對方太容易受騙，況且這樣子她就不會再哭了。
    惡魔真正的樣子，我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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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你過來一下。”我叫喚著湯姆。
    “哥哥，怎麼了？”湯姆從廚房裏走出來，看著對著筆記本的我，“案子有什麼進展了嗎？”
    “沒有，我隻是希望你能描述一下凱薩琳·艾道斯的樣子？”我說道，卻見湯姆呆站在一旁，“怎麼了？”
    “沒有，我隻是沒見過我的母親。”湯姆紅了眼眶，每次說到他母親他就會有那種感觸。
    “沒見過，那你是怎麼知道你母親的行業？”我疑惑的問道。
    “我聽過別人說過，雖然說是沒見過，但也有遠遠的瞄一眼，但那種距離是遠得認不清人的那一種。”湯姆的眼淚又掉下來了，怎麼這男生總是動不動就哭呢？“早知道我應該去和她相認的，就算是妓女又怎麼樣？她也是我唯一的親人啊！”
    “對不起，讓你傷心了。”我歎了口氣，說道。
    “不是你的錯，我。。。我先去準備晚餐了。”說完，湯姆就跑進了廚房。
    難道。。。到了最後我都找不出開膛手傑克是誰嗎？至少到了現在，我連一個該有的嫌疑犯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