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第十章 秘密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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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艱難的往右轉了轉腦袋,看到幾個穿著學生製服的清秀少年,戴著白色的手套,還有幾個年輕的外國人在一個本子上記著些什麼。
    中間,赫連軒隻穿著一層單薄的白襯衣,襯出了幾分肌肉卻又格外纖細修美的身材,淡金色的頭發在人群中格外引人矚目。
    “是嗎?真是辛苦了,明明隻是這麼一點小事卻還麻煩你們。”赫連軒溫和地笑著,嘴角揚起了完美的弧度,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隱約透出幾分親和和溫暖。
    “哪裏,赫連少爺才是。能夠為赫連少爺做事,在下三生有幸。”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人的少年拿下耳邊的聽診器,受寵若驚地說道。
    “學習不要緊吧,你們為了赫連家付出了很多,但也要學著關心自己。”赫連軒一副愛民如子的樣子關懷地笑著。
    “赫連少爺是我們的恩人,我們@#¥%&*。。。。。。”
    幾個貴族學院學生模樣的人,一番推托後,走出了房間。
    走廊上的腳步聲漸漸走遠,赫連軒馬上變了一副嘴臉,冷漠的坐回沙發,翹起二郎腿一臉不悅的翻弄著手邊的表格。
    “他們。。。。。。咳,是誰?”我問道,聲音依舊沙啞。
    “羅倫斯特貴族學院大學部的醫學生,也是赫連家收養的孤兒。”赫連軒說道,“赫連家的死士。”
    “噢。”我看了一眼赫連軒,“喂。。。。。。我餓了。”
    “。。。。。。”
    “我餓了。”
    “。。。。。。”
    “我餓了。”
    “煩死了,沒看到本少在忙啊!”赫連軒丟給我一個“再說話會死”的眼神。
    “真是的,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態度真差。”我慢慢地坐了起來,眼前黑了一陣。
    “你以為我想啊?對著一群像蒼蠅一樣想趕又不能趕的人擺出一副惡心的樣子,是穩住腳的底線條件。”赫連軒不耐煩地說,絕美的臉龐微微幾分病態的憔悴之色,更顯妖魅。
    “誒,要是門外那群死心塌地把你當佛供起來的小子看到你這幅樣子,早就把你唾棄一萬遍了。”
    “就算真是這樣,也輪不著他們。對他們好點,就蹬鼻子上臉,在背後玩那麼幼稚的把戲真是笑死人了。”
    “誒?!”這麼說在他們家受苦的一個月,那群自戀管家幹的事這小子全都知道!
    “不過你受氣的表情還挺好玩的,本少怎麼忍心‘拆穿’呢?”赫連軒玩味地看著我。
    “。。。。。。混蛋。”我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一仰起來,結果用力過度,低血壓暈了一陣。
    我扶著頭,暗罵赫連軒以及其全家。
    赫連軒好笑的看著我,站了起來,“明明像頭豬一樣能吃,卻還是低血糖,被你浪費的糧食都吃到哪去了?”
    “。。。。。。要你管。”我突然想起昨晚的事,“誒,現在幾點了?”
    “沒長眼啊,自己看。”態度還是超級惡劣。
    我看了一眼掛鍾,優雅的時針剛剛劃過兩點,“秦翎呢?”
    “誰知道,淵進去的時候沙發上隻有一頭睡得很死的豬,和台老式的電腦。”赫連軒坐上了我的床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誒!那電腦。。。。。。”昨晚秦翎把所有資料都調到一台電腦上,甚至還包括赫連家的一些背景,如果被他發現。。。。。。媽的,腦袋還是不清醒。
    “全刪了。”
    “哈?”
    “沒想到秦家的兒子倒是挺謹慎的,所有的信息,滴水不漏,刪的相當幹淨,硬盤都被銷毀了。”赫連軒突然冷冷地看著我,“你們昨天在看什麼?電腦就算格式化再徹底,都不可能刪除得這麼徹底!秦家倒是有兩把刷子,我過去的時候那台電腦完全沒有任何信息。看你睡得那麼死,那台電腦不可能沒用過。”
    “喂!倒是你,為什麼要翻看電腦!”我有些生氣。
    “為什麼不能?”赫連軒反問道,“最起碼我有這個能力,當然要檢查徹底,一概不會真以為秦家的底子有多幹淨吧?”
    “你。。。。。。”一轉眩暈襲來,我下意識支了支腦袋,才發現額頭上的繃帶被換了一遍。
    “哼,沒想到真會有人連著三次撞上柱子——而且還是同一根柱子。”赫連軒冷笑著,雙手環胸,“竟然蠢到了這種地步。”
    一陣不適襲來,我再次躺下,腦海中一遍遍閃過昨晚秦翎的故事。
    其實,秦翎調出那些資料、證據時,我想了很多。
    三十二家族那些背景什麼的倒無所謂,那個故事和所謂“暴亂”其實我打從一開始就不信,隻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這個故事確實有很多漏洞,蹩腳的證據也都含糊不清。且不說別的,從我有記憶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到過如此大規模的暴亂,死的人再多、損失再大都不可能那麼短的時間恢複正常,更不可能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所有的事情、任務、證據絕對不可能一夜蒸發!這不是電視劇,如果這是真正的曆史,我再不諳世事也不可能活到現在都不知道。
    更何況那時,我已經兩歲了。
    兩歲的時候也已經開始有了記憶,雖然很模糊但我可以肯定我的童年絕對沒有絲毫戰爭的陰影,姐姐、媽媽、爸爸。。。。。。
    因為我體質不好,兩歲時,媽媽把我送到了澳大利亞的一個小島養病,那裏有一個歐洲的老樂師要教我小提琴。那是一個一旦下雨就和外界完全隔絕的荒野小島,在太平洋上絲毫不起眼,在那裏生活了一年,當地的黑皮膚的人和樂師都和藹可親,小島上完全沒有任何硝煙和侵略,一直到老樂師在當地的神廟中圓寂,我才回到了大陸。
    即使算掉這一段時間差。回來時,大城市一片繁榮向上,沒有絲毫的被戰爭的痕跡,更別提那麼大的暴亂了,報紙也好、什麼影視信息也好,沒有任何的“暴亂”之類敏感的字眼。
    況且那種情況肯定要死人的,我回到家時家裏,少爺、老爺、小姐,還有一隻“瑪利亞”的博美犬沒有任何變化。全家人上到老爸下到廚子,真要說起來有誰死了,也就是常年吊藥罐子、而且年事已高的爺爺病逝。。。。。。
    等等!
    爺爺病逝。。。。。。
    疑點就在這裏!
    我打了個激靈,爺爺病逝、爺爺病逝、爺爺病逝爺爺病逝。。。。。。
    一股寒意籠上心頭。
    我隻是知道我有一個身體不好的爺爺,爸爸有一個體弱多病的父親,去世了。爸爸當了有琴家的當家,別號“暝泫”,但是上一任當家“瑝泠”逝世,卻沒有任何的葬禮、任何的祭祀、連供品和牌位都沒有!
    這壓根不可能!
    十五歲的時候,奶奶也步了爺爺的後塵。辦理了隆重的葬禮,身為掌門人的父親,即使是用綁的也把我從中考考場愣是拖回了有琴家主持葬禮,三個月守著祖訓守靈戴孝,事後才把我硬插進了董叔叔的威諾爾男高。這件事可以很明確地說明,有琴家一向看中祖訓家規,長輩逝世絕不能草草了事。
    但是,我得知爺爺逝世的時候,隻是知道爸爸的爸爸、有琴家上一任管事當家去了天堂,沒有任何打破生活規律的事情發生,就算是家裏不希望晚輩幼小的心靈蒙上陰影,偷偷舉行葬禮,長女的姐姐就算了,身為家裏的嫡孫,唯獨我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是再年幼、走個形式也好,長子嫡孫守靈的規矩也不可能不遵循!
    就算這事勉勉強強糊弄過去,最奇怪的是沒有牌位、沒有祭祀、沒有墓碑,沒有任何一年去給爺爺掃過墓!
    簡直。。。。。。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家裏保姆、長工從來不曾提起、過問,像平常一樣做好分內的事再哄哄少爺小姐,好像,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過!
    我不寒而栗。
    更難以置信的是,我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隻是單純的把“爺爺去世”當做昨天測驗考了和上一次一樣的分數自然而然繼續為我的叛逆和倔強努力,知道有這件事卻從未認真細想。更可怕的是——我對爺爺完全沒有印象!
    姐姐是女眷,而我是家裏的長子嫡孫,竟然沒有關於爺爺的印象,從未見過他的照片、日記、任何遺留的痕跡,連遺囑上都是簡單的說明了下一任當家是家裏唯一的兒子、我的爸爸。
    越想越不對勁,冷汗漸漸沁出了後背。
    而且如果細究,兩歲以前,我好像。。。。。。沒有任何記憶——頭好痛!
    看來在甲板上吹風再加上昨晚的通宵,小時候就沒高上去過的血壓又低了下來。
    想要細想下去,精神卻再也集中不起來了。
    頭好暈。。。。。。
    好痛。。。。。。
    “唔。。。。。。”我捏了捏眉心,看著在我旁邊一邊翻資料一邊在筆記本電腦上敲字的赫連軒。
    既然有那麼多的疑點,與其瞎猜,問本人自然更加痛快。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十五年前,你知道多少?”
    “嘩——”一摞資料中,幾張滿是德語的表格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慢慢飄落的門口。
    赫連軒一驚,意料之外地看著我,隔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是秦家的人查到了嗎?”
    “。。。。。。恩。”我默默地看著滴了一小半的點滴,“你。。。。。。知道的吧?”
    “。。。。。。”赫連軒把一摞深奧的圖表放在一邊,不做聲。
    “十五年前,大的‘暴亂’。。。。。。。結束後,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
    “三十二個家族基本被互相吞並,不斷強大,變成了一手遮天的赫連和青木兩族。。。。。。”
    “。。。。。。”
    “那麼,十五年前,他們究竟在爭奪什麼?”
    “。。。。。。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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