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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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清王朝三十七年。
皇後誕下渡清王室第三位皇子,是皇後為皇上誕下的第一子。皇上甚是偏愛此皇子。取名曰白晟天。晟,光明;天,宇宙的主宰,至高無上。
逸宇帝白嵩啟起這個名字自然含義更深,誰都看得出來逸宇帝是想立此子為太子。
白晟天,剛一生下,就因名字被人覬覦。但是他哪裏懂得?一個剛剛生下的嬰兒罷了。他隻知道自己每天的生活就是跟母後和父皇在一起嬉鬧。
“三皇子,皇後娘娘不準您……”
白晟天不滿的撅嘴,努努鼻子,作勢要哭出來:“我不要嘛!我就要出去玩!”
五歲的白晟天粉雕玉琢,粉嫩的水唇讓人感覺可以擠出水來,眼眸中卻透著一股五歲兒童沒有的英氣,才五歲,容貌就已足夠讓侍女們驚歎不已。
逸宇帝剛下朝,見白晟天這般,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白晟天看著父皇,立刻撲了上去,以他的身高隻能抓住白嵩啟龍袍的大腿部分,死死拽著哭訴:“父皇,母後不讓兒臣出去玩!”鼻涕眼淚抹在龍袍上。
白嵩啟蹲下來與白晟天平視:“是嗎?皇兒真想出去嗎?”
“這裏都快無聊的讓兒臣發黴了。”繼續撒嬌。
白嵩啟淡淡一笑,站在一旁的侍衛心裏不禁羨慕起這三皇子。其他皇子一生下就不再讓母妃撫養,交給其他嬪妃或者奶娘撫養長大。而這三皇子卻一直和皇後娘娘在一起,皇上恐怕是打破此規的第一人吧。這也足以見得,皇後娘娘,有多麼受寵。
白嵩啟裝作不在意的問道:“皇兒今日可有跟著玉瞻師父好好學琴?”
如同剛開放就凋零的曇花,白晟天那滿是期待的眸子立刻蒙上絕望,有些不樂意的答道:“兒臣,今日……沒有跟玉瞻師父學習琴藝……”
正好玉瞻經過這裏,看到白晟天,緩緩走了過去,帶著玩味的笑道:“晟天今日,又想逃?”
皇上似乎對玉瞻很好,玉瞻從不對王室貴族行禮,皇上也並不在意。
“玉瞻啊,來的正好,晟天就拜托你多多管教。”站起身子衝著那一身淡藍色衣袍的男子說道。
玉瞻倒也熟絡似得不客氣:“皇上,玉瞻隻怕你是不忍心。”
“何來這麼一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真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其實晟天這孩子,也是有練琴天賦的,倒是他自然流露的英氣足以讓人驚歎。莫不是,你打算把一直空著的太子之位……”玉瞻眉頭微皺,褐色的瞳孔流露出些許感歎。
逸宇帝看著眼前心思細膩的男子,又看看趁自己和玉瞻說話的空當跑去掏鳥窩的晟天,也有些為難:“他的確有帝王氣概,就是性子太調皮,這枯燥的帝王之位他定是不能接受。恐怕傳位於他,他是把江山放在最後一位的人啊。”
玉瞻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晟天,抿唇而笑:“皇上倒不必為此而擔心,晟天雖玩性過大,但是他絕對是以大局為重的人,若江山和美人擺在麵前,他定會毫不猶豫選擇江山。”
逸宇帝卻略有所思,輕輕吐出一句:“我倒是,希望他江山美人都擁入懷中。”
……
“三皇子!您小心!您慢點!”
白晟天拿著弓箭,騎在白馬上英姿勃發,他不顧周圍侍衛的勸阻,一夾馬肚疾奔起來。這狩獵場,果真是比琴室好玩多了。
箭無虛發,一箭直穿遠處奔跑的梅花鹿脖頸之處,才剛過十三歲生日,頑皮的性子更是越發讓人頭疼。
“晟天。”
略帶清冷的聲音響起,白晟天坐在馬背上不由得一顫,悻悻的調轉馬頭,隨即下馬,將馬交給下人,帶著一絲被人抓住小辮子的窘迫輕語:“師父。”
“琴,可是練好了?”
白晟天與玉瞻對視,八年過去了玉瞻卻風華未變,依舊看著如八年前那般年輕瀟灑。處於下風的他狡黠一笑:“師父,你難道不覺得狩獵比練琴更讓人感興趣嗎?”
玉瞻的眸子驀地一沉,帶了些無奈,本就因為他今生注定為天下而奔波殺戮,希望他練琴可以陶冶情操,讓他變得更安靜,可……十三年前,白晟天剛生下的時候,靈禪子說他一生為紅顏奔波,為天下殺戮,是千古一帝。可玉瞻的語氣卻絲毫未變:“練琴,練不好琴休得再來這裏。”
師父此話一出,白晟天就知道自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垂著頭沮喪的說:“是,師父。”
……
渡清王朝五十五年,三皇子白晟天十八歲,也正是逸宇帝白嵩啟四十歲壽辰。
六月初十,逸宇帝在三皇子白晟天十八歲生辰上,寫下立太子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國家建儲,天下之本在焉。今基業已成,國泰民安,命爾皇三子白晟天為皇太子。宜以仁信恩威懷服其心,用永固於邦家,尚慎戒之。布告天下,鹹使聞知。欽此。
渡清五十五年六月封
玉瞻聽了這個消息,微微一笑:“晟天必成大業。”
從此以後沒有三皇子白晟天,隻有太子白晟天。
本應長子當太子,但皇上卻偏偏選擇第三子。朝中敏感的大臣都知道後台最硬的應該是誰。大皇子白晟甫聽後氣憤不已,拳頭死死的攥著,眼裏充斥著憤恨,咬牙說道:“白晟天,有一天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白晟天卻依舊玩性不改,琴藝更是如高山流水一般。玉瞻靜靜聽完白晟天彈完一曲,讚賞道:“晟天琴藝大漲,為師甚是欣慰。不知一個月後皇上的四十壽宴,可有信心?”
“怎沒信心?前幾次偷溜出宮在眾人麵前彈了幾曲,天下人早已把我稱為‘天下第一琴’。”
“聽說這次壽宴‘天下第一舞’林煦傾會來獻舞,晟天可有信心?”
白晟天聽後不屑一笑:“哪裏來的弱女子?‘天下第一舞’?可笑,噱頭罷了。”
玉瞻卻神色嚴肅:“你何必要如此排斥她,她那麼神秘,身世定不簡單。”
傳說中的天下第一舞林煦傾,沒有人見過她的容貌,可是卻有人看見她月下曼妙的舞姿,婀娜多姿,美不勝收。但林煦傾卻低調,至今沒有人打探得到她的身份,天下第一舞林煦傾,如雷貫耳,很多人苦苦尋她卻終是未果。
白晟天偷溜出宮的時間也沒少聽這林煦傾的傳說,暗暗一笑,暗想:會會也好,看看這天下第一舞是何方神聖。
皇宮外,一處依山傍水的府邸。
於曌星端著一碗熱粥輕叩書房的門。屋內響起陰柔的聲音:“進來。”
把粥放在一旁,於曌星好心的提醒道:“少爺,夜已經深了。”
被喚作少爺的人,估計十七歲左右。青絲被鬆鬆的綰起,一雙墨瞳如黑寶石一般,高挺的鼻梁,紅潤的櫻桃小口。精致的五官,相配得剛剛好,簡直是一件完美得傑作。
他輕輕一笑,說道:“無礙。”
“少爺!”於曌星仍舊不依不饒。
他拿著毛筆在紙上認真的寫著,一臉專注:“你若是累了,就先去歇著吧。”
於曌星也對少爺無可奈何,應了一聲:“是,熱粥在那邊,少爺要趁熱喝。”
林煦傾依舊不變的淡笑,將目光從紙上收回,目送著於曌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