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婉歌
    笑世人
    看不穿
    你我緣
    錦瑟琵琶
    紅袖添香
    最是溫柔留不得
    紅紅潤潤小小蘇果，夾在白皙的手指尖間，就連莫問也難得好心情的逗著小白華玩兒，把果子拿到小東西的麵前，白華就馬上抬起圓腦袋，討好的要著小尾巴，嗚嗚的撒嬌。
    看到小東西那麼配合，就把蘇果遞上去給它，小白華激動地嗚嗚蹭著他的腿，拉著布料就想往上爬，看著果果離自己越來越近，圓眼睛更是明亮。
    果子就停在小白華的眼皮底下，小家夥用鼻子嗅了嗅，歡快的轉了一個圈，抬起嘴巴就去咬。
    莫問是時候就把手收了回來，還撇了撇腳旁邊的小蛟龍還保持張著嘴的呆愣表情。
    小白華一回神知道自己被耍了，委屈得眨巴著晶亮的眼睛，嗚嗚的用力蹭著莫問，還用爪子撓著他的膝蓋，似是在訴說他的不甘。
    莫問總是覺得這時候已經沒有什麼比現在更讓他舒服的了。
    嗚嗚聲更大了，眼睛裏麵的委屈更加明顯了，莫問也就很體貼的把小果子放在手心遞上去，看著他高興得用他那幾個小乳牙咬著。
    夜色如水，沁人心脾。
    小白華早早就打起了小呼嚕，小鼻子一張一張的，被他緊緊壓在身下的莫問突然張開了雙眸，危險的眯著眼睛看著遠處。
    莫問一眨眼就已經站在了樹下，白華身下隻單單留下了一件金絲錦袍。
    本來沒有人岸邊，現在已經有人靜靜的站在那裏。
    月光皎潔，岸邊的人卻還要比月亮白三份，就隻是站著悲傷就已經蔓延。
    穆約夜夜不能安眠，半個月來都渾渾噩噩，形容憔悴，閑的五官更加精細俊秀，白衣黑發不再像是水墨丹青，倒是最好的送終喪服。
    莫問其實對任何事都無意，更別是認識的傷情別離，他不懂也不想懂。
    “清歌從小就頑皮，她一隻小白狐在雪山悠然自得，修行懶散但是好在還有幾分慧根，天雷轟頂化為人形。我與她相遇在最爛漫的春節，她下山玩耍著了天真寺主持的金剛罩，我不忍同族被伏誅，就救下了她。”
    穆約想到那時候的天真爛漫，有淡淡歡愉縈繞心間。
    “她就被我帶到了我修煉的地方，那是一處很幽靜的山穀，滿山的楓葉，在秋季紅豔豔的，非常動人。清歌被我說的眼饞，就想要看秋天的楓葉。”
    穆約一臉迷離，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中，等了好久才又開始說下去。
    “那時候我已經準備成仙了，清歌還以為她和我是一樣的，就常常說要和我一起成仙，什麼都不知道的清歌常常讓我啼笑皆非，不知不覺間我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心靜如水了。
    眼中心中都是一個人，我本來想要獨自離去的，半夜走的，天亮又走回來了。那時候我就不管了，這也就是我的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直到現在都不曾後悔。”
    十裏平湖霜滿天
    寸寸青絲愁華年
    對月形單望相護
    隻羨鴛鴦不羨仙（倩女幽魂電影歌曲，地球人都知道吧）
    穆約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尚書•；旅獒》：“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可是當他已經決心和她廝守的時候，清歌就說她想要去紅塵走走，他們已經相處了整整三百年了。穆約痛心疾首，也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舍，但是不忍她鬱鬱寡歡就讓她走了。
    情歌不知道，穆約是跟著一起下的山，那時候滿山的秋葉已經無人欣賞。
    “白華父母相愛甚深，白大哥慷慨威嚴，白大嫂溫柔賢惠，他們攜手遊離紅塵，一路上很照顧清歌，我很感激。知道白大嫂懷孕，我們才留在百竹山不遠處的一處小縣鎮，包大哥就上山打獵，白大嫂就留在一處農房刺繡。
    清歌一路都未曾發現我的蹤跡。
    直到半個月前
    白大哥上山打獵遇到金錢豹子，牙尖嘴利凶殘萬分，卻遠遠不敵白大哥的修為法力，萬萬料想不到的是金錢豹子的母親剛巧來尋自己的兒子。
    白大哥為人寬厚，自知殺了人家骨肉就想要以死謝罪，又想到家中的妻兒，硬是從打鬥中脫身而逃。
    金錢豹子之母，能力不濟，誓言要血債血償。
    想到此事的緣起緣滅，穆約浸透濃濃哀愁。
    金錢豹之母不知道有什麼能力，請了凶惡的鬼獸王，對白大哥夫婦窮追不舍，鬼獸王起名鬼獸之王，毫無定型本體，可化萬物為己用，化無形，如無物。
    窮途末路，而白大嫂突然臨產，凶險不能簡單言之，白大哥隻身引開了敵手，也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其哀可知。
    我已經不能置身事外，將清歌白大嫂藏於一處山洞，感念白大哥對自己的照顧，就轉身去尋他。
    白大哥固然拚死奔跑，終是落了鬼獸王之口，如螞蟻撼樹，以卵擊石……
    穆約趕到的時候，就隻是見到了他最後一眼，死不瞑目的看著他們離開的地方。他隱隱不祥，甚至聽到清歌的尖銳痛呼。
    回到洞中，根本沒有人，擴大了自己的耳力才能聽到清歌似有若無的呼吸聲。
    金錢母豹，怨恨深重，怎麼會放過她，難為她剛剛生產就帶著白華逃命，清歌修為完全不是喪心病狂的母豹的對手，一掌就震碎了她的五髒六腑。白大嫂也已經知道自身難保，把白華藏在一處地方。
    穆約找到清歌的時候，已經不力改變什麼。
    之後也就是和莫問的巧遇。
    這是緣吧。
    莫問卻是不想聽的，這與他沒有半點的關係。
    “我隻是想要有一個人知道這些事情，如今我已經了無牽掛。”
    穆約看向白華的方向。
    莫問皺了皺眉頭。
    “我已經沒有辦法照顧好白華了，白華，取華字，是白大哥對著月華取的，那夜……不說了，以後白華就托付給您了，如果有緣…。。我們再相見吧。”
    穆約想要走走這紅塵萬丈，清歌想要走卻沒有走完的，要看卻沒有看完的風景……由他來走，來看吧。
    莫問看著他走的極慢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