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霜葉飛 第五章 一世之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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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認識?”看著兩人一個盯著對方,一個低著頭,莫輕寒猜到南宮鴻茗和月無雙可能曾有一段過往。
“雙兒!”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看錯之後,南宮鴻茗迅速移步到月無雙麵前,正準備將他一把將他擁住,卻被月無雙身形一晃躲了過去。
“我不認識你。”五個字幹淨利落,月無雙臉上沒有了往日的調笑與魅惑之色,難得的嚴肅而疏離。
聽到這話,南宮鴻茗臉色一變,他張了張嘴,最終卻沒能說出任何話。
莫輕寒見氣氛不大對,便打圓場道:“原本不認識,現在認識就是了。鴻茗,我們用過午飯後準備去遊金雞湖,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南宮鴻茗的目光始終不願從月無雙身上移開,無意識地“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在有些詭異的氛圍中,一行人來到金雞湖畔,租了一艘畫舫,向湖心駛去。
湖上風光甚好,一陣微風吹來,也解了少許暑熱,令人感到神清氣爽。
蘇洛顏坐在船頭,隻覺視野開闊,心曠神怡,臉上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見他笑了,莫輕寒看得有點呆住了,這笑容,仿佛是一陣風,吹得莫輕寒的心湖漣漪不斷。他走到蘇洛顏身邊坐下,道:“還記得麼?咱們第一次相遇,就是在湖上。”
這話也勾起了蘇洛顏的回憶,他眯著眼,回想了下當時的情景,笑意更深了,“這金雞湖與鬱山湖可謂是各有千秋,景致不同,卻同樣醉人。隻可惜,”他有點遺憾地望了望湖上已開始枯萎的芰荷,“我們錯過了荷花盛開的季節。”
看著他眉眼間淡淡的哀傷,莫輕寒覺得心中最柔軟的一個地方被觸動了,“你想看,還是有機會的,明年,我再陪你來。”
蘇洛顏頓了一會兒,方緩緩轉過頭來望著莫輕寒,“你說的可是真的?”
莫輕寒微微一笑,不顧蘇洛顏的掙紮,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貼到自己的心口處:“你感覺著我的心跳聽我說,湖神有靈,我莫輕寒在此立誓,如蘇洛顏願意,我莫輕寒將陪他看一世蓮花開敗。”
一世……嗎?蘇洛顏望著莫輕寒的眼睛,那裏麵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溫柔與深情。有些慌亂地移開眼睛,蘇洛顏強迫自己不再細想莫輕寒話裏的含義。
莫輕寒也知道要蘇洛顏一下子接受自己是不大可能的,畢竟自己是以司徒風鑰替身的身份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的。他也不迫他,微微一笑從蘇洛顏身邊離開,看正在下棋的平兒與楊羨魚去了。
蘇洛顏望著開闊的湖麵,心遠沒有湖水那般平靜。
正胡思亂想著,湖麵上的另一艘船引起了他的注意。那船上滿是濃煙與火光,隱隱還能聽見船上有人高呼救火的聲音,女人哭喊的聲音。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不對勁,觀察一陣後,莫輕寒讓船家將船駛近那艘船。
兩船漸漸靠近,一陣金戈交鳴傳入眾人的耳朵,看來有人正在這船上過招。
安排幾人去幫忙救火之後,莫輕寒向其他人交代一聲,便也躍上對麵的船,一看究竟。
“輕寒,我和你一道!”南宮鴻茗跟在後麵也跳上了失火的船。
見南宮鴻茗也上了那火勢熊熊的船,月無雙驚的站了起來,張張嘴想叫住他,最後卻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月無雙的失態落入了蘇洛顏眼中,他揚起嘴角微微一笑,半是安慰半是調笑地道:“放心吧!‘落花劍客’南宮鴻茗的輕功可是出了名的好,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葬身火海的。”
聽了這話,月無雙臉立即就紅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喃喃道:“我……我才沒有……沒有擔心那家夥呢!”
外人恐怕不知道,但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蘇洛顏卻是很了解他。雖然月無雙平時總做出一副勾人的妖孽相,但實際卻是個單純的人。
蘇洛顏知道,兩年前月無雙在一次下寒玉山執行任務時,曾遇到過一個特別的人。那次回來後,月無雙整個人都變了,原本天真活潑、愛笑愛鬧的他,沉默寡言地安靜了好幾個月。無論蘇洛顏和花清秋怎麼側敲旁擊地問,他都不漏一點口風。
又過了一段時間後,他恢複了往日的開朗,但卻帶上了一絲不曾有的妖異與魅惑,仿佛想把過去的自己拋棄似的。每當看到月無雙與男人們半真半假地打情罵俏時,蘇洛顏總感到微微的心疼,但月無雙不說,蘇洛顏也不好再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隻得在不真的亂來的前提下,一切由著他自己。
看到月無雙與南宮鴻茗之間詭異的氣氛,蘇洛顏猜到當年發生的事絕對與南宮鴻茗脫不了幹係,他也不點破,景觀兩人間的進展。
卻說莫輕寒與南宮鴻茗上了那艘著火的船後,立刻展開輕功,奔向了打鬥的地方,隻見船尾,一名華服公子正被四名蒙麵的黑衣人圍攻,他周圍已有好些侍衛打扮的人的屍身,那華服公子在強大的攻勢之下眼見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莫輕寒與南宮鴻茗不知道這場打鬥誰是誰非,但看那群黑衣人又是蒙麵又是夾攻,便對視一眼,躍進戰圈,一人擋住四個黑衣人的招式,一人提起那華服少年,躍到了安全地帶。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還盼大俠們能留個活口待我們審訊!”那青年喘了喘氣,見莫輕寒以一敵四還尚顯輕鬆,便連聲道。
“這個你放心,他自有分寸。”南宮鴻茗笑了笑,將那人送回自己的船後,又返回這裏,卻見隻有莫輕寒一人還站著,那些黑衣人全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南宮鴻茗皺了皺眉,“你怎麼不留個活口?”
“他們見不敵,便都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藥囊,自盡了。”將屍體一個個檢查了一番,莫輕寒不由得歎口氣,“我太大意了,看來,這些人應是有人專門調教的死士,個個都以任務為重,不畏死,也不會背叛出賣主子。”
著火的船雖明火已被撲滅,但損毀的嚴重,不能再用,留在船上的蘇洛顏等人便讓那船上的人上了自己這邊的船。
待兩人回到原來的船上時,剛剛兩人所救的華服公子正同蘇洛顏說著什麼,臉上滿是驚豔與欣喜,完全忘了自己方才有多狼狽。
不知道他和蘇洛顏說了些什麼,蘇洛顏好看的柳眉微微皺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看著那人眼裏毫不掩飾的愛慕,莫輕寒感到有些不舒服,他大步走到那人麵前,隔斷了那人望向蘇洛顏的視線,“還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如夢初醒地抬頭看了看莫輕寒,道:“在下江梓涯……”
話還未說完,便被平兒咋呼地打斷,“什麼?你叫薑子牙?那幹嘛不就直接叫薑太公算了?”
聽了這話江梓涯麵上頓時有些掛不住,諾諾地不知說了些什麼,岔開了話題。
“方才多謝兩位公子搭救,要不是兩位來的及時,隻怕江某今日就要葬身這湖中了。”江梓涯向莫輕寒與南宮鴻茗抱抱拳,感謝道。
“江兄說的哪裏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該的。況且那些黑衣人行事詭異,來路不明,想來不是我同道中人。”莫輕寒平時雖極為不屑那些所謂的禮數,與虛假的道義,但麵子上一直做的夠足。
“對了,還未請教兩位恩公姓名……”
莫輕寒淡淡一笑,“我們不過是江湖上的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聽了這話,江梓涯連連道:“公子過謙了,看公子方才的身手,已是不凡,何須如此謙虛!”
莫輕寒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便道:“方才那四個黑衣人大約是什麼人豢養的死士,見勢不妙,都服毒自盡了,沒能留下一個活口,實在慚愧。”
“恩公不必如此,其實是什麼人派來的梓涯大致已經猜到了,剛剛還和這位公子說起呢!”江梓涯側側身,又望向了還在沉思的蘇洛顏。
平兒一步邁上前,再次擋住江梓涯的視線,道:“江公子,你剛剛說的,我們都沒聽到,不妨再說一遍吧!”
江梓涯隻得收回目光,看了看周圍眾人,道:“不知各位可知道,自今年的武林大會之後,武林各大世家便屢屢失竊,好些家族門派鎮派的武功秘籍都被盜了!”
“哦?有這等事?”本來對這江梓涯沒有什麼好感,自顧自品茶的月無雙也來了興趣,放下了茶盅,“各大世家門派都沒能抓住那夥賊人?”
“是啊!”見有人願意聽自己講,江梓涯也來了勁頭,“不僅偷的時候沒抓住,就連世家聯合懸賞令發了這麼久,也沒見一人落網。”
一直一言不發的雪霏煙突然道:“你說你知道是何人……難道抓到過活口?”
聽了這話,江梓涯臉又是一紅,“……這……不曾……除了今次有人命喪恩公手下之外……其餘的,全都跑了……”
雪霏煙嘲諷地一聲哼笑,“沒想到幾大世家聯合起來的辦事效率這麼高!”
“那到底是何人所為?”月無雙受不了江梓涯沒完沒了的閑扯,隻想直奔主題。
“這個……據說那夥人去唐門盜取唐門的鎮派秘寶孔雀翎時,有一人遺下一塊令牌,上麵寫著‘三山堂’,因此,大家斷定,這夥人必是寒天教的妖人無疑!”
聽了這話,身為寒天教護法的風花雪月四人具是一愣,眾人也都明白了為何蘇洛顏皺眉沉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