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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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蛋當上隊長,清洗了手下以後,日子開始過得順心起來。在招兵買馬的同時,也少不了醉淫飽臥。米尺才生完孩子不久,遠水不解近渴。皮蛋聽說那一天離開李花,跟著皮蛋走了以後,就讓買馬的同誌把李花領回來,結果同誌隻買回了一匹好馬,沒領回來李花,同時跟著回來的還有一條魚和皮條。
一條魚回到娘家以後,過得並不好,兒子皮毛得了病,也沒人幫忙。無奈之下,一條魚隻好找到已經嫁給梅有人的皮條。皮條找到賈正經的時候天都黑了,娘倆發現賈正經還沒睡,正在月光下看著天上的星星,擺著麵前的棋局。任憑娘倆怎麼說都充耳不聞,沒有熟視自然無睹。見此情景,娘倆都認為賈正經也病了,自然不能再給別人看病。於是皮條隻好又和一條魚去找進山采藥的木方,不巧的是木方剛吃了一種新的草藥,正被毒得半死。找到木方的兩人反而在木方的指導下,給木方熬起了救命的草藥。結果木方救活了,皮毛卻由於病得太久,最後還是死了。那時的生存條件很差,生老病死在村民看來,差不多和吃飯穿衣一樣正常。一條魚在傷心之餘,思前想後,最後決定跟著皮條去找梅有人,沒想到半路上碰到了沒找回李花的同誌。
聽說同誌要給皮蛋找女人,一條魚的心又不安份起來。對於皮蛋,一條魚不認為他比自己強多少,之所以能上位,還是自己下台以後,皮軟和皮球先後放棄,才讓皮蛋鑽了空子。想當年自己給皮包當妻子時,隻有皮蛋看著自己的眼神是欣賞的,當然欣賞隻是皮蛋的,那時一條魚什麼也沒有。不過現在皮蛋和自己的地位互換了以後,還想再造輝煌的一條魚,就隻好委曲求全了。以前有皮毛,皮蛋肯定不會容下自己,現在皮毛沒了,性質就不一樣了。在一條魚的眼裏,利益是最重要的,誰能帶來最大的利益就跟誰,至於跟的人是好是壞,都可以忽略不計。
這就很容易解釋一條魚回來的目的了,而且皮條和皮軟皮球皮蛋的關係一直還不錯。有皮條在中間調節,關係就更容易拉近。本來就是一家人,因為分贓不均大打出手,頭破血流以後,才知道原來美好的日子來之不易,因而皮蛋和一條魚都格外珍惜。一條魚比皮蛋大幾歲,別人看上去卻比皮蛋小幾歲,至於皮蛋和一條魚互相是怎麼看的,外人在兩人臭味相投以後,不用想就知道了。不想他倆是因為沒有懸念了,有懸念的反而是米尺還能不能回來。旁觀者清,沒有牽掛的外人不置可否;當局者迷,米尺知道以後氣壞了,這讓一直疼愛米尺的米酒怒不可遏了。
其實不隻是皮草,最鬧心的反而是清水。當初母親米酒把米尺留下來的時候,考慮最多的是米尺要生了,米尺是個孤兒,從小就跟著米酒,和米酒的女兒一樣。現在皮蛋很忙,回去沒人照料,米酒不放心。皮草生清黑夜的時候,米尺沒少跟著米酒一起忙。所以這次米尺生孩子,米酒和皮草都很想回報一下米尺。隻是人算不如天算,米尺這邊沒出事,皮蛋那裏不行了。米酒知道以後,要求清水出人,把一條魚趕走。皮草說這事主要是我支持皮蛋造成的,還是我去一次吧。
在皮草的心裏,雖然也對皮蛋的做法不滿,但還沒到反目成仇的程度。放眼村裏的小隊,哪個隊長不是妻妾成群的。別的不說,就連清水也是一有閑情逸致就沾花惹草,隻要心裏還有自己和孩子,就不能有太多的奢求。皮蛋什麼時候找不行,非得在自己剛幫完他的時候:找別人也行,偏偏找了一條魚,這不是沒事找事嗎?米尺沒氣壞還好說,米尺一病,米酒就氣急敗壞了。
當時立世雖然很早了,紀元的時間並不長。很多規距都是很粗糙的,明令禁止的法律還不多,大多都是約定俗成的村規民約。因而皮蛋要了一條魚,雖然少見多怪,還不至於眾叛親離。皮草做為皮蛋的重要親戚,覺得有義務和皮蛋說一下要注意的事項,必要時還得指出嚴重的後果。當然這是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連皮草都沒想到的是,在她遇到意外看到皮蛋以後,即使想到嚴重後果,也覺得沒必要指出了。
如果說上一次遇到皮球時的淒慘讓皮草兩頭為難,那麼這一次遇到司寇襲來,就讓皮草痛改前非了。皮草看見司寇襲來的時候,司寇襲來正領著手下在打劫水平。
如果沒有意外,巧取都比豪奪更高明一點。由於司寇襲來跟的主子都比較強勢,所以在奪取時很少費心思,手法大都比較直接,一點也談不上技巧。無獨有偶,水平由於平時的修身養性,在投機取巧上也不屑一顧。一個誠意再加上一個正心的人都想著衝鋒陷陣的時候,決定勝負的因素常常是心意之外的身外之物。
這次打劫在黃村的村史上雖然規模不大,影響的深遠卻是難以估計,要知道水平一直是黃村守法的典範,向來隻求無過不求有功。好不容易想替飽經風霜的皮球出頭,卻讓那誰的手下司寇襲來領人打得鼻青臉腫。水平的手下也有人,單打獨鬥時一點也不比對方差,隻是人數上和對方比起來少了很多,吃虧就在所難免。皮草站在一邊看著,她還不知道雙方戰鬥的起因是因為皮球。司寇襲來打完水平搶完錢走了,水兵扶著水平做起來,眼睛卻看著皮草,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咱們替別人出頭,讓人打成這樣,可惜別人還不知道,真是出力不討好。”
水平也看見了皮草,對水兵搖了搖頭。皮草看在眼裏,心想難道和自己有關不成,等到水平走了以後,才問在一邊看熱鬧的水手。自從呂武不學獸醫以後,水手看到了機會,給呂夫打起了下手,慢慢的已經能治點小病了。水手剛給皮蛋的馬配完種,打算去河裏抓魚。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清楚,清楚的反而是李花。
李花和李儀的日子都不好過,但對以後的日子都沒有放棄。在知道李魚把皮球趕出去,也有不甘心的想法以後,雖然關係隻是一般,同病還知道相憐呢,何況還是自家的親戚,所以有機會的時候,絕對有理由幫一下。李花對皮草說水平想幫皮球,叫上了那什麼。因為在大家麵前替皮球說話,得罪了司寇襲來,回去的時候才被搶了。
皮草這才明白水兵為什麼看她說話了,自家的事都讓別人出頭,絕對是自家的恥辱。不過皮草還沒到為此憤怒的地步,她隻是難過:水平是村裏出了名的好人,可惜的是沒活在好的時候,活在都是壞人裏的好人,無疑是一頭待宰的羔羊。連羔羊都看不過去,想要出手幫忙的事,得有多大的不公和不平。皮草在心裏對自己的所做有了猶豫,從看見皮球吃土的那時起,她就有過難過,不過也就難過,自己當時也不寬裕,皮球不來找她,她也沒時間去找皮球,要找的話,也是找皮軟。由此看來,皮軟和皮球一樣,都不是投機分子。
投機不是問題,問題是看出機會的圓滑分子,自身的質量還沒過關,不能承受機會裏的負載,常常半途而廢。廢材報廢很正常,沒什麼可惜的,可惜的是被搶的機會。
皮蛋和一條魚對皮草還是很熱情的,尤其是一條魚,雖然病了,還象狗一樣圍著皮草轉,生怕有什麼皮草有什麼不滿。皮草打量著煥然一新的老家,心情才好了一點。當她看見新買來的種馬時,就更意外了。她對皮蛋說把種馬借我用用吧,和你一比,清水的馬太差了。要是舍不得,下的小馬給一個也行。
幫了皮蛋這麼多,皮草覺得自己的要求不過份,皮蛋皺了皺眉,還是答應了。皮草看在眼裏,心裏雖然有點不滿,想想也就釋然了,和牛相比,馬的速度很快,在隊長的心裏要高上很多。因而好馬的價值和金玉一樣,可以相提並論。更有甚者,為了顯示與眾不同,不惜把人比做能跑千裏的馬,以示千金難求。皮草從小就跟在皮包身邊,知道好馬在遊牧時的重要。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那麼皮球就沒有出頭之日了。皮草回家的時候,皮蛋說種馬病了,等治好以後再送過去,皮草聽了,信以為真不疑有它,所以打算回家以後,先不和清水說這件事,等到種馬送來時再給清水一個意外。為此,在聽一條魚對皮蛋說賈正經給她開錯了藥,並且讓皮蛋找人去打以後並沒在意。賈正經最近有點魂不守舍,開錯了藥不意外,讓人打一下沒準能改過來。皮草這樣想著,一邊往回走。在看到賈正經和方塊字一起說著什麼的時候,不由得有點好奇,方塊字可是村裏的老先生,德高望重,賈正經能和方塊字說到一起,說明賈正經並不想人說的那樣不正常。於是皮草停了下來,想聽一下兩人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