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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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對方人多勢眾,色狼正要金石去找蓋論和木材,不想清水追著蓋論一路打過來。蓋論的工頭木材還想幫忙,卻讓另外兩個人攔著,等幾個人跑到眼前,色狼才看清是西山的野人黃牛和白馬,在高興的同時,又覺得有點奇怪。
黃牛和白馬都是西山上的野人,黃牛長了個牛頭,白馬長了張馬臉。兩人在窮困潦倒之時,在色狼的掩護下,合夥偷過清理的山羊。這是色狼高興的原因,清理由於和皮包明爭暗鬥,一時無暇顧及。清理走後,還沒等色狼故技重施,蓋論就急不可待了,因為色狼和他喝酒時,對他說過,給黃牛和白馬報信的回報,是兩人吃剩的頭蹄下水。蓋論這才明白,雖然名義上是色狼請自己,原來讓自己帶酒以後,色狼什麼費用也沒花,隻是加工了一下而已,這讓蓋論在心裏,這個羨慕嫉妒恨啊。
清水在知道羊丟了以後,開始還以為是色狼幹的,給皮包報信時也是這麼說的。等到清水和皮軟皮球皮蛋找到山洞,卻看到在山洞前,和黃牛白馬一起吃完羊喝好酒的是木材。這才明白這次出頭的是蓋論。雖然恨得直咬牙,臉上卻都笑開了花。
原來此時洞外來了隻老虎,老虎餓了,聞著肉香找了過來。黃牛和白馬拿起刀,讓木材也拿刀,在後麵支援。按照黃牛和白馬的想法,平時兩個人還能對付,現在雖然喝了酒,有三個人應該能自保。不想木材嚇壞了,知道兩人喝了酒,隻能攔一會老虎,時間長了三人沒準都得死,於是狠下心來,騎上來時拴著的馬就跑了。兩人氣得大罵,因為正和老虎對峙,又分不開身。清水和哥仨兒看著,為救和不救爭了起來。
皮蛋說惡有惡報,正好讓虎把兩人吃了。皮軟說好人壞人都是人,咋死不能讓動物咬死。
清水手裏拿著弓箭,有點猶豫起來。皮球說,如果木材不跑,就讓他仨兒和老虎兩敗俱傷;木材跑了,兩人又喝了酒,早晚會讓老虎吃了。現在救了,就是再造之恩。如果兩人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回報將是不可限量。
清水聽了,眼睛一亮,現在他手下最缺的就是人。雖說傭工不少,工頭裏卻沒有出色的。於是不再猶豫,對準老虎把箭射了出去。等到黃牛和白馬看見救他倆的是清水,不由得悔恨交加,要求清水收留倆人,清水答應了。兩人要找木材算帳,被皮軟攔住了說不急,過兩天我要去找色狼的麻煩,到時候色狼肯定會找蓋論和木材幫忙,到時候你們再去也不遲。
木材回來以後,沒敢對蓋論說實話。隻說半路遇到老虎,把黃牛和白馬給的頭蹄下水扔給老虎了。雖然知道黃牛和白馬都是西山中的狠人,要是從虎口脫險,一定會來找自己算帳,還是心存僥幸。萬一兩人要死了,就不用說了。所以等到清水和黃牛白馬找到蓋論的時候,蓋論還真就不明所以。
好在不明白還能聽明白,蓋論聽完黃牛和白馬從虎口脫險,才知道讓木材給騙了,生氣歸生氣,此時的蓋論還知道不是生氣的時候,他對兩個野人說不知道,找木材好了。兩個野人還真講理,上來就要打木材,卻被清水攔下了,清水先給了蓋論一個嘴巴,然後才說,是你讓木材和黃牛白馬偷我的羊了吧?
左右也把木材賣了,此時的蓋論當然不會承認。不過看到對方人多,他想找色狼幫忙,於是借口找青黃評理,向這邊跑來。
和蓋論一樣,色狼也不知道黃牛和白馬的事。還以為來了幫手,於是上前攔住四個人,問怎麼回事。黃牛和白馬也沒隱瞞,都對色狼說了。色狼一聽,原來是蓋論挖自己的牆角,真是火上澆油啊。色狼心裏一急,眼前一黑,一頭倒在了地上。
色狼病了蓋論傷了,回來慶功的時候,一條魚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皮軟皮球和皮蛋都是有功之人,正在興頭上的皮包,一時半會還狠不下心來。這得讓自己的兒子皮毛等到什麼時候啊,一條魚有點急了,看著一起來慶功喝酒的清水,更是鬧心。和清水一起來的還有黃牛和白馬,兩個人已經明確表示,要給清水當傭工了。這讓皮包在高興之餘,多少有點失落。
凝聚內部說明眾望所歸,吸收外來則是虛懷若穀了。二者雖說在發展上都是做大做強,結論上卻很難說各有千秋。能做到一樣就不容易了,把兩樣都做到的人,絕對是合格的首領。不過也就是一方水土的首領,而已。除了水土,還有別的東西,至於別的東西裏有沒有首領,做為人來講,還真不好說。
在這一點上,黃村一直是自強有餘發展不足,理由無非是地理位置的局限。總在一個範圍裏打拚,思維在無形中已經被格式化了。所以開拓思維對墨守成規來說,意義非同小可。機器可以格式化,但人最好不可以。如果人也象機器一樣中規中距,那麼人也就不是人了。黃村在內部整合上做到了極至,由於做得過了,自傷的事也在所難免。格式都是人為的,如果用來對人,不足是難免的。隻有人想不到,還沒有做不到。所以在無奈之下,才不得不借助於人外的虛無。這個現象,在《人道》裏的《三花傳奇》中,表現得更為明顯。反觀〈一本正經〉,卻顯得若有若無。是不是由於格式太強,就不用另外的約束還不得而知。有兩種看法對交流來說,反而更容易理解。而在一個格式裏,循序漸進的優化組合是理想的,一旦登峰造極以後,反而不能再有更高的存在,否則的話,會讓人沒法適從,更沒法承受。沒法適從和承受的後果,就是沒法活了。忍無可忍以後才無法無天,應該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不過好在這個辦法,是人的最後一個。
一條魚就覺得自己快沒法活了。皮包的三個兒子這麼優秀,再給機會的話,說不定會有更大的發展。既然用別人考驗打擊不了,那就直接自己來消滅好了。一條魚從清水招收黃牛白馬中,得到啟發。對皮包說皮軟的功過相抵,把他趕走算了。皮包一聽正中下懷,就按一條魚說的辦了。他對皮軟說,我不想聽你解釋為什麼調戲後媽,在我沒後悔之前,你還是走吧。
皮軟聽了如雷轟頂,隻好離開,皮球出來問他為什麼不說,皮軟說我說不明白,又是一條罪;我說明白了,爹護著後媽,不一定怪她,還傷了爹的心。不如我走。皮球說那就先到別的小隊躲一躲吧。皮軟說:和時常那時不一樣,我背著戲母的罪名去躲,別人都認為我是鴟鴞了。要是把錯推到爹身上,就是宣傳爹的惡名了。況且說爹的錯,讓家醜外揚,一定會讓大家笑話。皮球說那怎麼辦?皮軟說我不怕死,即使這樣,爹老了,皮毛還小,家裏有難。我走之後,你和皮蛋的處境也不會好,一定要想法活下去。
這個皮球和皮蛋早有預感,皮包讓皮軟離開。皮蛋沒等皮包再攆,自己就嚇得跑到皮草那裏去了。皮球打算送走皮軟以後,也離開家找個地方。兩人來到水邊,上船之前,兄弟兩人舉酒對飲。和皮軟一起出發的,還有在村裏越過越難的辛春風。走投無路的三個人喝到份時,情不自禁,辛春風借酒耍風,唱了起來。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願言思子,中心養養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願言思子,不瑕有害。
辛春風忘情地唱著,歌聲蒼勁悲涼,在無邊的水麵上,象風一樣擴展開來,連風聲中高飛的仙鶴,仿佛聽懂了一樣開始應和,此起彼伏,再接再厲,聲聞於天。無家可歸是不幸的,有家難回卻是可悲的。皮球站在岸邊。聽著歌聲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人影,這才擦去眼淚。從心裏說,他不認同皮軟的話。皮軟說了半天,說的都是自己的錯。那麼皮軟錯了嗎?皮球認為沒錯。沒錯卻說自己錯了,結果不用說還是錯的。錯成這樣的直接原因,還不是家主自己,而是家主喜歡的人。
此時的皮球,終於理解了青黃的無奈。家是養人的地方,也是傷人的地方。養人和傷人的分別,都在家主的好惡。這對家人來說,是件很傷身心的事。所以成家絕不是立業就能解決的,不立業不能成家,成家卻不能止於立業。如果家人活著都是為了家業,打得頭破血流也正常,隻是本來應該好好養人的家,為什麼要打呢?實在過不了就分唄。可惜家是家主立起來的,分和不分,不是家人說了算。因而家人在未成年之前,絕對有必要用法規保護一下。
連家都用法規範,說明法規細化到了家人,這對家人是好事。成家的人,有沒有法都可以過,但在分家的人,最好還是有法來約束家主。做了事都要負責,做了人還能躲開,說明家主的權力過份集中。家主也是人,情到極至,對家人做出大愛大恨的事,絕對有可能,而這對家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