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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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李花的那一天在欣喜之餘,對李花說要是梅有用還不要李儀,他可以介紹給賈正經,李花說父親看上了梅有用,那一天說梅有用不是不同意嗎,李花說沒辦法,除非梅有用娶了別人,讓父親死了心,不如你去問一下。
那一天聽了以後,覺得這個事行不行都得去試一下。直接去問是不行的,自己和梅有用的關係平常,還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問了梅有用不一定能說,能說也不一定是實話。必竟是人家的隱私,連知心的人都不一定能說,和自己一個外人不說很正常。那一天還知道梅有用是個正常的人,雖然連家人都不一定會知心,但由於朝夕相處,家人知道是絕對有可能。梅有用不行不是還有梅有錢嗎,況且梅有錢的腦袋還有點一根筋,隻要找到那根筋,就很容易成為梅有錢的知心了。
那一天在找梅有錢之前,先去找了時分。如果不是時分打了梅有錢,兩家的大人還不知道梅有錢對時分情有獨衷。但在孩子們中間,就幾乎不是秘密。時分長得不好看,也不難看,不好看當然是大家看的,不難看自然就是梅有錢看的。這倒不能說梅有錢不長眼,隻能說因為腦袋裏隻有一根筋,看得再好的東西到了隻有筋頭的巴腦裏,也沒有共鳴,所以相對大家來說,梅有錢就是眼光獨特了。
那一天和梅有錢的關係一般,但和時分的關係卻異乎尋常。因為住得很近,從小就兩小無猜。隻是到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時候,兩個人的心思才各奔東西,當然不用說是時分在東那一天在西。群眾的明光是雪亮的,那一天又是群眾裏出色的一員,群眾看出來的結果那一天更應該早有定論。
早在那一年被梅理冤枉的時候,那一天就氣得要死。無奈梅理的兒子太多,姑姑那一出在梅人走後孤苦無依,叔叔那些年又落井下石,讓那一天一天到晚,都為了生命不止奮鬥不息。爺爺和奶奶都老了了,苟延殘喘。此時再去求爺爺告奶奶,無疑是雪上加霜。那一天此前一直認為:雪都下了,再加上那點霜能算什麼,後來自己在背著稻草累得精疲力竭時,前來幫忙的時分,舉著一捆非要壓在身上,倒在地上的那一天沒想到,時分大笑著說自己隻放了一根,那一天才明白平常看不上眼踩上就碎的土塊,在生死關頭也會成為拌腳的石頭。
不過此時的時分,已經不再對那一天有什麼幻想了,過來幫忙是兩小無猜時,揮之不去的情誼。和梅有錢對自己別有用心一樣,時分也知道那一天對李花圖謀不軌。在用心圖謀幻想不軌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什麼比賞心悅目更能讓人心曠神怡了。時分用沒有揉沙子的眼睛旁觀著這一切,身子都隨著心裏越來越冷,眼睛當然也不會熱起來。
聽了那一天問梅有用心裏有誰以後,時分馬上明白這是李花在替李儀出頭,問到自己頭上,是因為那個看上了自己的梅有錢。那麼自己該怎麼說呢?梅有錢不管在家裏家外,都是一根筋,要是能看出梅有用都不想說的事就怪了。時分都有自己能想到,那一天怎麼會不明白的疑惑,隨既想到可能因為看不出來,梅有用沒準真就不背著梅有錢,而梅有錢萬一知道了以後,也會聽梅有用的話不對別人說,但如果自己要問絕對會和自己說。
想到這裏的時分百感交集,吃虧受傷的自己,還要為別人再做嫁衣。看來那一天雖然不愛自己,但在用到自己時還是愛用的,關鍵是自己還有多大的用處。答應下來以後,時分並沒有馬上去找梅有錢,而去找了父親恨得要死的時常。時間恨是時間的事,時分才不恨呢,相反她覺得時常在別人眼裏都可憐。因為是哥哥就更可憐了。
那麼時分能不能不讓時間收拾時常呢?時分試了一次不行以後,就不再試了。時間有病,而且是那種話不了多久的病,據看病的賈想說也就能話三五年。時間知道了回來以後,正好遇上時常在看時分洗澡,一時糊塗就把時常打跑了。因為是家事,時間又是病人,所以時常找到青皮訴苦時,青皮也不好出頭,隻好讓梅理出麵勸施工,不想還沒等梅理說什麼,本來好好的時間病又犯了,梅理隻能回來對青皮說沒法勸,還是等三五年以後再說吧。青皮說這三五年讓時常怎麼活,梅理說時常還小,村裏也沒地方。現在先讓他自己想辦法,不管要飯還是偷搶,隻要沒有大的毛病就行。青皮聽了無言以對,隻好對時常說實在活不下去的時候,就去找梅理吧。
此時的時常和梅有錢正要鑽木取火,來烤剛從林子裏找來的三個鳥蛋,看見時分來了以後都很高興說正好一人一個。時分拿起來說這麼大是野雞的,說完又叫起來這蛋怎麼會動?
時常和梅有錢聽了也都停了下來,梅有錢拿過一個還沒等看,蛋殼突然自己破了一個小口,一個小嘴露了出來。時分見了說壞了,這三個蛋要生出小雞崽了。三個孩子互相看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吃是不能吃了,這麼扔了三個小家夥也都活不下去。最後還是梅有錢說我家今年的穀子多,不行我就先喂著,喂大了再吃。
還沒等別人說什麼,水手就跑過來說時間不行了,你倆快回去吧。
雖然早有準備,時分和時常聽了也都嚇了一跳。兩個人急忙跑回家去,梅有錢把蛋放進口袋裏也去了。
水手沒說時分走了以後他就去了,由於頭兩天剛被打,臉上還有不是漁獵留下的傷。時間看了以後,隨口問了一下,正沒好氣的水手就說起了父親水軍挨打,水軍又讓賈正經去打梅有人,接著自己和賈正經又讓梅理的三個兒子和方塊方圓施路圍毆的事。這些時間都沒意外,當他聽說要不是時分上來打跑了梅有錢和時常,自己和賈正經說不定會被打成什麼樣呢以後,就覺得不對了。時分能打跑時常很正常,因為兩人還沒因為自己反目成仇,但時分能打跑梅有錢就不對了。別看梅有錢在梅理的三個兒子裏隻排第二,並且比李白天還小,但時間早就看過梅有錢和清理的兒子清水比過摔跤,那孩子和人對抗時,好象生來就是個拚死不要命的東西,不當獵戶和漁民都可惜了。時間這麼說並不是因為梅有錢贏了清水,也不是輸了以後屢敗屢戰。兩個都沒戰敗的孩子,沒完沒了地打到都起不來的時候,躺在地上還不讓別人幫忙,就更不用說打的時候,讓別人伸手了。最後還是先站起來的梅有錢說:以後再也不和你打了,清水坐起來也說不隻和你,我再也不和任何人打了。圍著看的人們不知道在想什麼,但都肯定在村子裏,能和梅有錢相提並論的孩子絕對不多,所以時分能打跑梅有錢,就讓時間覺得不可思議,他不認可梅有錢會讓著老少婦孺,那樣就不是一根筋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梅有錢看上時分了。
這麼一想時間差點背過氣去,自己這麼挖空心思給時分攢錢,結果要讓對頭梅理不勞而獲,那可真就是死不瞑目了。他問水手,梅有錢是不是喜歡時分水手說是,再問時分喜不喜歡梅有錢時。水手就不回答了,開始看自己那雙長了蹼分不開手指的手。想當初水軍就是看了水手的這雙手,才給他取了這個名符其實的名字,想必當時的心也和現在的自己一樣吧。時間大叫了一聲倒了下去,鮮血隨著氣流噴射而出。
雖說咋死不是死,但在記錄的白來看來,氣死在不得好死裏麵,算是比較不幸的了。都說氣死是氣炸連肝的肺,不如說是氣死的人胸懷太小了。自殺已經夠慘的了,大多自殺不想再話的人,都認為那是雖死猶生,省得活遭罪。死不瞑目的人都是不想死的人,要不也不會不瞑目了。時間是不是自殺不好說,但是死不瞑目是一定的了。至於炸肺子是什麼感覺,最好還是別去想了。白來在幹話時有兩次累得胸裏熱得幾乎就要炸開,不知道是不是要炸肺子的前奏,如果當時身邊沒有幾升涼水,最後把體溫降下來的話。
等到時分和時常回到家裏,時間己經死了。梅有錢和時常好不容易把時分的哭聲勸停了,屋子突然傳出了輕輕的叫聲。時分以為自己哭得耳朵不好使了,扭頭看著另外兩人,兩個人的神情都哭笑不得。當她看見梅有錢從口袋裏掏出三隻小雞時,不由得恍然大悟,隨既腦海裏又靈光一閃。時分說沒準有一隻是父親托生的呢?把這小雞放在我這養吧。時分的母親早就沒了,時分對梅有錢說辦完爹的後事,早點把我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