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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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擦幹眼淚,慢慢站起,此時才想到方才要對冉與說的事。
那個與冉與仙君說話的人,仿佛叫,莫兮……
那日在莫兮仙君的殿內,陰冷的話語的令人反胃作嘔的氣息,還有淡淡的血腥氣,化成一根根刺到骨內的冰針。過了那麼些天,骨中仿佛還有著先前殘留的冰冷溫度。
那件衣服在送去莫兮府上之前,自己曾被嵐使責罰,曬了太陽。因為嵐使故意使用靈力使自己缺水,手上的鱗現了出來。
魚鱗,難不成是這是沾到莫兮仙君的衣服上?
那麼,先前說旰望仙君是被冥使所殺,這又是怎麼回事?
殺了旰望仙君的……
那不成是,莫兮仙君。
渺渺被自己的想法驚到,而後又有無數疑問。
莫兮仙君是否殺了旰望仙君?
若是,冥使為何為她頂罪?莫兮仙君又為何殺了他?
如若不是,莫兮仙君為何去禁林?
還是……一切僅僅是巧合?
這也……太巧了……
“你說入口在禁林,你找到了麼?”縑素看著倚在榻上假寐的悠。
“還沒。”
“那你還那麼悠閑?”
“我本來就是悠啊……”毫無表情的甩出這句話。
“……”縑素扯唇幹笑幾聲,“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你要知道,若是沒有找到入口,你我二人的靈力無法恢複,就別提殺了期風完成任務。”將話題扯回來,縑素撫額,,對麵前人無所謂的態度相當無奈。“還有藏閣那人,不可小覷。”
“‘殺害’旰望的凶手找到了,如今禁林邊上無人防守,入口,不急。”悠端起茶,輕抿一口。
“我一直在好奇,你到底如何偽造出旰望背叛的證據?”縑素不解的看著麵前的女子。
她查了好久,沒有查出一絲破綻。就像旰望背叛期風與魔界私通了。
真是可怕而又深不可測的女人
明明看上去無所謂,就連“那位”的命令,好像也不放在心上。但是卻為了完成任務而不惜身處險境。在所有人為她擔心的時候,又全身而退。
冥使,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誰說我偽造了?”
悠瞥了縑素一眼。眼睛一抹寒光閃過。有種,嗜血的寒意。
盡管對著的人不是她,縑素還是不免感到懼怕。
“那麼……藏閣呢?”有些顫抖地開口,縑素扯了扯嘴角。
“藏閣隻有靈魄的氣息罷了。他以為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
嘴角的笑有些蠱惑人心的冰寒妖嬈,襯著沒有一絲波動毫無感情的發的眼睛,有種詭異的誘惑和沉重的的危險。仿佛笑得魅惑的……布娃娃。
不是冰冷無情,不是不知世事,而是,沒有情,連冰冷也沒有。
縑素看著有些陌生的悠,感覺,這才是,她的真麵目……
是,被“明瞳”激出的本性……
“你說,他是不是,太過自信?”
長而濃密的睫毛在朦朧的燈影下,投射出隱約詭異的暗影。
“那他的靈魄,在哪?”
“是啊。”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在哪呢……”
湖邊的長亭中,兩個男子相對而坐。一個翩然飄逸,一個溫和清雅。一方執黑子,一方執白子。
夜譚手執黑子,沉默良久,修長的手指落下,長袖劃出一抹清冷的弧度。琉璃棋子與玉石棋盤發出輕微的響聲。
“夜譚仙君有些心不在焉。”落下白子,離涯看著神思恍惚的夜譚。
以往可不會如此,思考那麼久。
夜譚回過神,落在棋盤上的目光露出一絲微嘲的笑意:“我為何心不在焉,離涯仙君莫非不知?你不也是如此……心不在焉?”
離涯低頭看著棋盤半響。
那黑子不似平時步步陷阱,反而處處弱點,而白子不僅沒有注意,反而下到了死處。
離涯歎了口氣,沒有說活。
“你,知道了吧……”夜譚走到池邊,把弄著手上的琉璃棋子,優雅地一揚手,落在了煙朦霧繞的池中,發出一陣悶響,“在九天,有叛徒,那個內賊,不是旰望……”
離涯沒有回答,隻是看著棋子落下的池子。
“那棋子落到凡間,會化作什麼呢?”離涯笑道,“那個地方,是杭州吧……”
夜譚看了一眼,“誰知道,或許是湖吧。”
“落子成湖,想必在人間引起不少亂子。”抿了一口茶,離涯斂眉道。
“凡世怕是兼顧不了了吧。”夜譚目中劃過一絲沉色,“冥府被毀,陰魂逃到現世,那個地方而今已成煉獄……你,難道不知是誰做的?”
“……”
“我以為,離涯仙君同我一樣關注悠……冥使的一舉一動。”“悠”字才到口邊,便被生生壓下去,出了口,消散在空氣中的是“冥使”。帶著遙遠的距離,小心翼翼。夜譚神色依舊如流雲滄海,隻有眼中劃過一絲苦澀的自嘲。
“是與不是,仙君不妨去問問她。”離涯站起來,看到夜譚袖下的手握成拳。
“……”
“夜譚仙君不是曾說過對悠,你可以放下一切,包括自尊去愛她嗎?”離涯凝視著夜譚的背影,直呼悠的名,帶著無以言語的親密,“若叛徒是悠,你會如何?到時的你,還有資格說你愛悠嗎?”
若是叛徒當真是悠,他會如何??
他會親手抓住她,毫不猶豫站在她的對麵,與她為敵。
到時的自己,有何資格說愛她?
但是……
袖下的手握地更緊。
但是,背叛主神,萬萬不可。
“那你在擔心什麼?你若是相信冥使,又為何失神?”
離涯看著夜譚,忽然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
“我是在笑我自己。”離涯嘲諷地看著他,“我一直以為,你是我最大的情敵。而今我才發現,你,不足為懼。”離涯的目光仿佛穿透夜譚。
“你……”
不待夜譚反駁,離涯沉聲道:“即使當初悠當真對你有幾分動心,而今怕也沒有一絲殘存了。”
對上夜譚的眼睛,離涯笑得風輕雲淡。
“你說你可以放棄一切,但你無法為她放棄九天,放棄主神,放棄你的信仰;你說你無懼無畏隻要她,但你怕她不如你心中想得那麼完美;你說你愛她,但……”一字一頓地,叩進夜譚的心中,留下聲聲回響,“你。不。信。她!”
“……”神色難辨,但因為離涯的話,心中已翻湧不止。沒有開口辯解,因為他發現,他說的,他無法否認。
離涯離開亭中,聽到身後傳來堅定的話語。
“即使如此,我也絕不放開她!”
勾起輕蔑的笑,眼中劃過冷色。
“你從來,就沒靠近過她,何談放開。”
亭中身影不可覺察的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