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奈何天 第十二章 淚滴繡羅金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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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嶸一路氣不打一處來,想著嚴蒙之在府內府外搶盡了他的風光,就是一腔怒氣,府上的人都快拿他當神仙伺候了,就連自己的母親父親有時說起他眼中都有幾分驕傲,到底誰是他們親生的呀?
司徒嶸極為不耐煩,腳步越走越急,毫無預兆地撞上一個人,秉著他一貫驕縱的性情,脫口大罵道:“走路不長眼睛呀!”
黛熙秀其實正思考著事情,卻不料撞見了司徒嶸,這個險惡的家夥破口就是大罵,不由得她連連低頭道謙,“對不起,對不起。”
其實黛熙秀是有點怕他的,特別是他那一雙油量似雙眼,明裏暗裏看著都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所以不容停留地黛熙秀埋頭逃離。
司徒嶸正眼前一亮,原來時蕘銀銀房中的丫鬟,隱隱聽說還是煙南黛忠良的女子,黛家的小姐,確實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眉目清秀,麵容似一朵潔白無瑕的梔子花。一直在蕘銀銀麵前都不敢仔細觀察,這會在這裏遇見目光更是脫不了她那張臉。
望著她急匆匆走遠的背影,嫋嫋娜娜,瘦弱的身子宛如一枝搖曳的柳枝,司徒嶸定了神似望著黛熙秀,她似乎比蕘銀銀更誘人,一種想法不由浮上了司徒嶸的腦子裏。
“大少爺。”
背後傳來一個明朗的聲音,司徒嶸回過神來,不無好奇地回過頭一看,口氣上卻毫不在意地叫道:“樓紹晏。”
樓紹晏並不在乎司徒嶸這樣吊兒郎當的口氣,徑直上前走進了他,“瞧見什麼了這麼出神?”說話間遁著他剛剛注視的地方看過去,原來是一個翠綠的身影消失在了回廊拐角處。
司徒嶸再次望向黛熙秀背影時,回廊上已經不見了身影,於是才放了心,裝著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剛剛記著我還有事呢,樓紹晏失陪了。”
看著司徒嶸大搖大擺地離開,知道他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樣子,樓紹晏搖搖頭離開,忽然想起了剛剛那個翠綠的身影,隱隱約約覺得挺熟悉。
來到嚴蒙之的房間時,他正在穿著暗灰的軍裝。
“少將這是要上哪去?”
“過幾天就要上煙南,我去看看他們布置的怎樣。”說著軍裝已經周正地穿在身上,筆挺的身杆透著一種威武,接著將那定鑲有軍徽的軍帽拿在手中戴上,“黛陣轅的下落查的怎麼樣了?”
“搜遍了煙州沒有一點蹤跡,像是銷聲匿跡,現在唯一的可能隻有洋人那邊了。”樓紹晏正色道。
“就怕黛家的殘軍在暗中掩護著他,這不是沒有可能,你再仔細查查,若真是與洋人有關,你就幫我預約一下約翰先生。”說完嚴蒙之聲音一沉在他耳邊低聲道:“不要讓司令知道。”
樓紹晏停頓了一下繼而才點頭肯定道:“好,我這就去。”
“紹晏,你我都是兄弟情誼,有些事情你應該明白。”嚴蒙之在後麵說著話裏有話的意思,一直以來他確實很信任身邊的樓紹晏。
“當然。”樓紹晏點點頭,笑著道。
“那好,我們一起出去。”
曇花巷地處城上西邊的深巷,兩邊都是二樓高的樓閣,大多都是民居,所以來往街上的人不算多,巷子裏偶有兩三個身影來往。
黛熙秀一路走過,總感覺身後隱約有一雙眼睛盯著她,當她回身時,目光漫過巷子的每個角落,目光落在了兩個身著黑色褂子的兩個人,他們正有的沒的說著什麼,似乎並不在意黛熙秀正看著他們。
不用想,她已經早猜到了那是司徒軍,雖然穿著便服,無非是來監視著她的,怕她逃走或是什麼的。她苦澀地搖著頭,她倒是想逃,恐怕是整個煙北沒有地方遮掩地住她,到處都是司徒軍,就是插上一雙翅膀,也是徒然。
黛熙秀找到了蕘銀銀說得這家裁縫店,張師傅正在趕著手中的活,雖然蕘銀銀早先已經訂好,但是在這裏定做旗袍的頻繁,且都是些大家閨秀,富貴小姐的,蕘銀銀的恐怕要等到下午去了。
但是她也隻好在這裏等下去。
張師傅的裁縫店並不算大,房間了擺滿了錦緞絲綢,五顏六色,樣樣齊全。放眼望去已經有幾件做好的旗袍掛在了衣架上,滾邊的玉色緊身長裙,灰色的格子,高圓領,兩側開著逢,鑲了粉色的寬辨。
不知不覺黛熙秀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簡單的翠色旗袍,短褂褶裙,一身普通的裝束。
張師傅看見了黛熙秀眼睛裏流露出來的羨慕,開口道:“姑娘看著挺清秀幹淨的,到不像個丫鬟,有幾分小姐的姿色。”
黛熙秀驚奇地回過頭看他,一把寸長花白的胡須拖在下巴上,一雙眼睛倒像是慧眼識精,隻可惜以前是現在不是。
於是搖搖頭道:“張師傅取笑我了。”
他擺擺手,繼續手中的活,一邊說起了話,“我這一生見過不少貴婦和小姐,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黛熙秀笑笑沒有答話,隻期盼他早點趕完手中的活。
“你好像挺喜歡那件旗袍的。”張師傅轉過頭看了看那件格子狀的旗袍,繼而望著黛熙秀又道:“那是很多年前做得了,當時尺寸做小了,沒有拿出手,你要是喜歡到可以拿走,反正擺在這裏沒人穿,有時還擋路。”
“這樣好嗎?”黛熙秀忽然尷尬地笑望著他,心裏卻對那旗袍喜歡的緊。
“你身子瘦,應該行。”
“那,先謝謝了。”黛熙秀不好意思拒絕,況且她的確對這件旗袍一見鍾情,以前在家裏時都是母親為她挑選著那些花哨而又繁複的衣裳,如今見了這件確實引起了她的注意。
旗袍做好時已經到了傍晚,張師傅可以用了兩張布,將旗袍分開包好,黛熙秀說了一連串的道謝才離開。
巷子兩邊的樓閣已經點起了燈,幽靜的深巷隻有呼呼的穿堂風響著,一兩根路燈地佇立在路邊,散著暗淡卻比燭火要明亮的燈光,,將綽綽黑影拉得斜長,泄在了黛熙秀的腳下,她知道司徒軍又跟在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