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奈何天 第十一章 淚滴繡羅金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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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還有些朦朧,沒有大亮。黛熙秀推開門窗,一陣清風飄來撲在她的臉頰,清清淡淡,蘇醒了不少。放眼望去,院外內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地上有幾片零落的葉子,風一吹便又在地上打了幾個旋。
黛熙秀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又要開始迎接新的一天,卻不是美好的一天,而是心驚膽顫。
“吱呀——”一聲對麵院門打開了,是司徒嶸摸著院角出來了,偷偷摸摸地很快消失在蕘銀銀的院門外。
這時,黛熙秀才準備了水梳洗,等她回身看見床上擺著那件豔麗的薄紗時,就由來地回想起嚴蒙之光著膀子將她禁錮在下,後麵的她不敢再想,一切適可而止在她腦中,她顫抖著嘴唇默念,“是夢,隻是一場夢。。。。。。”
收拾完畢,端了一盆熱水往對麵蕘銀銀的院子內走去,彼時東邊已經出現了淺淺的金光,丫鬟下人都已經開始一番忙碌。
到了蕘銀銀的屋子,這時她也正穿著衣服,長長的紅色旗袍,上麵描著豔麗的牡丹印著蕘銀銀妖媚的五官,臉色變得潤澤了不少。
看見黛熙秀進來,蕘銀銀到是想起了一件事,渡著腳步走到她的麵前,“昨兒晚上去少將那了?”
說起嚴蒙之黛熙秀沒有話去回答,恐怕她也早已經知道了,這會估計是來嘲諷她的,所以徑直地走到床前,收拾著褥被。
蕘銀銀不依不饒,洗了把臉對著黛熙秀繼續道:“別以為跟少將睡一晚上就可以受寵了,得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們可都是敵人。”
蕘銀銀說得不依不饒,黛熙秀卻沒有心思去聽,收拾完褥被又是一味地躲著她,繼續上前將鏤空的雕窗啟開,給屋子裏通通氣。
“喲,脾氣真大了,我說話還不理了。”蕘銀銀怪聲嬌嗔到,口氣裏到是帶了點挑釁的味道,分明是對她的不滿。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嚴蒙之警告過她之後,蕘銀銀到沒有直接上前給黛熙秀一個耳光,而是覺得黛熙秀越看越沒趣,於是便悠悠地坐到梳妝台前,描著柳葉般的細眉,仔仔細細,一筆一筆,眼神從鏡中注意到了黛熙秀,見她正要離開,便又嗬斥住了。
“過幾天司令要帶府上的人去煙南新修的小洋樓看看,我在西街的曇花巷張師傅那裏定做了件旗袍,你去幫我領回來。”
黛熙秀看了她一眼,閑適的樣子,又想起什麼似的,走上前將那盆洗臉水端走了。
“我說話你倒是聽見沒呀?”蕘銀銀停住手上的動作,真的不耐煩了起來,狠狠地瞪著黛熙秀恨不得一口吃了。
黛熙秀沉重地應了一聲,那一天蕘銀銀匡地她流了鼻血,腦子裏還能回想起鮮紅的血液止不住地往外湧出,陰影未消的樣子。
蕘銀銀語氣不減,“我還以為你聾了呢,看來是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才知道厲害。”繼而又道,“下去吧。”
“少爺,老夫人叫您過去了。”
司徒嶸剛回去躺在了床上,忽然又聽見外麵的丫鬟敲著門道,本來想再休息一下,整個人還困乏地很。
所以不耐煩地衝著問道:“到底什麼事呀?!”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老夫人隻叫你過去。”
無可奈何司徒嶸坐撐起了身子,敷衍著,“好好你先下去我馬上就到。”
司徒嶸摸著臉盆隨便收拾了一下,往司徒夫人的院子走去。
這時老夫人正在和丫鬟閑聊,穿著長長的黑色裾裙垂地,遮住了雙腳,身著絲綢裁製的棉衣,頭戴金簪玉釵,雖然臉上已經留下了風月的痕跡,滿頭卻找不出來一根銀絲,看起來煞是富態。
看見自己的兒子進來,老夫人坐直了身子,目光直直落在了他的身上,司徒嶸被她看得滿不自在,皺著眉頭道:“娘,你找我來到底什麼事啊?”
老夫人不滿,“你十天半個月都不來看看你娘,當然隻有我來找你。”
司徒嶸泄了一口氣,尋了一把椅子慵懶地在上麵坐下,嘴裏念念道:“我當以為真有什麼事呢。”眼睛繼而半睜半合得,有些想要睡覺的樣子。
“怎麼?昨晚沒有休息好?”老夫人仔細地打量著司徒嶸,無不關心著。
“嗯。。。。。”司徒嶸拖著鼻音,慵懶地道。
“言翠,快去端些熱茶來給少爺醒醒神。”老夫人吩咐了丫鬟,轉過身看著司徒嶸,語氣變得頗為溫柔,“那茶可是從江南的商人送來得,聽說專門進貢給慈禧喝的。”眉目間自然有了幾分驕傲。
“嗯,慈禧喝的。。。。。。”司徒嶸怕掃她的興附和著說。
“渾小子,看看現在成什麼樣子了,有氣無力的。”老夫人責怪他的不冷不淡,一邊看著他的臉卻又是喜歡得很,“對了,過幾天就得去煙南的小洋樓看看,我特意為你買了件西裝,你待會試試。”
“老夫人,茶來了。”言翠端著熱氣騰的茶進來。
“先給少爺。”
言翠轉過身將茶放在司徒嶸身側的茶幾上,動作間,司徒嶸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她,長得比較普通,也沒多搭理,隻是端起上麵的茶,抿了一口。
“有點燙,你小心點。”老夫人關心道,眼睛裏全是寵溺。
茶色飄香,入口有點苦澀,但慢慢回味仿佛有淡淡的清香在口裏飄著,喉嚨間一股清涼,司徒嶸鼓了鼓眼睛,確實舒服了不少。
“怎樣,好喝吧?”
“確實不錯,不虧是慈禧的喝的。”
“那來試試這套西裝吧。”
“恩。”司徒嶸跟在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跟著她進了屋子。
西服套在了司徒嶸的身上,老夫人感覺眼前一亮,為他捋著衣襟,打著領帶地,麵目裏閃著喜悅,看著十分滿意。
“這西裝穿在身上就是好看。”一口連著誇了好幾次,讚不絕口。
“以後你多跟嚴少將學學,老這麼玩下去不是個辦法,等你穿上了軍裝不必他差,好歹也是你爹和我生的。”老夫人不知道怎麼得忽然想到了這裏說了出來。
可是司徒嶸臉上這會沒了顏色,“我就不知道嚴蒙之他那好了,他又不是咱府上的人,你們個個卻都看好他。”
“怎麼說話的呢?”老夫人對兒子突如其來大聲說話有點不滿。
“本來就是,我才不學他呢,別在我麵前提他,我煩!”
說完,氣匆匆地離開,老夫人就奇怪了,她說得這話難道真錯了?
應該是自己的兒子平時被她慣著,這會說話才這麼放肆,不經她搖搖頭,歎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