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6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0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盛淩浩:小狐狸,你最近總是神狐見首不見尾啊!我好想你哦~~~~(星星眼)
語狐頭也不抬地回答:哦。
盛淩浩探過頭去,諂媚地邊笑邊問:聽說你們夫夫兩個給四少送了一個蛋?
語狐:哦。
盛淩浩繼續興奮:我還聽說自打收了那個蛋,四少就不再搜集蛋了?
語狐:哦。
盛淩浩四周看了一下,故作神秘地說:我聽說四少最近在找什麼,是我家蕭木頭告訴我的哦。
語狐終於抬起頭,將毛筆擱在一旁,然後抽出畫紙遞過去:送你。
盛淩浩紅著臉裝做不好意思,手卻飛快地接過去,拿在麵前,細細瞅著:怎麼好意思。咦,這黑黢黢的是什麼?
語狐淡淡地站在一邊,送出兩個字:八哥。
一行三個人沿著泥土路慢慢地走著,一條漫長的田間小道彌漫到了遠方的天邊。路邊的野花爭奇鬥豔的開著。
朱靖煜想這他媽要是拍電影,一定是拍文藝片。
有風,有花;有雲,有霧;有美人,還有——驢!
像是應和被朱靖煜看到一般,那頭小毛驢踢踏著小蹄子,揚起了陣陣沙塵。
“看,驢!”蘇幕遮興奮地叫道。
朱靖煜撇了撇嘴:“有什麼的。”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興奮起來,“看,那驢真蠢,被石頭絆倒了。”
嚴野兩個默默地看著大笑不止的朱靖煜,對視一眼,還是不要跟他說,明眼人都看出來,那驢是臥下來休息的。
驢子仿佛也聽到了朱靖煜的聲音,撇過臉,瞧了眼,然後鼻子衝天。
嚴野可以很肯定,他和蘇幕遮因為某人的關係一道被頭驢給鄙視了。
天氣不錯,鄉間的空氣又比城市清新很多。
平時裏遭受著現代化的荼毒,難得跑到這野地方來,總覺得神清氣也爽了。嚴野牽著蘇幕遮的手,很閑散地走著,像是在自家庭院一般閑散,兩個人就跟普通的小情侶一般,黏膩在一塊兒,時不時地眉來眼去打情罵俏一番;朱靖煜很有意識地跟他們保持距離,他現在見不得這你儂我儂的場景,看到這些,他就想到自己的病,想到自己不舉,就想到遍尋不到的蛋蛋。
嚴野摟了摟蘇幕遮的細腰,不無感慨:“農村的土就是黃啊,幕遮的腰真是細啊。”
蘇幕遮捶了他一下,往後撇了撇,看見了一張苦瓜臉。
“四少,你心情不好麼?”
朱靖煜抖了抖唇:“你覺得呢,你大早上的,跟枕頭正睡得踏實,入了夢,吃著火鍋還唱著歌,突然來了兩個強盜,不但擾了你的清夢,還把你弄到這荒郊野外的,心情會好?”
蘇幕遮縮縮脖子。
嚴野不樂意了,轉過身,義正詞嚴地說:“老朱,不要欺負我的人!”
蘇幕遮的臉紅了紅。
嚴野繼續說:“要欺負也不要當著我的麵欺負。”
蘇幕遮的臉綠了綠。
“就是要當著我欺負也要欺負的有水準些。”
蘇幕遮的臉徹底黃了。
不遠處有幾所房子零星地散落著,都是典型的農家院落,黃牆黑瓦,很是古樸,其中有一家還冒著炊煙,白煙從煙囪裏麵嫋娜地往上蔓延著,幽靜而飄渺。
遠遠地看著,就覺得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所有的煩擾壓力都離自己而去了。
或許是有了目標的關係,三人的步子不由得扯大了。
朱靖煜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回避著前麵兩人的甜蜜二人世界,一邊眼神亂飛,一邊大跨步往前邁步,顯而易見,就很容易出事。
果然,一個不留神,他被路邊高出來的石塊給絆了個趔趄,模樣甚是狼狽。
嚴野二人忍住笑,故作擔憂地問他有沒有傷到哪裏。
朱靖煜皺皺眉,在心裏狠狠地罵著,這什麼破地方,驢也走不穩,我也走不穩!
“四少,走穩些。”
“是啊,朱靖煜,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跨大了,喀,容易扯著蛋。”朱靖煜聽到蛋這個字立馬振奮了一下,又結合嚴野的上下文,臉立刻變臭了,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會認識這兩個人。等到三個人的褲管上麵都沾滿了黃泥,休閑服變成了掃地裝,終於走到了房子的近處。
一個老婦正坐在門口曬著太陽,布滿皺紋的臉上綻放著祥和的笑容,像朵盛開的野菊。
一隻漂亮的大公雞昂首挺胸地帶著一群小雞極其囂張地從三個人踱過去,那扭動的屁股左右甩的厲害,叫人直想往上麵踹上兩腳。
朱靖煜的眼皮跳了跳。這裏有雞,有雞就有蛋,有蛋就有……
佛說:阿彌陀佛,淡定,淡定。
大家請原諒朱四少如此詭異的邏輯。
他實在是想蛋蛋想瘋了。
三個人在院子裏麵晃了一陣,看著公雞如何捉蟲,看著小雞如何打架,看著風吹草動,後來都加入到了老婦的行列,每人一張板凳,坐在庭中曬太陽。
日頭很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屋子裏麵竄出了一隻很胖很胖的花貓,臉大的跟個餅子一樣。
蘇幕遮忍不住彎腰拍拍手,示意那貓過來。
花貓看了一眼,然後抬抬腿,走到離蘇幕遮不遠的地方,開始玩起自己的尾巴來。
它的尾巴似乎要比尋常的貓短上一截,卻又要胖上一圈,看上去毛乎乎的一團,很可愛。於是,蘇幕遮就看到了以下的景象:看花貓揉揉自己的臉,然後轉著圈兒開始抓自己的尾巴,身子一動,尾巴就跟著往後縮,然後再動,再縮,最後就是一隻胖貓搖晃著胖乎乎的身子,在自顧自玩的起勁。
朱靖煜看著那胖貓的蠢樣,想著,貓果然是相當的不可愛。
嚴野靠近一些:“有心事?”
“問我?”
“你說呢?”
“我隻是想你這麼大費周章地把我從家裏抓到這裏來,不會就是為了來看頭驢,看隻蠢貓吧。”
嚴野勾勾唇,故作神秘地說:“當然不是。”
朱靖煜的心中一跳,他有種感覺,有種強烈的感覺,隻是他不敢說出來而已。
他想,現在應該做的就是等待。
是的,等待。
農家的地方,小貓小狗小雞小鴨的實在常見,不一會兒,院子裏又跑來一條狗。
朱靖煜一直對這些貓啊狗啊的不敢興趣,因此待了一會兒,實在坐不住,起身四處溜達去了。
出了院門,是幾棵有了年歲的古樹,生的枝繁葉茂,鬱鬱蔥蔥;樹木掩映著各家的門戶,像是保佑子孫的神樹一般。
朱靖煜從內袋取出一包煙,然後抖出一支,夾在唇中,還沒點著。
煙就很沒形象地從嘴中掉了下來。
他的心狂跳著,像是要飛出來一樣。
錯不了,肯定錯不了。
他剛才看到了一個影子。
一個異常熟悉,近來總是出現在他夢裏的影子。
朱靖煜抬腿就往樹木深處走去。
蛋蛋!
是你吧!
蛋蛋!
很快,背影就越來越小,隻剩下一支煙寂寞地躺在草叢中,對著太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