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誡  第三十章 便可不相會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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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隻過數月,層層選拔,有識之士,已日日立於北野朝堂之上,不問出處,大肆封賞,有計有謀的軍師將領歸入北野麾下;快速開辟北野和陽城的商道,鋒尚選擇陽城做京都是絕對正確的,進可攻,退可守,有了原來的北野做天然屏障,糧草又充足,而陽城商業茂盛,帶動經濟,富饒了北野。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袁璃看著滿園的各色菊花吟樂樂兩句,“好詩好句,還有什麼你不擅長的?”鋒尚隻身一人踱步來到這個專門為袁璃改造的小行宮,提名,“燃菊宮”,一朵燃燒的菊花,而周遭的氣場,卻是人淡如菊,若眼前的人兒動起了心思,便要灼燒了別人。行宮前造了一座高高的小橋,橋的那頭是普通禦花園,正值秋天,除了丹楓有色,其他花大部分已凋零,鋒尚留下侍衛,每次隻一人走過這座橋,這頭比春日的百花爭豔更似雍容,隻一種花卻勝過繁華無數,命人移植了夏菊,秋菊,寒菊,希望這座行宮一年四季開不停歇,還栽培了各種精品,綠牡丹,墨菊,帥旗,綠雲,紅衣綠裳,十丈垂簾,鴛鴦菊,唯獨沒有波斯菊的種類,因為在鋒尚眼中,隻袁璃一朵,開的永遠不敗。看著近在眼前的人,又在采摘花瓣,已經給他開辟了一條河,遊不夠,還要泡澡?身著白衣白靴,下擺仍舊一朵紅色波斯菊,外罩白色紗籠,頭發在頭頂用紅色綢緞豎起,不留任何殘發,一張臉全然呈現,一束長長的頭發在花間飛揚,弄花香滿衣。每次都看不夠呢?
    換個造型就看呆?到底是誰耐看?袁璃轉頭,翩然一笑,把采集花瓣的籃子隨地一放,“王爺,桌上有菊花茶,菊花糕,請自便。”
    鋒尚走到花間石凳上,自己倒了茶,吃起了糕點,“幾日不來,可曾想我?”
    “想的事可多了,你上次不是說偏遠幾個縣一直有叛亂的跡象嗎?”
    “是我北野入主以來,一直不服,想自立吧。”
    “我有一計,你聽聽,覺得可用否。”
    袁璃獻計讓偏遠幾個有自立意識的地方封為自治郡,可自行製定法規和自立軍隊,隸屬北野即可,每月向北野交一定稅收,若有天災,無需級級批示,朝廷直接撥款。
    聽完,鋒尚連連叫好,“這種管理方法你如何想到?明日在朝堂之上又要讓他們瞠目結舌了,哈哈,此法甚好,自然收服了那些個有點小心思的地方軍官,而且要是外敵入侵,到時會更賣力一致對外,畢竟是他們自己的地盤了。好!菊花茶,菊花糕,有菊花酒嗎?”這幾日為了這個問題,苦惱了幾天,眼下解決了,當然要醉一番。
    袁璃心下就想,又想耍流氓了吧。
    酒足飯飽,命人撤下,兩人回屋,滿屋子菊花的淡雅清香,夾雜著夜風吹入室內,吹得喝了點小酒的兩人飄飄然然,這是一棟水上竹樓,樓頂四角掛了幾串小風鈴,這會子鈴鈴鈴清脆作響,把兩人的心跳也湊快了,袁璃走到窗邊吹吹風,卻不想更暈了,鋒尚在後麵把他整個攬入懷,在他耳邊,“這裏這麼多菊花,就是沒有看到波斯菊,讓本王看看。”袁璃身子已是軟綿綿,在鋒尚懷裏轉了個圈,麵朝他,“請王爺好好欣賞。”眼眶裏像盛滿了酒,蕩漾水潤,臉頰是偷出來的紅,鋒尚的眼睛則是更黑了,滅了燭火,放下帷帳,袁璃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不能控製自己,身體隨著竹樓下的流水起起伏伏,聲音和著風鈴聲破碎而誘人。
    第二日的情況,和以往一樣,我們的鋒尚王爺神清氣爽,心情大好的早早去上朝,我們的袁璃袁公子還趴在床上,沉浸夢鄉,今日,遊泳放棄,說是特地鑿了河,而下水遊的機會真是少之又少。
    鋒尚坐在龍椅上,雙眉一橫,嘴角放平,很是嚴肅,放眼向下,天生居高臨下的姿態,將昨日袁璃之計,複述一遍,下麵大臣不約而同油然佩服,都知道新建朝綱的麵試官拒絕入朝擔任任何職位,每次這位王爺到了橋那頭的燃菊宮,回來便有妙計,由於大家都隻能看見竹樓高高的屋頂,私下聊起,竹樓高人。某公子某次聽到,和鍾樓怪人有的一拚,總不能白天上朝,晚上就上王爺的床吧,名聲在外就好,天下他也是暗手。
    “王爺,臣有本上湊。”
    “呈上來,丞相,你說。”這位丞相已四十有餘,與其他一些少年壯誌的年輕人一起被袁璃麵試,袁璃好奇前朝未有任何晉考記錄,此人隻一句,未遇明主,才無可用,再看了他交上來的文章,一張紙上隻四個字,袁璃合了紙,便直接欽點了他為丞相,這個後來一直是北野及後來見證北國建立和一代帝王迅速誕生,卻又絕然離世,被這個依然妖冶的少年委以重任的丞相,白桑,白桑的花語就是智慧。而那張紙上四個字是什麼?“天下一統。”
    “東離日前有蠢蠢欲動,組建兵力的跡象,根據線報,東離有意和西慶聯合。”
    “那丞相,你怎麼看?”
    “現我朝尚未穩定,貿然和兩國開戰恐怕吃虧,東離和西慶之間還隔了南雄,臣以為,可派使臣去南雄,探明其意思。”
    “丞相有理,若南雄也聯盟,怕我北野不擋,依丞相看,派誰前去合適?”
    “定要一位心有城府,言辭伶俐之人!”白桑雙手還鞠躬等示。
    鋒尚也是聰明之人,想到袁璃,但是,不舍,危險,看丞相還等著,隻得說“本王有數了,今天無事先退朝。”
    “望王爺早日定奪。”
    “恩。”鋒尚眉頭鎖了起來。
    這眉頭一直鎖到了燃菊宮,站在竹樓外,腳步就是邁不進,而袁璃實則早就在等鋒尚了,信手把一個竹筒放在書架上,書架上沒有書,都是一個個圓圓的竹筒,雖不上朝,卻事事了然。竹子的桌子上放好糕點,倒好兩杯茶,是挨著的兩個位子,又在棋盤四角上放好兩顆黑子,兩顆白子,還不上來,哎。
    “鋒尚,茶快涼了,上來吧。”
    鋒尚在樓下呆著一驚,日前天天相對,這幾天,夜夜相會,現在,怕相會,怕以後的好久不能相對,步履沉重上了樓,看到屋內放好的一切,眼神有些複雜看著袁璃,“哎,我都被你掌控了,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決定去了嗎?”
    “在門口站那麼久,不渴嗎?坐下,邊喝邊聊,可好?”溫柔,難得的冷淡的溫柔。
    臨別前,給點甜頭?鋒尚坐下,袁璃在他身邊坐下,把頭靠在鋒尚肩頭,“我要的是你的支持,為了我們的天下,之前又不是沒分開過?你不是不聲不響拋下我幾次來著?”
    “那個時候不作數,現在我們算是互相,互相委身了,要負責的。”
    委身,負責?袁璃聽著堂堂帝王說的話,真誠的好笑,“我答應你平安,回來,並且,成功回來。”
    “平安回來就好。”天下沒你重要,這句鋒尚不會說,袁璃會看不起,拋棄他吧。
    “下盤棋。”
    “好。”坐定,“你在這竹樓之內,也不找外人貼身服侍,怎麼知道這一切?難道和白桑?”鋒尚有些想偏了。
    袁璃一個白眼,“你以為這條河隻用來遊泳嗎?”
    “難道。。。。袁璃,還好你是我的人!”鋒尚感歎這個人做事是不是每一件都在給後麵路做鋪墊啊,宮中其他河都是公裏流向宮外,卻要鋒尚另開一條宮外流向宮內,說是隻有這塊空地空氣風景獨好,又怕自己隨水流遊著遊著遊出去了,其實這塊地開的河流和宮外的河最順暢,有些府中引用也是此河的水,比如,丞相府,還說要造水上竹樓,要求地開深一些,其實是讓流進來的信息竹筒流的快一些吧。鋒尚差點以為袁璃真為一己之私任性了,雖然提要求那晚的表現讓鋒尚很滿意。
    “錯,反了,你是我的人!如果你沒有潛力,不再強大,我就選擇其他人哦!到你下了。”
    鋒尚一把抓住袁璃欲離棋盤的手,“我會是最強的!這次,還會贏!”抱起袁璃。這一夜,隻相對,相擁而眠,將有多少夜晚不能相會,不要想,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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