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風  第八章 自古男顏多禍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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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飽飯足,不對,應該是隻有軒轅契丹一人酒飽飯足以後,就在想著接下來的時間如何揮發才不顯得無聊,也就是想著有些什麼娛樂。
    他下這趟杭州,本來就是想好好放鬆一下。皇城內變,他和皇兄的手已經染上太多人的鮮血,隻希望皇兄能夠看開一些。皇兄一直是個溫柔的人,他現在應該也是很痛苦的吧。
    不過俗話說得好,飽暖思淫-欲,軒轅契丹不經意間看到了窗外一所精致的建築,好像是心有靈犀一樣映在了他眼前。建築麵前粉衣紅帶飄飄,好像撲麵而來的就是姑娘們的暖香,視線所及之處是姑娘們揚出來的芳香小手帕。沒錯,開在酒樓飄香閣對麵的就是天香閣,俗稱青樓。
    司徒月華注意到軒轅契丹的樣子,狼爪搭上了他的肩膀,說道:“侄子啊,我看你這個王爺當得是夠窩囊的,你的眼神都望眼欲穿了,要不要皇叔帶你出去見見世麵。”
    軒轅契丹看著眼前人的絕世無雙,恨得牙癢癢的,甩開了他的狼爪:“本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本王是朝臣,怎麼能出入那些煙花之地呢?你還是好好保護皇兄,要是皇兄掉了一根頭發,我就為你是問。”軒轅契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稍微紅了些。他也不是說謊啊,他是去過京城的紅樓啊。好了,是經常,可是在這個人麵前,絕對什麼多不能認。
    心想軒轅契丹的膽子越來越肥了,應該是久久無人管教的緣故,那麼他的皇兄就太不合格的。司徒月華想著想著走近軒轅令月,軒轅令月此時正在冥想,不清楚對他們的舉動。司徒月華早知道自己是來當保鏢的,不過我就是不當,你也奈何不了我,我司徒月華平生最不願的就是順著人的心。
    “嘶。”軒轅令月感覺頭皮一陣刺痛,從冥想中回到了現實世界,他雙眼布滿寒光,視線所及是軒轅契丹目瞪口呆地嘴臉。
    司徒月華手裏攆著一根烏黑的長發,笑得彼岸花開,得意地看著軒轅契丹,好像說著“你奈我何。”
    軒轅令月看到司徒月華的微笑時,心裏微微震動,隨即是愈加冰冷的目光,好像是發動機一樣不斷開動,嘴裏蠕動著不知道想說什麼,末了一句:“放肆!”
    恐怖,附近的食客感覺到身上冷意,識相地讓出一席之地,這打架鬥毆的事件大家都司空見慣,久而久之還樂得其成,當成是免費得大戲看。不過最緊張的,是飄香閣的老板,掌櫃的拿起懷裏袖珍的金算盤,手指裏算珠一厘米處蓄勢待發,待會弄爛的一律計算在內,當然還有他與眾位食客的精神損失費。
    掌櫃其實希望這種事件發生得越多越好,前提是有錢人之間的,不然,他哪有這麼多錢經常將飄香閣整修一番,令食客耳目一新呢?這人就是喜歡新鮮。
    軒轅令月起身一掌拍碎了離他最近的一張凳子,掌風令司徒月華也是一驚,十年沒見,狗皇帝的武功居然變得高深莫測。結果,軒轅契丹掉了下去,屁股還坐在殘碎的木料上,叫苦連天。他想他以後吃飯再也不會跟皇兄做同一張板凳,以免殃及池魚。
    司徒月華也不甘落後,拔出腰間的尚方寶劍,隻覺得有龍吟之聲從劍鞘傳出,威武大氣。他無意傷他,可是,如果我了解他的話,隻有這樣,才會停。
    這招一出,一旁的觀眾早就屏住了呼吸,掌櫃的更是一顆心提在了嗓子裏。
    軒轅契丹這下連驚呼都不會了,尖叫聲封在喉中出入不得,眼睛幹瞪著軒轅令月頭上的尚方寶劍,手指指著司徒月華,生怕有一絲動作,他的皇兄會被人從中間劈開兩半。他很知足,他隻要一個皇兄就夠了。
    軒轅令月的眼睛恢複冷靜,口中卻怒喝:“你大膽!”
    換來的隻是司徒月華的調皮一笑,他收回手中的刀,腳下生風,逃亡的速度驚為天人。
    軒轅令月狹長的桃花眼一挑,追了上去。
    軒轅契丹未能在剛才喊出的尖叫聲這刻衝出喉嚨,直上雲霄,在場的人都死命捂住了耳朵,生怕這魔音入腦。一聲高昂的尖叫盤旋在飄香閣上方久久不散“啊——!!!”
    這回音消散後,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切”了一聲,人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飄香閣恢複了打鬧前的熱鬧,觥籌交錯之聲不絕於耳,你一句我一句,還有醉鬼在這裏到處鬧事,掌櫃也不落後,拿著小算盤就跟了上去。
    軒轅契丹至今依然坐在地上,而他迷茫的雙眼忽然找到一個焦點——那是一雙白色的靴子,上麵是金線繡成的圖案。這個圖案平凡人可能不知,但是他堂堂裕親王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因為那是九龍之子——睚眥。
    夜幕降臨,司徒月華從一條陰冷的小巷探出一顆頭來,環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後,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小巷,回到了原來在飄香閣與天香閣之間的那條大街上。
    早上是左邊的飄香閣熱鬧,觥籌交錯;可晚上的時候是右邊的天香閣吵鬧,紅燈綠酒。
    ‘啪’,忽然左肩一沉,司徒月華硬生生停住了腳步,來了個大刹車。他慢慢轉過頭來,臉上還帶著賠笑,可看到眼前的人,才發現並不是那追殺他的狗皇帝,立即換上了一臉悻笑。心裏鬆了一口氣,可感覺有點失落。
    來者不善。站在司徒月華身前的一群人,漸漸的圍住他,頗有圍攻的意味。領頭的人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生得虎背熊腰,粗頭大耳,一臉凶煞相。其貌不揚,偏生還賊眉鼠眼。他左右一個小夥子,穿得比他稍差,又比其餘人要好,應該就是得力助手老二老三。接著就是一些穿著有點強盜風格的打手,每人手上都拿著一把大刀,可看他們的模樣像是丐幫兄弟,拿的應該是棍棒才對。
    那廝司徒月華剛在心中將他們嘲笑一番後,老大開口了。
    “我們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小子遇到我們,算是走了倒黴運。我們也將江湖規矩,給你兩個選擇。一,我們全部人單挑你一個,二,你一個人單挑我們全部人。”
    司徒月華笑了笑,把在場所有人都看癡了。老實說,聽了第一句話時,他心中猜的是軒轅令月那狗皇帝。想不到他找不到我還真的是誓不罷休,居然還雇人了。
    左邊的老二這個時候出聲了:“蘇老大,沒想到這小子長得這麼美,比天香閣的花魁還要好看,怪不得那劉員外勢在必得。不過與其留給劉員外那個老頭子,還不如
    “嗯?”蘇老大攔住了老二,看著司徒月華說道:“我們兄弟在外麵混需要那狗官的照顧,隻有巴結不宜得罪。何況在做他個兩三年,等我們都有錢了,那個時候要什麼沒有,何必急於一時,為了眼前利益,毀了大好錢途呢?”
    老二笑得猥-瑣:“還是老大在理,我們這些下屬啊,急性子了,畢竟我張數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這麼美得男人。”
    聽完他們的話,司徒月華眼中已經是怒火升騰了。居然敢在他麵前說他美,真是不要命了。不過可以斷定一件事,這些人絕對不是狗皇帝派來的,劉員外?好大的膽子。想不到進城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留意,看來還是太招搖了。
    司徒月華生氣時候的聲音富有磁性而又魅惑,可是渾身散發的煉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我選二,一個人單挑你們全部。”
    蘇老大大笑,餘尾說了聲:“好。兄弟們,我們上!”
    寶劍出鞘,龍吟升空。黃色的劍光刺痛了人的眼,也奪了人的魂。
    在一旁觀看的老三看到情況不秒,帶來的數十人現在隻剩下一半不夠,這樣下去真的會有全軍覆沒的可能。他掏了掏兜子裏的東西,吩咐著一位小嘍囉。
    司徒月華渾身修羅煞氣,在他身邊血染了大地,可他依然是飄渺出塵,十分清爽。他看著對麵的一個小嘍囉,揮劍想砍過去,怎料那人掌風一刮就走了,司徒月華感覺鼻子癢癢,打了個噴嚏。
    老三見到已經得手,對著蘇老大貼著耳朵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蘇老大忽然狂笑,叫兄弟們裏司徒月華遠些,不要靠近。
    司徒月華見不妙,他們這是在打拉鋸戰。每當他向前攻擊,人都閃的遠遠的。可好奇怪,為什麼他會比他們跑得慢,而且身體軟軟的,沒有什麼力氣,眼睛……
    老三一臉奸笑,他走過去查看倒在了地下的司徒月華,確認是中了迷魂藥被迷暈了之後,笑得得意洋洋,向著老大邀功。
    蘇老大說道:“嗯,你的功勞的確很大,到時候見了劉員外,我會在他麵前提起你。現在,兄弟們!我們把這件貨物送到劉員外那裏,他殺了我們這麼多兄弟,我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是,老大。”
    活下來的人都紅了眼,看著遍地的屍體,心裏有些傷感,說不定哪天也輪到是他倒在了地上,就起不來了。
    蘇老大聲音低沉,神色沉穩,看著死魚一樣動也不動的司徒月華,說道:“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長成一副傾國禍水樣,遭人覬覦了。”
    一邊的老二連忙附和:“這是,紅顏薄命,想不到這男人也能成禍水了。”
    蘇老大一等人抬著司徒月華,在龍飛鳳舞的金漆大字麵前停了下來。
    蘇老大推推一邊的老二,說道:“你去問問這裏是不是劉員外的家。”然後看著牌匾上的打字啐啐念:“NND我們這群人都不識字,你就算是寫得再漂亮也一樣沒有用,我們還不是不知道。”
    通報過後,一個家丁把蘇老大一行人接進了劉府。
    一個華衣男子坐在了大堂上。此人大約四十歲上下,身體有些微微發福,圓潤的臉上有兩撇胡子,長得與大多數的奸商氣質無異,華貴的衣服泛著金光,十個手指上全都戴滿了戒指,而且還種類不一,顏色多樣,就算是在黑夜也會發光。
    蘇老大看著滿身銅臭味的劉員外,看著他豪華的府邸,心裏想道:若不是你有官家做後台,我們兄弟早將你搶了個精光,何必再在這裏為你做著做那的。每次辦完事的酬勞還不付,真是個吝嗇鬼。
    劉員外看到老三身上扛著的人,立即眉開眼笑,走過去就是一句:“來人,把這個人抬到東房裏去,小心點,千萬不要弄傷了我的美人兒。”然後才是:“蘇老大,夠然是兄弟,你辦事我向來都是那麼放心,那批越南絲綢,錢大人說了不管,你就袋袋平安,算是我賞給你們兄弟的。”
    劉員外一向把蘇老大當成一把鋒利的刀,專門給他清理商業對手,而且還幫他辦事。可憐的蘇老大還以為占了便宜,萬想不到他連其中利益的一萬分之一都夠不上。
    “劉員外,這次出任務可是困難的,我們多少兄弟死在了這次的貨物上,別的我不說,你好歹給些兄弟們家人的撫恤金,不然兄弟們心寒啊。”蘇老大看到劉員外又想這樣了事,連忙攔住了他。
    “嗯。”劉員外假裝沉思一會後,說道:“你們就去賬房領十兩銀子吧。”說完就連頭也不會地走了。
    蘇老大一個人站在那,手裏握緊了刀:“哼,你當我們是乞丐,十兩銀子?我呸!”
    老二最會察言觀色,他低聲道:“那個劉員外就我們拿十兩就十兩啊?我們兄弟跟著你出生入死,老大,這樣下去我怕兄弟們幹事都提不起勁啊。”
    蘇老大看看周圍人們九死一生的表情,大喝:“豁出去了,走,我們去賬房拿他一千兩銀子,給我們死去的兄弟風光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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